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兵放在其他时代问题不算大,尤其是一千多年后喝兵血,练私兵的时代尤其稀松平常,可这不是普通时代,这是个强调纪律到不可思议的大汉帝国。

他们正在跟踪的目标是左贤王部下的匈奴军,这支匈奴军约有2000多名骑兵,分别来自匈奴左地六个部落的部族骑兵,他们奉左贤王命参与年初展开的入侵行动,败退到漠南草原一事无成反而损失不少牛羊,这支六部落组成的匈奴军也接到就地解散令,带着人返回右北平北部草原继续放牧。

赵涉无奈的说道:“大单于担心有道理,可我们没有办法抵挡汉军,担心再多也没有用处。”

刘彻听的眉开眼笑,抚掌赞叹道:“车骑将军说的有道理,冒顿单于继位与汉初开国时间相仿,十年之内击败东胡、月氏称霸草原,尔后在白登山围住太祖高皇帝的三十二万大军,仔细一算也就十年,匈奴人可以做到,朕也可以做到!”

曹时稽首谢恩。

士气上升是件好事,但随之而来的是盲目乐观主义抬头。

汉军的损失不小,在伤兵的比例中以车兵损失最少,其次是步兵与骑兵不相上下,步兵人数稀少布置的枪阵也很少,主要的目的是堵住各个要道拦截匈奴败兵向东南西三个方向跑,围三阙一放人活命机会的套路已为人所知多年。不能让匈奴人觉得无路可逃选择死战到底,那可是二十八万匈奴骑兵,死战到底会让汉军跟着完蛋的,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岂不是做无用功。

“你……你!”

匈奴贵族们左右对视纷纷摇头。

陈何咬咬牙大喝道:“冲!跟着我冲!不要看他们的弓矢,听准我的号令,让你们放箭就撒手!”

卫右渠跟在队伍里吃了不少苦,他没有享受到缩期待的高规格待遇,匈奴给人他一匹驽马外加语言不通粗手笨脚的匈奴奴隶,以及奴隶的坐骑一头毛驴,并准许他跟着匈奴单于的主力缓缓前进。面对诸多轻视和刁难,卫右渠咬牙坚持下来。

“喏!”

现在的麻烦非常棘手。

一骑华丽铠甲的匈奴人冲出黑压压的军阵。对着善无城的大门急速狂奔,速度越来越快,距离紧闭的城门越来越近。

左贤王乞鞮身兼先锋大将之责,调整云中、雁门、上谷三郡的掠夺方案,大单于的本部主力还在口外虎视眈眈。匈奴各部取食的部落任其自由行动,包括东部边郡的渔阳、右北平以及更靠近内郡的代国都成为受灾区域。大约有六十万汹涌的游牧民从各个口子杀入汉地。

百官相视而笑,如今三月仲春,正是上巳节侯的好辰光,入冬通常是要到十月末的时候。也就是说前后要花七八个月,那么久的时间匈奴人早就遍掠边境而退了。

匈奴人的动作非常快,当天早晨军臣单于下达出击令,傍晚就把大帐收拾的差不多。这次出击是以精锐骑兵为主的行动,老弱妇孺被留在王帐的队伍里缓缓前进。

两个女人不忘瞄向夫婿的表情,一不留神迎上丈夫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二女心虚的转过头继续有说有笑。

“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迁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他还在沉浸在冬天刺骨的寒风和痛苦中。

踏入城市的郊区扑面而来的是商业气氛让人惊讶,一支奇装异服的游牧民队伍走子啊碎石路上。他们就像乡下来的土包子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帕提亚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他们看到城外的村庄里有水井,女人们用奇怪的纺织机织布,男人们在地里刨土翻地,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依然觉得气候舒适,这一切都太神奇了。

采用少量骑兵精锐进行反向攻击,双方的默契并没有因此打破。匈奴人吃了亏也不便撕破脸,他们抓不到黑甲骑兵。只能搞边境的放血战,汉人的财产的土地。匈奴人的财产是牛羊,搞放血战匈奴人扛不住多久。

三公九卿把话头绕过去,心照不宣的避开那些让人头疼的麻烦,当今天子是个大有为的皇帝,登基四年开疆万里功勋卓著。大汉帝国蒸蒸日上的势头下,再配上志向远大的年轻天子,公顷们想泼凉水也不行。

“啊。是啊!”

举孝廉,贤良方正属于一类,前者是开国定下来的选才制度,后者是当今天子搞出来的新政,本意是打破政治垄断选拔更多新鲜血液进入中枢执政,打破的那一方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功勋列侯集团,列侯常年充当皇帝严重的劲敌,这次打压的方向也跑不了。

“这话说的有理,你帮皇帝的心思大家都明白,搞那甚么劳什子货币改革也都没啥意见,可你不能让咱们干吃亏,让圣天子赚大发呀!”

武婴齐很疑惑,匈奴产于与汉家皇帝结为兄弟之盟,以草原为边界往北是大匈奴帝国,往南是大汉帝国,理论上高原处在草原以南应当属于大汉帝国的疆域,匈奴人越境寻求结盟似乎不太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匈奴人有点三心两意似得。

天人三策错了一半。董仲舒的自信心也备受打击,若不是皇帝颇有顾虑留着他在身边,董仲舒应该被远远的打发到藩国当个中级官僚混日子。

大宴散去,武安侯的幕僚齐聚一堂。

“那么多大豆应该榨油。”

“天子需要优秀的将领执行计划,我就是汉家最合适的选择。我为什么要放弃军职呢?再说我放弃军职又做什么?”

刘彻听明白了。

步行出入未央宫的官僚们傻住了,回头看向那皮肤黧黑的高壮青年,穿着一身蓝色丝绸常服,抬头仰望恢弘的未央宫似乎感慨。

曹时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保证每个部族都会始终野蛮,或许几百年走出一个强大的部族,为了确保汉家的利益不失,长久的保持对南越的控制力,必须要推动当地的汉化,不仅要在文化上同化越人,更要在耕作习惯全面改造,通过同衣同食亲如一家加强认同感,不用两代他们就是汉人,从此世间没有越人的称谓,就好比消失的楚人和秦人一样。”

赵佗点点头说道:“比我当年还要年轻的多。我21岁任命为秦军副将,你十八岁就做了汉军大将,我不如你。”

费尽心机劝住唯一的盟友,赵眜感觉全身乏累使不出劲。医官给他诊脉说是有点寒症,想想接连半个月吃不好睡不稳。得了点小病也正常,军政要务托付给王太子赵婴齐。身心疲惫的南越王早早的睡下。

“你不应该在这里,听我的话快回到番禹。此地不安全。”

“这地形不能用骑兵追击。”

作为一个翁主,她的行事风格是不受人喜爱的,为了谋反不惜出卖色相,几乎是把自己的笑容和身体当钱卖,虽然她还没有做出出卖的恶劣勾当,但留给世人的印象是非常差的。

赵遂领着一万兵驻留了三个月没有动弹,五岭以北的长沙国戒备森严,距离汉军主力也只有几百里远,一旦翻过五岭被长沙国拖住主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周左车目光如炬,沿着村庄四周的小心翼翼的绕圈,很快找到几十处捕兽陷阱,陷阱里尖锐的竹枪冲着天空,掉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青铜兽夹和带有蛇毒的尖刺,沾上就要了人的命。

“嗯,妾等着您得胜归来。”卫君孺投入夫婿的怀中久久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