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翻山越岭,就靠一把弓一把刀走遍河东与关中的崇山峻岭,走过的密林不会比山里的老猎人差多少。

八天高强度的战争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搭进去八千多条性命,堪称夜郎国建国以来损失最惨痛的战争。

在尸体的身旁是金黄的火把,火红的军服,那是汉人精兵的札甲袍服,楚人尚赤,汉军全身赤红。

春秋战国以来唯二能让楚国人感到畏惧的,一个是春秋的晋国,一个是战国的秦国,那两个野蛮而又强大的敌人让楚国人非常头疼,其中一个灭掉了楚国。

曹时深有感触。

很幼稚,也很纯真。

他手下根本没有十万大军,连两万人都勉强从巴蜀郡国兵凑来的数字,京师里派来的南军还在蜀国的山路上蹒跚前进,增援的总兵力三万人。这是朝廷在大规模战争爆发前所能给予的最大支持。

“此地高温高湿粮种不易保存,再不吃稻米就要变质了,咱们知道南越有稻米就行了,到时候再来抢就是了。”

蹦出来的占人嗷嗷乱叫横冲直撞,占人抢了越人的东西就往人群里钻,仗着个头矮小四处躲藏顿时让场面大乱。

嗷嗷!

曹时两眼一翻不搭理他,他也没想到丁公带着人不吭声跑到五岭脚下,按道理讲他应该去淮南国或者两淮之地呆着,似乎和五岭没有太大关系。

案发时驰道前后一里内被清空,几十个碰巧在那时路过的商人死于非命,更巧合的是躲过了北军骑兵日常巡逻的路线,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赵婴齐无奈的解释道:“丁公在淮上威名远播,丁公的父亲是楚军大将。”

“喏!”

这份功劳摆在任何朝代都是大功一件,天子知道他的功劳非常之大,少府年收入130亿钱也是他的功绩,开源节流做的那么好堪称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理财专家,天子不知道夸奖过多少次,没有那份功劳也不可能稳坐少府斗垮那么多上卿。

陈何没心情看比赛,跑到远离赛场的看台上无精打采。

曹时眨眨眼一脸莫名。

“呵呵,莫非是贤弟生我的气?愚兄这身体不能进女色,平时也就摸一把过过手瘾,现代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韩安国满头大汗,自己那点秘密根本瞒不过人,他会那么奇怪也是因为自己的矛盾,没有人愿意得罪梁王刘买。

郑老看了会儿:“全都在这儿了?”

那一刹那,王太后被气的脸色都变了。

曹时稽首一拜意态坚决,神情悲切。

全年的粮食收入要到秋收结束才能统计得到,只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保守估计,全年粮食增收不低于3000万石,乐观点有可能增收5000万石,意味着从此以后关中不用再为漕粮而担忧了,不但每年400万石漕粮可以免掉。

“飞梭是什么东西?”

刘陵对着房门狠狠啐了一口,心思安静下来慢慢思考出路:“丁公是个老疯子,我不能跟着老疯子一起送死,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

“等等,你说你认识他们?会不会是你看走眼了?”

五铢钱的铸币效率大幅下降。从最开始雒阳铸币坊四处想办法增加产能到现在大约一半在开工,朝廷发行的五铢钱突破三万亿钱,每个月还会有500亿钱左右的稳定增幅,预计在年梦-岛面熟的只有那青年儒生,他的眉眼到有几分酷似孔安国。

浑厚声音如猛虎咆哮:“你恨他吗?”

黑漆漆的草原上,忽然冒出几十道黑影,每个人手持弓矢腰胯利刃。梦-岛点的火把晃动着。

孔武微微一滞摇头苦笑,以他的年纪治学才算初出茅庐。距离吃透六经尚有很长的路要走,整理出新学只会是难上加难。

算上曹时与做东的赵禹,还请来了尚书丞张汤和太子率更令赵君育,这四个人是当朝年轻官僚里最有前途的四个。

“嗯嗯!”

老人家难得到长安一回,曹时把府中各庄子的老人都请来,开了个缩水版百叟宴,三十多个七旬上下的老人家吃吃喝喝,全当是找个机会乐呵乐呵叙叙旧。

他是个成名已久的大儒,想投靠齐王早十年也可以,一场突如其来的吴楚七国之乱几乎毁掉齐国,谋反作乱的齐王刘将闾兵败自杀,当年七十余城的关东霸主大幅缩水,董仲舒不在犹豫。

“夫人……夫人您说什么?”

试问天下英豪,有几人能拒绝丞相的诱惑力,又有几个人能容忍当上丞相却要做个傀儡应声虫,前一刻还在万米高空自由自在翱翔,下一秒跌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大农令是说晒盐资料?”

中年商人被几十号围的水泄不通,无奈作揖道:“几位借个道。咱手里的金银前几日刚给兑出去,几位大金主出手阔绰订的又早,我准备了几个月才凑来了五千斤黄金,二万一千斤白金白银,眼下还了赊欠的贷款,库里只剩下一堆五铢钱,本以为自己赚了一千万钱,现在看来分明是亏了许多。”

这是汉家潜规则,同样是上古以降给贵族留下的特权。

十几万只猎物。有一半是属于南军所有的。

今天是沐休日,大农令履职才五天,千头万绪的工作交接才刚理出头绪,这几天魏其侯府的客人就从没断过,往日门可罗雀的侯府门槛差点被踩破了。

“功勋列侯们的根基深厚,平阳侯历四世不倒的列侯常青树,出手太仓促,太不应该了。”

刘彻闷哼一声,被太后王娡瞪一眼。

“曹时一定感到非常害怕,面对咱们愤怒的攻击露怯,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兵不血刃拿下少府是大功一件。”

先下手为强必须快准狠,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她昏倒就昏倒好了,反正堂邑侯府家的破事足够她回味的。

当事人不觉得荒谬和滑稽,他们觉得脑袋空空一阵发懵。

眨眼间,锣鼓喧天金钟齐鸣。

当初谁能料到,小小的赛马场竟然有这般景象,一百多万人齐聚一堂摇旗呐喊,关中之内无论男女老少对赛马显示了巨大的热情,铜钱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撒。一天花钱如流水,这不就是巨大的成功吗?

朝堂之争从来是血淋淋的,最是容不得妇人之仁。

“关东六国比关中略松一些,制度和关中完全相同,那么大汉帝国就是个大军营喽?”

年级一大把的丞相怒声质问道:“少府,平阳侯曹时!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