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朝堂之上辩论时还请注意礼仪。”

两人出身不凡,能力也非常出色,袁种为人聪慧尤善出谋划策,袁盎在世时的许多谋断都出自他的手笔,田仁则继承他父亲田叔的优点,善于决断嫌疑评判是非,辨别属吏的德行才能,治理政务非常出色。

直不疑沉吟道:“不一定,你没看到天子一路上对平阳侯大加赞赏。”

转过头看到公卿们又黑又瘦仿佛乡下老农,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朕半年不在,让诸位公卿受苦了!”

听到打匈奴三个字,赵涉眼角闪过一丝轻蔑迅速消失,眨眼之间变成一副忧愁表情:“谁说不是呀!打完雁门我还满心以为会大掠边郡震慑汉军,没想到左贤王带着大军班师回朝,白白错失一次良好的机会。”

“客气了,咱们都是列侯有话好说。”

这桩密事在三十多年前非常有名,只不过知道实情的人只限于长安城里的三公九卿和汉文帝在内,包括当今天子刘启当时只有十一岁也毫不知情,窦家人里除了窦太后以外都不知情,汉文帝选来选去找了个死过老婆的鳏夫陈午做女婿也是很有深意的。

他故意不设教主之类的强权职务,把教权彻底打散成一个个零散的分区,将来每个神庙都有一位充当祭司的巫岘,彼此独立地位相互平等也不存在任何相互干涉的权力,巫岘是脱离世俗界全心全意侍奉神灵的仆人,不得与世俗界七情六欲发生任何纠葛,亲属不在相见,遇到皇帝只需要鞠躬行礼。

“你这个匈奴人真有趣,那我们杀了你们的单于要赔几只羊?”

太庙落成的祭祀上,刘彻笑的像一朵花儿似的,出了太庙仍然不住的笑着:“姊夫,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以后姊夫有了女儿嫁给我儿子,我有了女儿嫁给你儿子,两家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好不好?”

侧过头余光瞥见胡毋生满面春风,几个鲁儒在讲台外鬼鬼祟祟的样子,公羊寿快要开心死了,这就是命运流转的神奇力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鲁儒牛气到不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最早开工的城区闾里已经初具规模,三尺深的地基被砖石垒砌扎实,二层房屋的建筑主体构造基本完成,中间的楼板是采用整块水泥板承重,这些水泥板里不但有金属废渣,还有许多练废的铁钎,打地基前事先铺好成排的铁钎以水泥浇灌提高建筑强度。

对于阳河侯亓午有急流勇退的打算,公卿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平阳侯异军突起的速度太快,才几个月时间就从一文不名的河东小列侯,成长为列侯集团刮目相看,三公九卿不敢小瞧的大人物,再不留神说不定就要名满天下成为万事仰望的大宗师,挡住曹时的升迁之路只能说阳河侯亓午的运气不太好。

“阿青不要乱说,被人家听到会以为咱们卫家不知进退娇纵无礼,徒伤了君侯和公主殿下的仁厚名声。”

平阳侯伙同列侯们以造纸术为套坑下章武侯的非法田产也不好公之于众,闹到廷尉府开堂会审丢人现眼的必然是窦家人,即便窦太后再恼火也不能随意揭开闹个天翻地覆,她也只有通过这样的场合不点名的呵斥他,本就是一种虚弱无力的表现。

豪华民居也是二层建筑,但是规模和华丽程度又有质的提升,居住面积是普通民居2倍到5倍不等,而且每层都要比普通民居高出四尺,巨大的窗户朝阳设置会使得房间显得更加宽敞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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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微弱反驳被迅速无视,破坏徭役法恰恰并非修造长安城的工程,而是先帝时代创造的用钱赎买免除徭役的更赋制度。

“说的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少府提,吾一定全力支持。”刘彻大手一挥做起了甩手掌柜,曹时成为西行计划的主要策划者和负责人,太子还不忘许他个空头支票,只要做好差事定然重重有赏。

“当我怕你啊?有本事也想打灌夫那样,在我脑袋上来一下,看看你还能不能给我开个瓢。”

“去就去,当我怕你?哼!”武婴齐起身跨着大步走出去。

接下来一个月,为王辟方家的先祖王陵画的肖像画也同期制成,这幅画让王家上下都感到很满意,曹时还向他们家交代了画轴的保养措施和注意事项,双方结清余款心满意足的收起卷轴。

樊它广是第一批被复封的列侯,当初被舍人诬告一案也被廷尉府翻出来重审,诬告他的侯府舍人以坐陷害列侯罪,被处斩首弃市的极刑以儆效尤,这几年所受到的侮辱和冤屈被彻底洗刷干净,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恢复他的列侯之尊。

好端端的丞相忽然跌了一跤,侍奉在外边的内侍们慌里慌张的走进来正要搀扶,抬头看到天子满含威严的目光吓的两腿一软跪下来,惊惧地俯下身稽首:“奴婢拜见陛下!”

天子命不久矣,曹时就建议天子安抚列侯,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抬举被废的列侯,绛侯周家一系才刚被灭掉大半,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拧回来,除非天子自打耳光承认自己的愚蠢,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退而求其次抬举一些不太重要的列侯。

大秦帝国坐失人心而亡天下,大汉帝国也将重蹈覆辙。

但是他仍然很讨厌硬骨头似的大臣们,在刘彻的眼里满朝文武都是食古不化的老朽,哪怕是对太子太傅卫绾的评价也很普通,竟敢在大朝会上无视一国储君的态度作出强硬反驳,他觉得每个人恭敬守礼的背后隐藏着轻蔑自己的心思。

当他讲述起大秦帝功爵崩坏的来龙去脉,天子的注意力明显提高许多。

天子对此不太满意:“太子身边没有儒生不太好,诸子学说都要学学也不可偏重某种学,你去把太中大夫招来,就说朕有话要问他。”

曹时又说道:“匈奴残忍无耻,这是毋庸置疑的,报仇雪恨是题中之义,但边郡被动防守匈奴入寇的局面打不开,主要的根源在于国力不强军力不足,边关烽燧完备营寨坚固也挡不住匈奴的铁蹄,殿下以为此刻的局面该如何点破?”

从那以后,边地来往的骑手都要练习眼力和判断力,看牛羊多少知道大致人数,还要分析数字的可靠性和是否有欺骗性,匈奴人用牛羊增减可以玩出类似增兵减灶的技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圈套生死两难。

这几天开会的情形都差不多,一帮人围着他伸手拐弯抹角的要水泥,曹时被烦得不行说道:“水泥是给你们试试效果,剩下的全部拉到少府里做实验了。”

相比于她幼年时和两个弟弟在代国的遭遇真是小巫见大巫,那时候她的母亲还只是他父亲汉文帝的媵妾,既不得宠也得不到任何权势,三姐弟但凡犯一点错就会被母亲骂到哭,三姐弟哭还不能哭出声,那些年母亲窦漪房的压力非常大,直到代王妃的四个儿子突然死去,母亲对三姐弟的态度才逐渐有所好转。

而韩嫣又被奚落了一通,愤怒的几乎要跳起来。

当时朝堂之上满朝列侯惊愕不已,皇帝坚决不封皇后也不愿意说出理由,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还是薄太后出来说了几句话,薄太后亲自下懿旨封窦漪房为皇后,汉文帝才勉勉强强点头同意,这一封懿旨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当今天子就与薄太后的侄孙女薄姬结为夫妻,就是那个生不出蛋来的薄皇后。

随从的家吏分成左右两拨捧着东西走过去,送给右内史的是赔偿款里的一百金,理由说的冠冕堂皇是为感谢的报答,实为安抚桓宪不让他白白得罪窦家人,钱的多寡到是其次,象征意义却是非常大的,好歹也算登上功勋列侯的大船,万一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二千石的高位还需要朝中有人说几句话才能稳住。

赵禹冷笑道:“如果章武侯觉得不能心服口服,咱们可以去廷尉府再审一遍,又或者再请出中尉大人也来听审也不是不可以。”

樊它广被条条框框的害处吓的张口结舌脸色发青,造纸术不同于侯府掌握的防锈铁器技术,市面上仿制的铁炉、水壶、铁锅泛滥成灾,铁炉的构造如此简单,用细腻的粘土模具浇筑就可以做出来,耐火技术也不是特别稀罕的东西,除了侯府独有的防锈技术仿制不来,而造纸术大不一样,单从纸张的外形和结构无法仿制,如此重要的技术不公开,只会给世人留下贪婪自私的不良印象。

老人家气的须发皆张:“你这癞头,没有里君的先见之明,咱们庄里还不知要压垮几家屋舍,以后休得在庄里乱嚼舌头,否则老朽打断你的腿。”

散了酒宴,散了酒宴起身登上马车,忽然发现马车里多出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