但此人贵为太子她也不好多加计较,拿着荷包对他说道:“多谢公子。苏欣日后必定奉还。”

太子顾子宁的眉睫微动,清冷如霜的表情闪过一丝嘲弄,但霎那间消失不见,快的让人无法察觉。他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独自看着窗外陷入深深地沉凝中。时间刹那结成了冰。

苏欣抓着最后一丝空隙叫道:“实在不行,我琴音低俗不堪怕扰了公子与小姐的雅兴。不行不行。”

苏欣瞧他瘦骨嶙峋面貌斯文倒像个书生而不是一个铁匠。

他好她喜,他坏她愁。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们王爷呢?”

苏欣张了张嘴,似乎忍受不住血腥的味道,脸色微微泛白,竟生了呕吐之意,“我想回家。”

刘叔面色不忍,低头叹气道。

然后亲自盛了一小碗粥,又亲自喂了苏欣吃了才罢休。

她记得念念她练武时扭伤了胳膊,与人打斗时摔断了腿,她重来都是一副安冷淡然的表情,更别说哭了。

青萝一听到这声音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嘀咕道:“这碧儿日日来讨好主子,也不嫌烦。”

许是顾子琰身边待久了,她竟也染了他身上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苏欣闭上眼眸羞涩地回应着他。

这时,青萝携着念念满载而归,见自家主子与那宁国公主聊地开心,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念念,“那公主不是不喜咱们主子吗?”

倒是个不寻常的金枝玉叶。

苏欣也不在意,自己爬了上去。

莫名的,苏欣突然想起她那风花雪月的夫子说起爱情的故事。

而且,娘娘的病情如此反复这下只怕……看来她回王府后得尽快让念念回一趟苏家庄取些灵药来。

但她心仪着琰王爷却是人尽皆知的。

苏欣面色一垮。

顾子宁入座,听父皇这样说,起身应道。这才举起桌上清香冷咧的酒朝身侧秦可容温声说道:“公主殿下,本宫敬你。”

话说太子从不近女色,身边偶尔出现的红花就是他的表妹连琪了,荣德也十分懊恼,若是这连琪其貌不扬也就罢了,可偏偏连家长女国色天香知书达理,样样都好。这么一个极品的女子哪个男子不愿意娶回家当老婆?

“阿琰,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她握着他的手,希翼地看着他。

太医很快就到了,琰王躺在床上盖了七八层锦被还是瑟瑟发抖。

大太监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道了声是又弓着身退下了。

她眨了眨眸子,从情绪走走出来,她好想上前如幼时般将他抱在怀中,可是,她的儿子神情淡漠,拒她与千里之外。

“我爹爹生性朴实,不爱华贵之物。我们家平日过的也只是一般员外过的日子。没有外面传言得财大气粗。”苏家建的十分隐秘倒是真的,他们家在北面的山谷上面,不懂五行之术的人根本找不到苏家庄。

他伸手摸了摸她扁平的肚皮,不悦道:“这都没饱,继续吃。”

顾子琰以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盯着屏风处,“没有衣裳么?你直接出来就好了,我们是夫妻又不是外人,娘子害羞个什么劲?”

她的位置离床沿并不是很远,而这段路她却走了很久。

这时,清朗果然冒了脑袋进来,奇怪的看着他家好好的爷,抓了抓脑袋,“爷你原来还醒着呐,清朗扶你下车。”

风朗还是扰着脑袋颇为不解,“可姑娘为什么要离开?”

她心里欢喜,觉得乐曲是世上最美妙的东西,她也要学了去,等来年艾大哥来的时候弹给他听。

雅间内一时鸦雀无声,她们侧旁案台上的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开来,模糊了苏欣与艾云扬的容颜。

顾子琰是带着他的两名贴身侍卫风清,风朗离开了,苏欣想了许久终是决定寻了管家问他常会去的几个地。

要不是此时情形不对,她真的好想嘲笑他幼稚的行为。

顿时,她阴霾的心情好了大半,乐不可支了。

她无奈,让那宫娥离去。举步准备接着去找那位也许因为她的‘不守时’而离开的大少爷。

不觉的,人已进了主殿。

众婢女面面相觑,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往东走。”苏欣开口,阻止了念念预北去苏家的念头。

“嗯,那日后姐姐常来看你。”她浅笑。

虎儿怯怯地看着她,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苏欣左顾右盼了一周,“妹妹呢?”

虎儿指着远处的一颗树下,那里赫然躺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娃。她闭着眼睛睡地安稳,身上盖着一些树叶。

顾子宁已走去将她抱起,他地动作轻柔没有吵醒怀中的女孩,将她轻轻地抱回在她母亲的身边躺下。

也许是感觉到了温暖,她自发的往母亲怀里挤了挤。而母亲闭着眼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实在没有力气动了,没有伸手抱住她幼小的身子。

虎儿站在门外看着,没有要走进去的意思。

顾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苏欣在刚才妹妹睡过的地方坐了下来,抬着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你不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