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周明珊苦笑,这下子岂不是要盖棺定论了

至于良儿和杏儿,自然有堆香她们打发,柳儿人已经不在她这里了。

杏儿几步小跑进了孟月婵的屋子,就见孟月婵正坐在临窗榻上,峨眉轻蹙,微侧头望着窗外似有无限心事。

没一会儿,红云又端着一个针线笸箩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大包各色丝线,把东西放下就和柳儿像模像样得讨论起什么颜色配什么花样儿好看,什么花样儿打什么用处的络子,腰上用什么,扇坠上用什么,说的头头是道。

周明珊心中一动,便带着红云几个往芝兰馆后面而去。

周明珊侧头看了看她递过来的包袱,两匹花色不显眼质地却是上好的锦缎,还有两桶茶叶,都是送给安嬷嬷的。

又聊了几句,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她便恭恭敬敬得谢过安嬷嬷,起身告辞了。

见着有人来了,忙跑过来行礼:“四姑娘安”

孟月婵她怎么会牵涉到这件事里头来抑或只是她的丫头自作主张

“都是娘不好,这几日怕是累坏了吧,要不是”袁氏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拿出帕子掩着嘴肩膀抽泣。

国公府怎么会知道他们侯府里面的事儿,说不得肯定是周明珊派人去叫的人。

动了动脑袋,转了转胳膊,感觉不像昨日那般晕眩,身上也有了力气,便自行穿好衣裳,才叫了值夜的凝烟进来。

红云皱皱鼻子,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素馨的背影走远,才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孙进家的赶紧起身:“四姑娘太客气了,这是奴婢分内的事儿。”

“喵”蜷在厨房灶台角落里的一只老猫伸长四肢,慵懒得打了个呵欠,才慢悠悠得踱到角落里属于它的地盘上去吃食。

“藏蕊,迅速叫人传话给罗姨娘还有听闲居的其他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屋子一步”

一提起袁氏,周明珊的眼圈又红了,勉强忍住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抬头看向温氏:“大伯母,我娘,我娘她是被人害得要不是张大夫来得及时,说不得孩子就保不住了”

双喜悻悻得点头,离袁峥远了些。

周明珊顿时大喜,拎起裙子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问道:“外面是袁峥二表哥么”

片刻后,外间门口响起藏蕊弱弱的应和声:“奶奶,奴婢不敢”

袁氏点点头:“嗯,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不想,身上的疹子像是见不得她高兴一般,愈来愈痒,周明珊忍了又忍,一会儿便觉得好像连心都痒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伸手挠了挠脸。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得劝着,可惜周明珊一直揪着被子就是不出来。

周明珊像是被惊醒了似得,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微微闭眼又睁开:“是谁在外头”

怕她存了心事,周明珊又不敢提父亲,只得闲闲得扯了些杂七杂八的话,才辞了袁氏准备去芸雪斋。

“请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洛兰德王国都会为了地表世界的和平而倾尽全力。”阿斯塔尔国王道。

周明珊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随即抛在了脑后,朝着微雨点点头,不等她打帘子自个就进了屋

好一阵儿,众人才停下来。

见杨氏情绪已经平稳,桂嬷嬷便起身叫了人进来为她洗漱。

据说是侯爷专门交代了的,王姑姑也不敢不尽责。

反正都说开了,周明珊决定干脆在祖母这里定个信儿,以后最好不要让再她学规矩了,这样也可以不用成日看二姐姐和三姐姐的脸色。

前世,她下定决心要参加选秀时,祖父刚开始还不同意,后来见她实在执拗方撂下几句狠话答应了。

周明珞很想大骂周明珊一通,甚至想抬手抽她几下,可是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还有旁边院子里的王姑姑,她努力忍了下来,皱眉道:“你别跟我装糊涂难道你不知道王姑姑来的目的吗早在那天王姑姑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这几日看你的表现,我更加确定了老实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规矩还有,你以前认识王姑姑吗”

王姑姑转头微微欠身,道:“现下看几位姑娘还是缺了些,不过还有时间,老身尽力就是”

说完不等杨氏回话,转头笑吟吟得问道:“金莲姐姐,祖母下晌歇了多少时长醒过几次喝水了没有”

金莲又是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接表姑娘吧,免得晚了又挨一顿排头”

翠翘,父亲的新通房,和初见时一样的低眉顺眼,所不同的是现在挽了妇人发髻,露出白皙的脖颈,显得要柔媚得多。

周泽一副又恨又羡的样子:“就是如此才叫人称奇要不是后来主办者公布,拔得头筹者乃是安乐郡主所作,我等还以为是哪位先生所为呢可恨我等七尺男儿居然比不上一介妇孺”说罢还忘情得拍了两下大腿。

“太太一个人在屋里,把婢子们几个都赶出来了”

是啊,五姐和九妹的日子的确没法说,一个是大房的庶女,成日被嫡姐折腾;一个二房的庶女,时时被嫡母磋磨

可她能有重生的机会,不是来报仇的,是为了让自个儿和她们过得更好的

周明珊知道他肯定是得了消息,去为来年的会试想办法,本来还想问一问那日在显国公府发生的事儿,现在这样也不好再问。

只是那位轩二爷居然就那样大喇喇得叫父亲他们姑父、表兄,也太亲热了些太夫人叫她和穆煜柔回避时,虽然说是自家人,可是却没有当做正儿八经的亲戚那样介绍

周明珊忖度着开口笑道:“太夫人太过奖了”

听得太夫人的话,女孩儿朝着太夫人嘟了嘟嘴,看周明珊见礼,赶紧回道:“妹妹不必客气我是庚辰年三月生日,妹妹呢”

只是,心里那空落落的感觉却说不出来的难受

袁氏虽然每日只在屋里养胎,却也听说了二房那边儿的事。见马氏眼圈通红,还装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想起自家院子里那个,就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正想出言安慰几句,却被周明珊抢了先。

放缓脚步,慢慢回到自己的屋子,由着堆香和凝烟她们为她收拾完,周明珊放空思绪,倒在了大床上

打定主意,周明珊装作有些不满得皱了皱眉:“那你去吧,必要记住分寸,不该说的不要告诉别人”虽然要用她,可是该敲打还是得敲打

杨氏没有立时接话,低下头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得道:“我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哪儿认识什么年轻姑娘便是想帮你们掌掌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璋哥儿的亲事是他的终身大事,正需要你们做父母的多查访,多了解,免得一时不查他不高兴不说,你们也跟着堵心”

不一会儿,春晖堂那边儿来传话,说是侯爷夫人体谅大家今儿都累了,就不用过去了。

见有人拿着对牌去了,周明珊才暗暗松了口气,上前谢过孙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