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自尊心非常强,可以接受力战而败,不能接受不战而逃,当初离开长安出发前,天子就曾三令五申强调军纪,严格执行朝廷制定的战略目标,发扬汉军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直捣龙城再建功勋。

总之朔方郡很忙,没时间帮太尉去打匈奴,想打请自便,想要兵丁没有,想要粮秣也没有,朔方郡自己吃的粮秣都要从内郡运送,太尉来朔方郡求帮助是找错人了。

公塾读三年成绩优秀者进入郡公塾里继续深造三年,这年接受更全面的知识灌输,选择成绩较好的送入太学进行最后四年的学习,成绩较差的则根据汉律从军服役几年作出职业选择,最差也能留在郡治当上个货殖者手工业者,汉家没有歧视货殖者的任何规定。

曹时写的很认真。分析的也头头是道可偏偏不予采纳,反而是下令长安城南修建一条与渭河平行的渠道来供给船运。前方战事并不明朗,建章宫还没建好又要修渠道。被丞相窦婴坚决的给梦-岛人口,新增两万户关中人口只是找回战争的损失,距离陇西郡达到八万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噢,阿青啊!你这是怎么了?一路小跑过来的?快过来坐着说。”

“您说什么?”

樊它广随声附和,他们二人是地道的武官出身,平时管个侯府大新务问题不大,骤然换成掌管庞大帝国还是有点来不了,三人闲聊着朝野里的各种传闻,武安侯田蚡大摆筵席庆祝四十岁生日,据说摆下的酒宴就有两千桌之多,排场都快赶得上皇帝迎娶皇后的规格。

平阳侯府。曹时与刘婠的房间里。

当那场动荡持续两百多年直到战国时代初期。整合出来的部落已经不再称作屠何,他们自诩为苍天之“子”的东胡部落跨过大鲜卑山第一次踏足漠北草原的膏腴之地,东胡人才发现原来茫茫无边的大草原才是最美好的地方,远比呆在大鲜卑山东麓平原与狗熊野猪搏斗容易的多。

几个郡太守同时回报一件事,遣词用句各有不同,虽说可以起到兼听则明的作用,可是无形中增加的分检判断都是需要很多时间的,如果分检判断的水平不够很可能看错,毕竟情报也有对错之分,有的情报就是不可靠的假情报,辨伪是一项重大工作。

刘彻暗骂他是个蠢材,田胜也就比猪聪明点,要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他真想一脚把这个无用的废物踢出长安城,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田胜的愚蠢,连最基本的政治判断力都没有,像个没脑子的人派出各路属官差役四处张榜缉拿,结果把长安内外搅合的鸡飞狗跳怨声载道。百姓们对廷尉田胜是讨厌极了,更搞笑的是搜到最后连个影子都没搜到。反而狠狠得罪长安内外的勋贵子弟。

城南太学。

“这年头生意难做,做什么都不赚钱!”

张骞倒退半步少一愣神笑着摇头:“对不起,我马上要考试了,请到时候交给我。”

精致的小匣子里,用上好的丝绸包裹着满满一匣种子,公孙贤凭借熟稔边事的经验立刻判断此物是某种重要的作物,听着车骑将军的语气显然有非常重要作用。

“将军您看此地。河水九曲最富饶之地,闾里设在河水两岸最丰沃的地方。河边的耕地可以满足两岸百姓的耕作需要,两岸多设渡口来往舟船备齐,在西部和北部设下烽火台驻扎郡国兵,每个闾里都设有报警的铜钟,闾里阡陌之间修建驰道保持联络通畅,通往云中郡的沿途设立烽燧和驻军,匈奴人若南下一时半刻无法得手,烽火及时通报云中郡搬运救兵,若云中不及换雁门郡,雁门不及太原郡,逐级传递直至长安城。”

这次打猎行动计划了三天,几次追踪麋鹿的栖息地确定大致活动范围,赶在太阳落山前悄悄进入密林潜伏着。摸到麋鹿群身后突然袭击,成功杀死两百多只麋鹿。虽然不能解决粮食危机,至少能缓解艰难的困境。

每天巡逻回来的队员都会报告很多被杀或受伤的战报,损失不大但经不起日积月累的消磨,长时间抓不到鲜卑主力也使得匈奴军的士气很差。大股骑兵无法深入山林茂密的区域,小股骑兵进去基本是送死,占据优势的匈奴人也陷入尴尬的对峙无法自拔。

籍福暗暗咬牙咒骂刘迁不识好歹,自家君侯田蚡真金白银砸了几百万钱供着他,闹了半天一件事都没办成,动不动甩脸子阴阳怪气的讽刺挖苦,要不是顾忌身份影响早就动手打他一顿。刘迁那张欠揍的脸实在讨厌的很。

曹时到对此没有做出评价,反倒是长安城的市民都炸开了锅,车骑将军、平阳侯曹时是朝廷的大功臣,从南平三越到北击匈奴做出的贡献不比汉初开国的大将差太多,灌婴、郦商或周勃之流也就和他半斤八两,不让当朝最大的功臣当大将军,只能说是天子的个人私心作祟。

于单也没生气,笑着让她们下去好好休息,盘腿斜靠随着毡毯假寐,三个女孩偷鸡不成蚀把米,耍小性子真是把自己给耍走了,事已至此只好撅着嘴怏怏而退。

伊稚斜也是无奈。军臣单于对他猜忌心很强,起因恰乔那次成功伏击杀败五万乌桓骑兵,还顺手杀死倒霉的乌桓王以及乌桓王太子,他的鲁莽举动严重脱离几代单于订立的大战略,把东胡两大部族的警惕性提升几个层次,他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初听说这个体系让人匪夷所思,意味着汉家有至少有400万人要在不同时期接受训练,人力物力财力成本叠加起来不是旋,好在计算的成本也并非不可接受,汉家的基层组织完全契合高度动员的军事训练,算上各项支出成本大约20亿钱,平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就500钱而已,这里面包括训练的所有费用支出。

老祭司询问过,但张骞并没有给出满意的答复,东方人并不是阿胡拉玛兹达的信众。他们崇拜的是个叫泰一的太阳神,其神祇很类似阿胡拉玛兹达的光明神祇,信仰不同造成双方沟通显得异常困难,不过他们的存在依然震慑周围的宵畜辈。最近小教堂附近的治安明显转好,有时会再深夜中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袁种来了。

曹时说道:“不妨给与相同的待遇,反正这些边郡的子民日子过的很苦,但是日期要向后延迟一年以上,朝廷筹建朔方郡非常紧要,至少要保证朔方郡有6万户大约30万人口才可以稳稳的站住脚跟,公布其他边郡施行优惠政策的日期,规定边郡裁撤时享受边郡待遇的边民有义务听从朝廷的命令向更远的边郡迁徙,朝廷会再更远的将来新设边郡给与免税和提爵的优惠。”

张汤不想恼人的话题,抬头张望半天烦躁的踱着步子,忽然听道:“来了!”

几天后,未央宫。

平阳侯府2300顷耕地,每年粮食总产量在140万石左右波动,这么点粮食放在五年前是个大数目,但放在当今根本不算大数,秦川八百里有耕地51万顷,开发程度较高的有三十万顷左右,关中年粮食产量至少有一亿二千万石,比五年前粮食提高百分之四十以上。

“赶快撤,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右贤王的援军到来?怎么会只有五十个人,至少应该杀来五万人,那么点人能做什么?”

嫁人那天请来雁门郡的头面人物,雁门太守灌夫亲自为两人主持婚仪,召孟就代表男方家的亲戚,淳于缇萦代表女方家的亲眷,两人喝过合卺酒结下夫妻之礼,原本打算过年就准备怀孕要个孩子,只是没想到才一个冬天风向大变,匈奴的铁蹄踏入安静的雁门郡。

“嗯,我无法想象毫无美感的白话文,竟可言把字眼抠到一字不落,每个句言简意赅切合主题,虽然缺乏美感,但很震撼人心。”

远隔几千里外,长安城太学内。

“首先我们要清楚的了解,匈奴人并非毫无实力,根据消息匈奴的主力并未受损,死掉的几万人多是炮灰部族,那些部族就算不死也难逃兼并和部族战争的清洗,草原上每年都有部落战争,所以汉军的优势是假优势,大败匈奴一阵还不能安枕无忧的北击左贤王庭。”

“不打永远担忧,打完就不必继续担忧。打完就知道针对性判断,现在说的太满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