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问向黄忠,道:“黄将军,听见他们‘我’字了吗?”

孙策眼神中尽是凶光,“唐玉此子真乃狡诈,还敢奚落于我,非要···”想要开口非要宰了唐玉不成,可话道嘴边又咽了回去。当初大战太史慈百十个回合,孙策都没想着要杀他,反而是英雄相惜相重,收入麾下重用。这唐玉也真的是把孙策气的不行,但孙策越有气越觉得唐玉本事不,不想杀了。

唐玉道:“这话不能这么讲,明知你十数日攻不下艾县,早是强弩之末。刘磐太守不趁你之危,给你多天时间恢复元气,坐等援军。现在我们要求也不多,三日而已,请三日后再攻城,也不过分吧?”

城内刘磐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有了百姓相助他也放不下心,闹得同一府的唐玉也不得好睡。时不时,这刘磐便要唤他会话,唐玉受不得啊,谁来也受不得刘磐这顿啰嗦。直等到城外孙策免战牌卸下,是大军齐出到了城下。

长沙太守刘磐一见唐玉,询问道:“孙策已经免战牌高悬,营内正打行装,看来是要撤回江东了。我正与黄忠商量,是不是要出城追击,好叫孙策知道知道,我荆州也不是好惹的。”

“叫你骗我。”一刀又是一颗脑袋。

刘磐头,也赞同唐玉的话,黄忠是他手下仅有的大将,不能有失。

“黄将军暂借留下整备兵马,让慕兴随我走一趟。”罢,他先催马走了,唐玉牵过一匹马随后紧追。

魏延见了心中冷笑,暗道:“这是何必呢,去了大不了你来我往几句,还能杀了文聘不成啊!”

刘磐、唐玉俩人真的是飞马,没有多时迎头就碰上了文聘。这文聘是急忙下马,深施一礼道:“见过刘磐太守,听闻孙策大军败走,全赖太守您指挥有方。”

“孙策败走不假,但我麾下兵马死伤惨重,你知道吗?我倒是要问问你文聘,你一日行军多少里?”刘磐的话带刺,意思是文聘你是驰援之军,荆州到底是有多大,你走这么多天。

文聘又是深施一礼,忙道:“太守明鉴,我日行三十里,绝非有意迟误救援。”

“好大胆子,我麾下万人死战艾县,被数万江东兵马围困。危急万分,我是日日催促,而你一日才走三十里,不是有意迟误救援,是什么?”刘磐也懂,三十里是正常行军的速度,这哪是驰援奔走的速度。

文聘也没被问住,他不急不缓心中早有对策,“刘磐太守,我领军是远道而来。日走五十里非得有一半人马掉队,要是日行四十里,即便提早到了几天,也成了疲惫之师,怎能抗敌?”

“巧言令色之徒,你真是气煞我也。”文聘的几句话将刘磐气坏了。两万多人到了,还用你打吗?他孙策攻城多日,难道兵马就不疲惫吗?周瑜也是远道而来,他的兵马就不疲惫吗?

人到了,不用打,孙策自己就得走。

刘磐手上有鞭子,猛地一下抽向了文聘。但没打着,手没落下去被唐玉拦下了。

“太守,文聘将军远道而来,还是先请他进城好了。”唐玉一边,一边对刘磐使眼色,暗示他顺着自个话。

想了一下,刘磐把手放下,“文聘将军,孙策已经败了,你当否领兵走快些?”

“我定紧随太守,断不敢落后分毫。”文聘一见有人给了台阶,顺着下吧!

刘磐俩人骑马回来了,后面是尘土风烟四起,一个个跑的是真快。

勒马到了黄忠面前,唐玉开口道:“黄将军,领着兵马和百姓咱们回城。”

“回城?”黄忠不解,刘磐已经催马先走了,唐玉这又追上去。连个回答的都没了,黄忠也只好带着人往回走。

魏延见到文聘还想上前施礼,不知怎的,文聘理也不理魏延,紧跟在刘磐后面。接着就是轰隆隆的脚步声,留下好大一股烟。

到了城门,文聘见刘磐、唐玉都已经下马,他们走到了城楼上。

“文聘将军,你可看见这满城血污,看见我荆州过万兵马死不瞑目?”刘磐指着文聘是大吼质问。

这两句话太重了,特别是后面的死不瞑目,文聘身后的可也是荆州兵马!这话怎么的?

文聘一时没话了,什么也不好,也不对啊!要是往深了,文聘和这些人的死,脱不了干系,谁叫你来晚了。但文聘也觉得自个冤枉,我是想日行百里来救,可蔡瑁我也得罪不起,他嘱咐我不能走太快。

“荆州数十万兵马,各个视死如归,好男儿血洒沙场,何来死不瞑目?”文聘也有火,几句话倒是的也不错。

唐玉急了,他上前一步,也指着文聘,喊道:“沙场遇敌,理应死战不退。但战死可以瞑目,被奸人诬害怎能死的瞑目?你身后也是数万荆州兵马,我且问你。你等若是被困重围之中,而派来援军不过日行三十里,全然不顾你们正与来犯之敌死战,是何心思?我再问你,当你们战败敌军,兵马百不能存一,昔日同胞倒卧血泊。来援大将不但不惭愧,还百般推脱责任,大言不惭于人前,又是何心思?”

好家伙,文聘差被唐玉两问,跌落马下。没见过话这么用反问的,你要是私下问还不至于,文聘身后的兵马可都听着呢!他们可不知道有蔡瑁参与其中,只知道文聘是领军救援之将,一个个看文聘的眼神都不对乎了。

“这···”

文聘心,这真不怨我啊!可他不能,也不敢。

谁不知道荆州蔡家势大,蔡瑁的姐姐蔡氏乃刘表之妻,蔡家上下握着不下六成的荆州兵马大权,哪个敢得罪。

黄忠、魏延隔着老远什么也听不见,俩人也顾不得许多,催马便到了城下。到了一看,文聘脸通红,城楼上的刘磐、唐玉怒目而视,一众兵卒各个眼神都怪的很。

“太守,我这话是不是过了?”唐玉一瞧有过了,怎么人家文聘也是大将,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下台,日后还不得想尽百般方法报复。倒也不是怕,可人死都死了,再得罪这么一位有不值当。

刘磐摇头,心我总算出了口恶心,怎么能过了。

大家都盯着文聘,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一下从马上下来了。

“我文聘、文仲业,有罪。”单膝跪地,两手抱拳高举,正是文聘。

“啊!”唐玉嘴张的老大,想不到文聘会这么做。心中暗暗竖起大指,钦佩文聘不愧是大将,真是勇敢。能在万千人马面前认罪,这种人万人之中挑不出一个吧!

刘磐也惊了,还想着怎么奚落文聘呢,话都不用了,他认罪了。

唐玉凑到刘磐耳边,“太守,得饶人处且饶人,文聘实乃忠勇之人,我恐一切另有因由。您还是亲自下城,劝慰一番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