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士气稍有回落,部落骑兵士气大振,一鼓作气把危局重新扳回来,场面上势均力敌就是他们占优势。继续耗下去汉军人数上的绝对劣势逐渐显现,沉重的铁甲会让战马和骑士快速进入疲劳期。疲惫的战马不仅奔行速度大减,转向躲避的灵活性大幅衰退。陷入迟滞的黑甲骑兵就是一个个移动缓慢的靶子,哪怕是防御超强的乌龟壳也难逃被慢慢磨死的下场。

可即使成功杀死一个黑甲骑兵也必须付出三个人的性命,黑甲骑兵的武器锋利无比,激起凶性的黑甲骑士用以伤换伤拼死几个人垫背。

“素素姐起的好早。”

就是说,在今天以前,皇帝压根不认可儒家,甚至在今天的廷问过程里,充斥着各种指摘和审视,那里面蕴含着慢慢的不信任。

卫长君说道:“我们的进度要加快,露天铜矿早晚会采空。拿不出成熟的开采技术,让我们的采矿工用生命在地底工作极不负责任,倘若我们不负责任的推开论证再出现矿洞塌方砸死人,或者矿石崩碎封堵矿洞出口,几百名采矿工被堵死在洞内,那将会带来极为恶劣的影响。”

“我昨天也这么想的,回家和叔叔讨论分析匈奴的战局,应该是撤退比较划算。”

李广满腹牢骚也说不出一句话,苏息在汉军里的序列比他要高的多,十几年前因战功封江阳侯,李广自己忙活半辈子连列侯什么滋味都没尝试过。

正规的北军士兵坚持铁一般的纪律,其中对纪律最执着的莫过于云中太守程不识。

羽林骑军侯名叫邓强,来自大庶长家庭的次子,他的兄长有资格降等袭爵,而他的只比普通百姓家的0级公卒略好一线。以1级公士的身份参军,运气不错刚参军难年赶上汉景帝驾崩新君登基,天下户主赐民爵进一级,凡是8级公乘以下独立户籍的百姓可进爵一等。

“是啊!汉人的黑甲兵越来越多了,我们大匈奴抵挡不住,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

陈何气愤的扯下头盔:“凭什么让咱们拼死拼活的北伐匈奴。就靠咱们八万人打个屁的匈奴!”

赏格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又一次得到三千户的益封在预料之内,赏格和灭南越完全相同,这样一来平阳侯国的食邑将达到37500户的惊人数字,超越曲逆侯陈何成为列侯食邑第一人。

北上打匈奴?

羽林骑是各部受伤最轻的,这场突袭仅战死一百多人,另有一千二百多人负伤。九成以上是铠甲照顾不到的位置很刁钻的箭伤,不得不说匈奴王帐勇士非常厉害。在一个月色不佳能见度很低的夜晚,能瞄准远隔两三百米外的黑甲骑兵。还要射中铠甲防护最薄弱的部分,不仅仅是需要极强的箭术还要具备很好的运气,运气不好一千箭也射不中目标。

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营门轰隆一声巨响,残破的大门被砸了个稀巴烂。

“大单于,咱们来汉地的目的已经达成,咱们打汉军风险太大,中行说那老狗可恶的很。在大单于面前胡说八道,害的我们损兵折将,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

陈何瞳孔收缩怒目圆睁,羽林骑训练不止三年见识过丝毫不少,在南越平原上一波冲锋击溃南越军不止一次,每次冲起来南越军都会自然崩溃,还从没想过有人胆敢发起反冲锋。

道路是他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要自己去用于承受。

哑女茫然的点点头,过了会儿又摇摇头,幼年时代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堪,除了母亲的相貌轮廓依然萦绕在脑海中,其他亲人都记不住了,她也不清楚家在何方,或许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匈奴人似乎觉得汉军没那么望而生畏,扯退几十里收罗大军重新扎下营,放心大胆的赖在口内混日子,反正只要不吃草原上的牛羊动物就行,反正下过战书檄文说要讨口饭吃,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就坚决要赖到底,不但今年要来,明年还会来,只因为韩人好欺负。

檄文是汉字书写,古隶非常潦草,勉强也能看出大概的意思,匈奴大单于说去年的大雪让匈奴人吃不上饭,他们需要到汉家兄弟的草场就食,事后赔偿一百万只羊云云。

他们的目标是掠夺粮食吃饱肚子,汉地的野生动物遇到就抓来吃。汉地饲养的牛羊遇到就抢掠走,汉地的粮仓粮库遇到就搬空,汉地的壮丁女人遇到就劫走。

田蚡的心里早有腹稿:“不用大费周章,只需动用北军十万,联合北方各郡之番上郡国兵即可。”

当天晚上,匈奴人早早的饱食休息,等待黎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营南下。

男女之间的那点直觉很敏锐,曹时当然能感受到那道含情脉脉的眼神,刘陵似乎知道他不喜欢她妖冶放荡的做派,从南越回来就洗心革面穿上偏保守的新式汉服,胸前醒目的山峦也被层层叠叠的衣裳遮掩的看不出突出特征。

“请母后看在孩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考虑到大范围强降雪带来的影响,关中境内下达紧急命令积极铲除积雪保持驰道的通常,闾里百姓的房屋完全,动员起全关中五百八十万人口积极扫雪除雪,好在虽然天气寒冷却没有太多积雪,大部分时候是呼啸的北风吹来雪花,风势一消雪就小了很多。

张骞目瞪口呆:“我们在做梦吗?跨越无数个蛮部的领地来到文明的王国,原来世间还有另一个文明的王国。”

“进树林,下马扎营,休息。”

朝武百官中形成一股主战的风潮,大肆鼓吹大汉军力天下无敌。他们描述的匈奴就像一只外强中干的老狮子,兵锋正盛的汉军遇到匈奴人就如砍瓜切菜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就没想过夏玉等不及了,放在任意古典社会里来看,十七岁的女孩都属于老姑娘,古人的普遍寿命并不长,汉初的平均寿命还不到五十岁,经历六十年的发展,勉强达到五十七八岁的样子,距离六十五岁免徭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曹时决不允许太学成为有一个官僚选拔场,那样只会让好端端的太学变的乌烟瘴气,失去原本培养各类专业人才的目的,文理两院各限制在3000名学生的规模,把多余的学生转移到其他院系既可以去芜存菁,又能提供足够多的生源,反正他只负责出谋划策,具体执行是祭酒卫绾的事。根本不用担心天子有意见。

“天子也是诸侯王的亲戚没错,诸位当中还有不少是天子的亲兄弟,可是往后二三十年,天子的太子当上皇帝,关系又疏远一层,类比几位远亲的诸侯王,亲情关系没以前来的稳固,新天子看到远亲诸侯王过的那么舒服。您说时间久了会不会引发不好的事情?”

“我得去。”

野心并不是有意识的行动,而是体现在每件政务的处置,天子越发觉得现有制度处理政务效率太低了,幸好他还省得制度变革会带来巨大冲击,警醒自己不要随意改动,只是个人倾向难免要产生一定的偏差,天子的心变了。

田蚡告诫道:“不要得意忘形了,一定要记住绝不能和车骑将军直接为敌,我们只要记住车骑将军得罪多很多人,但是很多人就像我一样不愿与车骑将军发生直接冲突,我们要做的是找机会一点一滴的扳倒那可参天大树,车骑将军可以屹立不倒的原因是天子的支持,如果天子不支持车骑将军了呢?”

豆制品丰富了餐桌上的食谱,好吃的食物比以前多了,乡民们的种植积极性起来,种田的动力也很高。”

“您可以做三公九卿啊!

二人相互对视哈哈大笑,仿佛又找回两年前君臣无间的默契感觉。

“他就是车骑将军曹时!”

三国里只有东瓯国幸免于难,驺贞复以内附为代价换取东瓯国的利益不被掠夺,不过汉军也不在乎东瓯的蝇头小利,三越的大头是南越和闽越两国。

曹时不以为然:“奉天子之命,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值得羡慕。”

走到窗前欣赏美丽夜色,心里思念着远在番禹的亲人,祖父赵佗年事已高身体状况让人担心,王后一个人既要照顾祖父又要掌管后宫,还得留心盯着朝中留守大臣的具体动向。

赵婴齐摇了摇头:“番禹的情况也不好,曾祖父病了,王宫里乱做一团,赵遂请示我是否撤回到番禹平复人心。”

庄青翟说道:“南越人的软弱出乎我的预料,我还以为他们会负隅顽抗,至少也要断尾求生,秦人的后裔堕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就拿他的妻子刘婠来说,阳信长公主几乎没有明确的仇怨宿敌,馆陶长公主勉强可算的上一个,另一个大概就是刘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