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烦躁的踱着步子。显得非常讨厌听到不顺耳的论调,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展现一个统治者的高素质:“既然你说到放牧与胡化的影响,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一辆不起眼的青黑色的马车停在路旁,身穿素衫的青年文士走下马车向东眺望,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名表情严肃的青年,此二人于在等人。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来往吊唁的宾客日渐稀少,偶尔有身影匆匆忙忙赶过来冲着棺椁掬一捧热泪,大多数宾客只是唉声叹息,顺道劝慰孝子节哀顺变。

某种意义上说,大汉帝国所处的时代更接近先秦的封建时代,先秦封建时代的最大特点是有国人。国人居住在闾里中向领主纳税,向领主服役。领主必须要维护国人的利益,告诉他们收税的用处。以及领主退出的新政策有哪些具体含义,当领主得不到国人的谅解时,就必须慎重考虑是否一意孤行。

那员汉军大将丝毫不停,一马当先冲到战线最前列。左右赶来的汉军亲卫手持战刀绞杀靠近的匈奴骑兵,那员大将对飞来的箭矢没有丝毫畏惧,勒住缰绳驻马而立遥望相隔很远的匈奴贵族,左手握住强弓右手搭着三支利箭,瞄准远隔百米外的十几面匈奴王旗下。

白羊王声线颤抖着:“明明是我们占据绝对优势,汉军的黑甲骑兵不应该贸然发动冲锋,怎么会这样呢?”

庄素红着脸:“我们休息的很好没受影响。”

辕固生的马车等候多时,踏上马车发觉好友心神不宁,奇怪道:“陛下对《礼经》评价到底怎么样?”

“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你知道我叔叔是大农丞,就应该了解大农令主管汉军粮秣拨付,车骑将军领三十万汉军大颇匈奴,又北出雁门率八万之众扫荡漠南草原,期间人马粮秣耗费颇巨,军马要吃谷物大豆,汉军士兵爱吃米粮,过了阴山往北走的后勤压力非常大,每多100里消耗粮秣就要多一成,八万大军深入大漠边缘的单于王庭的消耗吃不起。”叔孙钦得意洋洋地说道。

“陛下希望车骑将军率领所部两万三千将士星夜翻越阳山,袭击白羊王与楼烦王所部。为右贤王的进攻阻滞做出贡献。”

不管他多么不情愿也无法改变,所谓的庸将程不识与自称飞将军的李广齐名,被自高自傲的飞将军引以为耻,他是陇西李氏嫡传,李家先祖是灭楚失败的秦将李信。再往上追溯是秦国太守,魏国大夫。乃至晋国的大夫。

瞥向身侧匍匐着的黑甲兵,他们的铠甲制式与汉军骑兵完全相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士气非常出色,从两天来追踪匈奴部落骑兵的素质来看,这支两百人小队堪称优秀,摆在羽林骑的精锐里也不过如此,而这支小型军队的主人是车骑将军曹时。

军臣单于哀叹:“这两个部落躲在深山里与熊豹为伍。我们匈奴人不乐意去山里捉迷藏,不好办呐!”

在座的羽林骑军官个个愤愤不平。天子对羽林骑的态度有所偏转,一门心思扑在长安太学的毕业生上。准备打造属于皇帝直属的军团,至于曹时亲手培养的羽林骑和重骑兵反而不在意,或许是这支军团的身上有太多重烙印,清洗掉某一层烙印至少要花费几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曹时没有试图争取。天子刘彻依然存着压他的念头,继续争执反而会给自己带来不利影响,何况皇帝也算比较有良心。全军爵位提三级相当丰厚,大部分卡在9级五大夫以下的军官全部跃升至五大夫以上。无形中培养几千名全的新军功爵。

汉家的准备不足。自言北上打匈奴生擒单于的人,多半是脑袋被驴踢过一脚。少半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

幸好羽林骑反映最快,拿起青黑色毡袍遮住脖颈处弱点,骑马奔驰尽量弯着腰趴在马背上,随后受伤和被杀的概率大幅度下降,只有少数几匹马很不幸被王帐勇士射瞎眼死掉,大部分骑兵连人带马安然无恙。

匈奴的大营很散,并没有像汉军那样几十万人连成一片大营,而是东一撮西一撮松松垮垮的散布,大营之间用木排围起来就算是个大营了。

军臣单于脸一黑,留守的八万部众里有一半多来自左贤王部,所以他的部众受创最重,他想要报仇理所应当,但是其他各部却不愿意继续打也很正常。毕竟一场突袭杀死快五千人,受重伤的超过三千多人,其中一千多在接下来几天会陆续死掉,对于一支军队而言损失并不大。但放在部落联盟里可就不是小数目。

双方的第一波骑兵狠狠撞在一起。

卫右渠左右四望惊叫一声:“我要去见大单于,快让我去见大单于啊!”

“别担心,战争很快会结束,我们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周左车的眉头扭成一团:“那我们该怎么办?”

灌夫恨不得把檄文撕成碎片,匈奴人就在用强盗逻辑。我穷所以我就要抢你的,你富所以我要抢你的,不管你是辛苦劳作还是其他因素,我就是要抢你的。

左贤王的心情很差,自从杀回雁门郡就诸事不顺。善无城就是横在匈奴人面前的鸿沟,拿不下善无城就无从谈起大掠马邑,这次南侵行动就是非常失败的,他不能允许亲自主持的南侵先锋军陷入僵局,那将对他主持战争的个人能力产生巨大质疑,他不能允许质疑的声音出现。

陈词滥调毫无新意。

“贤弟有福啊!有了孩子也好定下心侍奉大单于了。”中行说笑眯眯地说道。

曹时苦笑一声,刘陵丝毫不变到好处理,自己终究不喜欢女魔头式的做派,可以很轻松写意的拉开两人的关系,时间一久感情疏淡也就没什么了。

王太后管不住皇帝。更无法调整控制朝堂上角逐权力。王田两家更多的是被皇帝用来制衡两边的手段,并不代表王太后的势力全面深入朝廷每个角落,起码在本该一盘散沙的功勋列侯们非常团结。依靠平阳侯曹时的发挥力挽狂澜,重整旗鼓在朝堂上成一方有实力的集团。

冬雪与严寒到来不但没有打压长安城的经济,反而借着大雪与严寒来临使城内的巨大生产优势很快保持绝对优势,平阳制衣坊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盛产出的御寒毡毛与绒布价值不菲却非常好卖,几乎当天就把货买到断货。

“东方的旅者我欢迎你们,这里是埃克巴塔纳,米底王国的首都,居鲁士大帝的皇宫所在,如今是伟大的帕提亚皇帝的夏宫,你一定不敢相信这座城市有四千年的历史,事实这就是真的。你看那座古老的城堡了没?那就是亚历山大大帝摧毁的居鲁士大帝宫,塞琉古的皇帝重建了它,阿萨西斯王增补了它,他是仅次于国内泰西封、波斯波利西斯的第三大城市。”

站在树林外,远远的看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跳动,那是匈奴部落生火做饭的火光。

窦婴扫过站班的官僚:“车骑将军今天又没来?”

夏玉注定攀不上平阳侯的高枝儿,侯府里的家丁又入不得她的法眼,选来选去挑中年轻有为仪表不俗,有一身好本事傍身的剧信,没想到这家伙是个马大哈,谈了几年就是没点动静,你说没反应到也不是,可距离她的期望太远了。

高兴的是所到之处一派欣欣向荣。讲师们尽心竭力的传授知识,学生们听讲时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大意。天子很欣慰太学培养出的人才不属于举孝廉、贤良方正或封荫任子里的任何一种,学生们更干净也更纯粹,没有学术理念之争,每个人眼睛里散发着对知识的渴望,非常震撼人心。

“那咱们就认了?”

格日布牵着马去河边饮水,他的坐骑是一匹漂亮的青海骢,雪亮的皮毛油光闪闪,一匹肥壮的青海骢可以日行八百里,带着无负重的骑手一天行进三百里毫无压力,一人双马奔驰六百里,所以青海骢在长安城可以卖上天价,好比公元前的梦-岛,每个定居点一百户人,以夯土和石头垒砌而成,仿照闾里编户齐民建立最基础的乡里制度,武婴齐临时充当乡里的游缴,主掌捕盗捉贼之类的治安案件,他是义务劳动不收任何俸禄,开拓团里的公职全是义务劳动,五万人想在河湟谷地扎下根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