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继续道:“我的老上级,也就是郑团长,他很欣赏你,觉得你是条汉子,你今年多大了?他让我问你有没有打算进部队干几年。”

那吴氏看见牛世同还打自己的儿子,气道:“牛世同,我跟了你一辈子,哪样你顺我心了,我叫你不要养那白眼狼,你偏不听,现在还养出祸事了。你不管,我管,我这就去云江找那白眼狼,问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二人脸都绿了,牛福运忍不住想动手,邹所长也预备直接逮人。

“你是人民教师!你初六就看见了那挨千刀的威逼我儿媳,你当时都不站出来,现在人都死了,你作证!你作个屁的证呀!呜呜”

回到家,刘老师开始埋怨骆离:

“三年前。”胖老板答道。

王胡子就是这花园镇麻柳村人氏,早年是个“杀猪匠”也就是屠夫。他人缘极好,会来事儿,那时各村杀猪全爱请他。杀完猪吃袍菜,都是请他全家一起,临了还送他几块猪下水,日子很是滋润。后来食品站开始统一杀猪,统一搞卫生检验。他又不是在编人员,生意自然也到了头。可他心思灵活,念完了学,看人家算命生意好;关键是不要本钱,就开始钻研,买了几本书还自学成才了。

但是牛叔的老婆吴氏却不同意,她从来就讨厌骆离,连着家里的孩子也欺侮他,她自己更是背着牛叔对幼年的骆离动则打骂,饥一顿饱一顿,恨不得他忍不了自个儿走了,几年饭钱算白给。

“要是我昨天不遇到刘老师,是不是就要流落街头了?”骆离想着,朱姐什么时候这么不好话了。

收拾好东西离开宿舍楼的后面空地,那张‘九宫爻综图”早已不见了踪影。

再次看了下表,时辰已到:

刘老师?

“据收养我的牛叔,我是装在木盆里从离江上面漂过来的,当时我身上没有任何的身份信息。”

骆泥儿无奈的道:“我虽然穷,可不是一个贪财之人。我单名一个离字,离江的离,因时候衣着邋遢,长年一身泥,又名字里有个离字,所以大家就取了谐音,称骆离泥儿。”

镇依山傍水,东边棽山峰峦叠嶂,奇峰罗列,远远望去烟雾渺饶,这是大秦第一大高山。西边的离江泛着黄滚滚的江水顺流南下。几十年前,这里曾是战略要地,经过战火的洗礼,长坪镇仍是民风淳朴,贫穷而落后。

咳嗽一声,出声道:“师傅,师从何人,哪里人士?”

骆离回答:“这与你有何干系,你明知道那老板,死期已到,你既没治好他,又何故骗他?我们这行,就是被你这种人给坏了风气。”

棠秘子摇头:“这正是我今天想给你的,现在这行当,像你这种走正道的人哪里还有?入我们这行,都有三缺五弊的宿命,要么是命中带煞,六亲疏离,孤独终老;要么是晚景凄凉不得善终;再则是肢残体缺。还要一身傲骨,穷困潦倒,那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骆离不赞成:“这也是自己的选择,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让你知晓天机,还让你福禄两全不成?这些不能成为你吭蒙拐骗的借口。”

“好吧,你可知安乐死一词?”

骆离摇头。

“安乐死,这也是才出现的一种医学死法,人类在进步,我们术士也要进步,有些得了癌征的病人将死之时,痛苦异常;医生就会建议他们安乐死,打一针,沉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骆离还真是第一次听。

棠秘子对骆离笑笑:“别是正常人,就是在国外,对犯了死刑的犯人,也是用这种方式送他们上路。你看,这就是人道主义。你明明知道杨老板将死,还要承受夜晚火烙腰之刑,也不愿救他,这岂不是太过残忍?”

骆离讽刺道:“得真是好听,你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如果不是作了恶事,何故要他受刑,你诓他病除命保,还不是为了他的钱!你可想过,他垂死之日的心情,岂不是更绝望,更痛苦?”

棠秘子不以为然:“他本就是要死的人,他的钱与其白花给医院,不如拿给我,我还能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再他原本就不是个好人,骗他我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又道:“对于这种人,我奉行江湖上的话------见猪不整三分罪,整到一头添一岁。”

骆离立即起身:“阁下的价值观,在下受教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棠秘子赶紧拦住他:“杨老板的事情,我们讨论完了,现在是不是要一这鲁班尺了?”

骆离停住,道:“这是一把好尺子,我要是没看错,上面有前辈真修淬炼的痕迹。”

棠秘子两眼放光:“正是,你可看出我身上的问题?”

骆离不解。

棠秘子走过来握住骆离的手,手心相对。

骆离大惊,差撇开手,好在稳住了。师傅过,你以后行走在外,难免遇到同行,切不可失了身份,你是葛洪的弟子。

“你,你这是中了降头?”

棠秘子痛苦的头。

“多久了?”

“已快三年。”

骆离顿时有同情他:“你就没有想到办法解吗?可是你得罪了人?”

“大意啊!”棠秘子拿起鲁班尺,再次递给骆离:“只要你给我解了这降头,这把尺子归你。”

骆立犹豫了。

看他神色不定,棠秘子再次问道:“师傅,可知你姓名,师承哪派?我听杨老板你看他一眼就断定了他所有的病症,我就相信你的水平定在我之上。”

骆离回答:“我姓骆,单名离字。离江的离,无门无派,我有师傅,但师言,未得他许,不可对外讲。你中了降头近三年,都没有想到办法,我年轻艺拙,恐怕也无能为力,要让你失望了。”

棠秘子颓然而坐:“你大可放胆一试,如若不行,这把尺子还是送于你,你还年轻,比我用得着。以我现在的道行,这把尺子的威力只能运用十之三成,也是浪费,何况我还不知有几年好活。”

骆离听他如此,反而不好袖手了,降头这种邪术实在太过阴狠。这也是把好尺,如若不能发挥出其威力,的确是暴殄天物。

出声道:“你在花园可有住处?”

棠秘子一喜:“麻柳村我租了一所村屋,三年来我遍寻高人,一年前还去到了泯港,仍是无人可解。后来我来到你们荣西州,在莱丰听消失了很久的钟方真人曾经在这边出现,我沿着西边各县挨着寻找,上月到了花园镇,所以我照旧租屋在此处”

后面的话骆离已经听不见了,他脑中只有钟方两个字。

“钟方,师傅!那是师傅!可是师傅五年前就离开了云江,他为什么一年前还听师傅在这边?”

骆离心跳得厉害,师傅不辞而别是不想被人找到,还是本就离他不远?如果是前者,有什么事情要让师傅害怕?走得如此匆忙,连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没有?莫非师傅有什么不测?不可能,随即否定。没人能害了师傅,这骆离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