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离一手拖着路凤,一手牵过小本子,不减速的快步上山,路凤的骨头磨在石阶上噔噔作响,痛得他咬破了嘴‘唇’,每一下都磨在骨头上,血水汗水浸透了他的外衣。

小本子熬得住,路凤不行,他的脚必须医治,还在慢慢渗血。一天下来,他已经因失血过多,‘唇’‘色’发白。

续小本子的命,他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续得了一世,却续不了二世。他的祖辈们就是靠借命转运违背天意来延续,导致一代一代萧条至今。闻氏一族气脉早已尽,与期苟延馋喘不如顺应天命。

周太太最后想了想,答应道:“好,我算看明白了,钱再多,没跟对男人也是一场空。女儿都没了,我也不能再让他乱折腾,现下只要他安安份份的跟着我儿子过日子,就依你们。”

想到周公子,骆离开始担心,对棠秘子道:“前辈,虽路凤被挑了脚筋,但不知功力如何,会不会对周公子不利?”

眼睛左右转了转。

周永正听见棠秘子身边的年轻人突然出声,这才转过头,好好看他。

旁边她的儿子走上前道:“是的,当时情况太乱,早上周阿姨叫我们过去时已经没了呼吸,但还是送到医院,医生鉴定在凌晨已经去了。”

秦太太听提到孙子,满含痛色地回道:“唉,这忙不过来啊,他外婆帮着在照顾。”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不知师傅,我孙子的病可有得治?”

没有时间感慨太多,喂了周公子和司机十天的软骨散。看了看被抽掉脚筋的路凤,路凤眼里有种很深的恨意,深得不同寻常,简直像是灭家之仇。骆离有疑惑,但现在来不及思考太多。已经知道是谁请的路鸣做事,就得立即赶往安城,一定能从那个叫周蜜的女人身上得知路鸣的信息。

“好,看来周公子一家真的是诚心悔改,那我们就一口价,三百万给你周家。”

华银镇,骆离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全部掌握了入门和初级的制符术,这让闻师傅刮目相看。这子绝对是个奇才,双手有灵性,领悟力也极强。

路鸣就是喜欢这样的人,他装得太久,压抑得太久,很想尽情释放却无处可放。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在他师傅江士玉死后,他的手段可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灵魂的邪恶因子一旦蠢蠢欲动,就收不住了。现在的路鸣就是这种情形,邪恶是没有限度的,所以他认为他仍没能恣意。

他激动地给周蜜打电话,请路鸣过来收尾款。

周老板不回答,只是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也不要。特别是蓉,绝对不要出去乱,咱们家能不能更进一步,就要靠他了。”话闭转身而去。

女子看见赶紧俯耳溺声道:“阿鸣,昨天周老板又来催我了,你可是答应过他的。”见路鸣没有反应,接着用嗲死人的语气:“你看,人家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况且,这事都了许久了。你上次过来只一天就回了福新镇,这次好不容易能多呆几天,怎么也得办了吧,不好让我失信于人啦”

闻一清很是感叹。

“幸好我会,不过开得不好。教教你还是行的,后面想办法给你弄个驾照。”

棠秘子自来熟的找了根凳子坐下,骆离也“近朱者赤”。

邱京宏愕然。

问道:“棠师傅,这是什么原因?”

骆离继续作假寐状,暗地里却设法把灵力收住片刻,骗不了高手,骗他足够了;紧接着拿出一张敛息符,启开上面的符印,装在兜里。

见闻师傅如此模样,

棠秘子也想去,骆离的事情上闻一清一也不信任他,这可不行,得让他改变这种看法。

骆离四处看看,悄声对棠秘子道:“棠前辈,我知道你早想问,我也不知道如何讲,不怕你生气,我感觉陆凤这人有奇怪。”

骆离对他深深鞠了一躬,满是感动地道:“无渊前辈,晚辈感谢您的出手相救,请受我一拜。”

也是大家手笔。

骆离咬了咬牙,他本是火性体质,身体温度就高于常人,对冷水的感受更是灵敏。好不容易让池水淹到腰际,冷不丁打个冷颤,赶紧起身道:“不行,棠前辈,我心脉在二月里受过伤,这水太浸骨,不同于普通的凉水,吃不消。”完就上了岸,在岸边用毛巾沾水洗起身子来。

骆离感激一笑,棠秘子又道:“是我把你从棽山带出来的,也是你救了我的命,冥冥中就注定了你我二人有一番牵扯。所以你有事不要担心会连累我,我知道或许比不知道好,省得你一个人欠考虑,行差踏错。我对仇人和恶人是心狠心辣,可我对恩人和朋友绝对称得上节烈义气。”

闻师傅看也不看,对骆离道:“以后,倘若还有需要尽管来找我,我分文不取,只要我还能制出来。”完让二人等一等,走了出去。

“哈,没碰着好运的才会妒忌,称之为狗屎。咱们别扯闲事了,我来就是为我这朋友求你几张符纸。如何,他可当得?”

“到了。”

胡光业打看了录相,只见一个干瘦的蒙面人,从侧面的窗户灵活的翻了进来,到了走廊,站了五秒钟,径直走进胡圆圆的闺房。卧房里没有摄像头,骆离又转向看另一台窒外监控器,蒙面人扛着肖林从窗户跳了下来,绕过胡家的游泳池,几步窜到围墙边脱下自己的外衣把肖林捆在背上,像只猴子似的攀上胡家三米高的围墙逃走了。这时胡业才把胡圆圆送上车,正往回走,时间刚到两分钟。

“胡总,等下无论发生何事,我不叫你动,你千万不要乱动干涉我做法

胡光业瞪着通红的双眼,忍耐道:“好,还请骆师傅,尽力施救。只要人在,钱是事。”

骆离这里多此一举,其实用手直接把符箓抹上去也行,就是为了在胡总的面前展露一手。胡光业看见符箓竟然在自己移动,而后棠秘子眼睛上的黑雾就慢慢消失了,他内心有震动,但并没有露出来。江湖把戏他见过不少,除非能让他女儿立即从肖林身边离开,不然他是不全信的。

棠秘子头:“这个事情要是您胡大老总,早日见一见我,我也不至于瞎掉,现在我的朋友还在外面为我的眼睛奔波。”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都不担心我的眼睛,你还急什么?你要找的东西,反正在那,也跑不掉,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回去,你慢慢给我治就是。”棠秘子神情惬意的回道。

肖林哪里遇到过这种阵势,心中骇然。

被晚辈这么教,棠秘子完全不当一会事儿:“晓得了,你回去吧,这事完了我就不来芒山岛,也惹不了啥事了,他可以做他的富贵闲人,不用再管我的闲事儿。”

棠秘子也声问:“那个章德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