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侯们像泄了气的皮球:“诶!你怎么就这么心急呢?有什么事咱们兄弟们商量多好,白白便宜给那个竖子实在可惜啊!”

甘父瞪了他一眼:“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以后我们就是地道的汉人!”

曹时身体轻颤面色僵硬,天子、诸侯王与列侯的共天下的体系在已近乎瓦解,当初列侯协助天子镇压愤怒的诸侯王,反过来又被天子施以霹雳手段镇压下去,正应了那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听到这报价,向来脾气不错的曹时,也忍不住瞪大眼睛:“你说渭河边那块地每亩6000钱,他怎么不去抢!这500顷地岂不是要3亿钱,等于3万金,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章邯本身不是文官出身,依照大秦军功爵制的规定,三公九卿里大半是能征善战的大将,但是章邯本人只位列三公九卿里排名靠后的少府,三公里掌握天下兵权的太尉,九卿里有兵权的卫尉、郎中令以及不在九卿之列,掌徼循京师兵权的中尉远比少府更适合出战。

趁着儒生们失神的空档,作为法家人的代表趁势发起进攻,赵禹当仁不让的对儒生里的领导者孔安国发起攻击,双方就秦法汉法为题论战异常激烈,而另一边黄生在曹时的帮助下也渐渐站稳脚跟,腾出手来对王臧、赵绾发起反击。

曹时松了口气,好在还没有被抓到,万一周复被抓岂不是牵连到他,即使口说无凭也足够让天子对他下手,他很想帮周家一把是不假,但不代表他舍得抛家舍业把自己也坑进去。

可就在他自信满满的时候,出身更高也更优秀的曹时忽然出现,他很不甘心被比下去,可又不愿意放弃宝贵的机会,通过手段贿赂郎中令府里的官僚,满心以为自己会被选为太中大夫的随从郎官,从而堂堂正正的出入太,却万万没想到曹时根本没点他的名字,反而点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真是气煞了他。

“对啊!秦法严苛,那么汉承秦制是不是也很严苛?”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曹时站在殿外等待太子召见,守在门外的中郎赵君育凑过来低声道:“听说这几天天子的病情好了许多,不少尚食捧着的食物进入温室殿,天子应当可以用食了。”

“夏玉姐姐,我比你领先一步了。”

陈何瞄了好半天,箭矢依然落下靶子,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抹把脸不甘心地说道:“歼敌八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不如不打。”

一轮人马交错,匈奴骑兵被劈倒十几个人,这一轮损失几乎赶得上前面所有伤亡,面对如此战果匈奴人十分惊愕,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这群汉人骑兵如此扎人,百发百中骑射被躲过大半,铁刀铁剑与对面的白铁碰撞下占据明显上风。

县城外,一骑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一个时辰钱,匈奴人越过口子,直奔本县而来,打着四面旗号,至少有一千五百人。”

“喜欢就拿去吧。”

王皇后心里高兴极了,连忙与窦太后细细分说,不过片刻就让老太太笑容满面:“好好好!平阳侯造纸有功,吾会让天子好好赏赐你的功劳,如果天下的列侯都有平阳侯一半的忠谨可靠,天下大治也就为时不远了。”

曹时与阳信公主又不同,他惯使一石二斗的硬弓是约合72市斤,这个份量的强弓想要开弓满圆并不容易,未经训练的成年男子大约有一半人能拉开一石弓,但是能拉开一石二斗强弓的人只怕不及百分之十,普通人缺乏拉弓发力的技巧,鲁莽发力不但拉不开弓还很容易伤到臂膀。

这会儿功夫列侯来的越来越多,三五成群的列侯走上楼来,其中有个人轻咦一声:“这不是平阳侯吗?怎么躲在三楼的角落里,莫非知道隆虑侯扬言找他算账,以为躲在此地就安稳了。”

“你家舞阳侯也是这样?”

没有人天生是马贼,最初当上马贼的是在马邑破产的商人,他们遇到不守信义的小部落被抢掠一空,在绝望中拿起刀枪对自己的同胞下手,时间久了马贼也渐渐多起来形成边地一种隐形职业,所有商队都知道自己会面对这帮人,当然他们也清楚自己也可以做同样的事。

见卫士们抬着马车挥汗如雨,王皇后问道:“好漂亮的四轮马车,此物份量不轻吧?”

曹时才想起夫人的闺名,这女子的小名寻常是极少被人知道的,除非名气很大或地位极尊的女子才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在史官的眼里皇后有这个资格,公主却没那个必要。

这样的局势发展下去,拖到汉武帝登位结局依然是相同的,当新君发觉列侯们不过是纸老虎,毫无力量来遏制天子的野心,那时新君将变本加厉的打压铲除直至消灭列侯主体,完成列侯从功狗到走狗的蜕变。

“楚人就应该帮楚人,这事交给文师去办好了。”曹时高兴地说道。

车轴换过几次选用硬木包青铜再包软木以胶填充烘干辊圆,车轮毂与轮辐也是软硬木三层结构,硬木支撑软木减震准备的非常细致,车轮与车轴之间用耐磨的青铜作为结合,为了驾驶稳当单一个承重车轮就有半尺宽。

侯府的家仆们纷纷称是,当场就有十几个护卫站出来自称当天护卫君侯可为目击者,证明当时并没有殴打过堂邑侯家丞,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当天的过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堂邑侯家丞侮辱匈奴降侯又被孙起拎起来吓唬,最后是隆虑侯家吏出面救走人。

当他从后院里转出来的时候,一场骚动刚刚被平息下来,青色衣袍的侯府家仆与黑色袍服的差役各占一角,孙起双手环抱握住长剑不发一言,站在他对面的绛衣男子就是朝中红人侍御史赵禹。

于是条侯就不打算自杀了,他决定饿死自己也不低头,叫你天子当初给块肉又不给我食箸,还腆着脸盯着他冷笑道:“此非不足君所乎?”

她当然不会相信夫婿在想着解决马车的毛病,汉代的马车秉承春秋战国的双轮战车,从商代中晚期骤然兴起马车以来,双轮战车始终是战争祭祀的主要角色,仅有少数四轮马车也仅仅作为皇帝祭祀用的花瓶,马车发展的转向困难和车轴容易断裂的毛病始终没法解决。

围观者惊叹道:“三倍啊!”

“不敢居功,仆从一介奴婢走到今日的地位,全凭君侯的恩宠信任,为侯府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杜意连忙作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店铺里不时有客人登门购买铁器,杜意陪着小意伺候一会儿就被打发出去做事。

“周复,你还不住口!”周坚扯住侄子周复拉到一旁,朝着几位列侯作揖表示歉意,很显然周家上下也估计到这种可能性,列侯与天子撕破脸不会有好下场,死的一定是列侯,而天子付出的只是颜面受损,说不定让儒生多划几笔,他们周家就成为史书中的著名野心家,从此以后受到万世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