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姥姥多买些,悠悠给姥姥普及蜂蜜的营养和价值。姥姥一听就笑了:“姥姥知道,这不是苦日子过惯了,一时没想起来,下集多给你买些。”

那次在县百货大楼给爸妈买的衣服,姥姥一直没敢拿出来,那时家里还没有买衣服的闲钱。

“榆钱是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有‘余钱’的说法”姥爷的话永远是精辟的概括。

悠悠苦着脸问:“姥姥,他家咋吃下去的,真难吃。”

报酬根据其完成的土方计算,土方丈量以各队挖掘的坑塘为准。按劳取酬极大的调动了民工的积极性,大伙起早贪黑地战斗在工地上。

绣着花,姥姥和妈妈闲谈,扯起宝山娘和她小姑的纠纷。

隔几页空白纸就有一张木刻版画,有:《天官赐福》、《连年有余》、《富贵满堂》、《荣华富贵》《莲生贵子》《莲花童子》《五子登科》《和合美满》《加官进禄》等传统图案,古朴俊秀,明朗朴实,粗犷豪放,风格各异。

绣花门帘是姑娘们陪嫁的重要嫁妆,通过门帘,可以看出姑娘的聪慧和手艺。

桂花坐在织布机后端的“坐机板”上,从黑色线穗子中间掏出里面的线头,再用棉绳绑在一根和织布梭长短一样的光滑竹篾上,把线头穿过织布梭中间的圆孔,线穗子安到织布梭里。

好多老人在家折腾着找从前的东西,一些铜锁、铜香炉被拿了过来,姥姥称过斤数,总会多给些钱。自从姥姥开了代销点,推货郎车的老人再也没来过。

这个时代人们虽然很穷,但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是得买的。一些酒晕子看到代销点里有散酒,拿着瓷缸打二两散酒,站在柜台前几口就喝了下去。

“那好,俺还真没空了,俺刚开代销点,好多事摸不清门道,得忙一阵子。织布的这事,只好麻烦您们娘几个了。不过,桂花你以后买啥稀罕的东西,俺给你淘换去。”

“饱了,捎回家让孩子们尝个稀罕。”爱国舅舅到底还是没舍得吃。

二楼是服装布匹和鞋帽。成品衣服花色样式呆板单一,成人的只有干部装、列宁服和衬衣。干部服是带三个兜的上衣,下面两个兜,上面左边心口处一个兜,因为干部穿的较多而得名。

麻袋包装的红砂糖,几个人开包查看好,各自从腰包里往外掏钱。很快就凑齐一千二百元,都是十元的大团结,递给了姥姥。

援朝舅舅还还带回一个任务,就是动员村里给麦田使用氨水追肥。为了增加粮食的产量,县里建了个氨水厂,为农村无偿提供氨水。可惜农民看到氨水刺鼻又刺眼,味道特难闻,怕熏坏了庄稼,一时难以接受。

向阳大队在周楼村南两华里,姥姥用自行车驮着二奶奶和悠悠。路上,姥姥告诉悠悠,向阳村以前叫兔子园,是周楼村雇农的居住处。周楼村解放前是富裕村,地主和富农就有十几户。

“妈,您都快五十了,今后和爸爸一样吃吧。”

“姥姥,我今天一定让你吃上肉。”悠悠在心中发誓,决定告诉姥姥自己的秘密。这也是悠悠经过一个月的思考,才下的决定。

姥姥赶快解释:“在她舅姥爷看过几次闹钟,可能是记住了。你这孩子,就喜欢显摆。”

“那可太好了,河滩这东西多得没法咋着它,没想到还能治病,挖出来既能卖钱又能除草。”

第二天,悠悠闹着要跟桂萍去河滩挖薯面秧,姥姥被缠得没办法,就给她找了个小篮子,把她交给了二爷。迪迪也要跟着,被悠悠偷偷地塞了两块奶糖,哄到爸爸那去了。

后面的一排房子东面两间是磨房,其余的放着生产队的东西,磨房前面的空地上有一盘石碾。

十多个人聚在一起,面前都摆着个篮子,里面盛着二三十个的鸡蛋。

从智脑中悠悠得知,苜蓿为多年生草本植物,有“牧草之王”的美称,其中蛋白质的含量特别高,而且容易种植,喜温暖半湿润气候,抗寒性强,对土壤要求不严。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里的人们连元宵是什么都不知道。本地的风俗是早饭吃花糕,寓意五谷杂粮收成高。

种植的庄稼以小麦、高粱和大豆为主,滩区的耕地大多数比较肥沃,产量相对较高。小麦亩产二百多斤,大豆三百斤,高粱四百斤。

悠悠拍着胸脯打保证:“我长大了,保证看好弟弟。”

姥姥的声音有些大,旁边有个工作人员,正好带着手表,也是故意的显摆,他特意的伸出手腕,看了一眼,也惊奇的说:“这孩子真神了,说出来的时间正好,一分不差。”

姥姥掏钱每人给买了个糖人,孩子们举着自己挑的糖人高兴的跑着跳着,不时地小心地舔一口,甜得笑眯了眼。

院子大阳光也好,大舅坐在厨房门口,两腿岔开,智茹扶着他的腿站在里面。他两手拉住迪迪的双手,一推一送来回晃。看着厨房里做饭的大妗子,一句一句的叫迪迪唱儿歌:

反反复复,只到把羊羔杀完为止。大冬天的跑得孩子们头,这空地和附近的宅基,都是村里的富农韩道荣家的。其实他家被划为富农成分实在有些冤,他爷爷那辈只有四十多亩地,给他父亲娶了个大户家的闺女,带来了一百亩地的陪嫁。

悠悠看着、听着,这特殊年代、特殊背景下产生的“馍篮子文化”,感觉出人们的津津乐道的话题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辛酸。

姥姥感慨的说:“嫂子,也就您大量(大方),舍得给孩子吃,多少人家的孩子几年都吃不上一口。”

堂屋中间是厅堂,老两口住堂屋东边的两间。二舅妈带着孩子住在三间东厢房,三舅舅住在公社家属院里,回村住在厅堂西边一间房里。最西边一间是给小舅舅留的,平时放着粮食和食物。三间西厢房是厨房和饭厅,大舅舅分家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