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把鸡蛋递给二奶奶,“别说还真是,人爱凑堆难道鸡也喜欢扎堆。”
“姥姥,咱家里人都吃煮鸡蛋。”悠悠给全家争取福利,原生态的美味土鸡蛋,光是想想就馋得流口水。
迪迪撅着屁股烤腚,嘴里喊着:“烤烤腚,腚不疼”。被姥姥拉出来照腚拍了两巴掌,大伙逗他:“迪迪,腚疼不?”
为了尽快的了解这个社会,悠悠对大人提出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都要整出个家庭社会十万个为什么来了,经常引得老人话说当年。
桂花高兴的回答:“二十斤还高高的,俺婆婆找队里的大锅蒸的,怕不熟蒸了多半响。”
被姥姥看见了,赶紧的过来阻止:“小祖宗,这是吃的东西可不能玩。”
有人打听:“有白糖不?”
悠悠也想像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偷着往家里放粮食和米面油。但春节刚过,这里的习俗是年前蒸好各种干粮,够一家人吃到正月十五。
她一边玩,一边教悠悠唱儿歌:
最吸引孩子的游戏是“杀羊羔”,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当老羊,后面跟着一队孩子,一个个扯住前面人的衣服,年龄大的在前面,年纪小的在后面,男女小孩都有,长长的一队。
大家光看不算,还得把自己的见解相互交流一番。精明老实的都小声的说着自己的看法,特别是对开口小的,怕人家听见不好意思。要知道,这年代有的人家穷的连亲戚都走不起。
不过,国家依着他的要求让他回到自己的村子,却安排他当了村支书,并且保留了他的干部待遇。
姥姥掀开锅盖,看到半锅开水,吓得声都变了:“好孩子,姥姥知道你懂事,以后可不敢了,你还太小,栽锅里能淹死你。都怨姥姥,咋就舍得把你俩留在了家。”边说边擦上了泪,还后怕地拍着心口。
弟弟吴迪两岁,1973年十月初十出生。
二爷没法,只好跟在后面,虽然一言不发,可愣是镇的一伙人没敢上前,但还是在后面跟着,一直送到了村外。宝景自己留下来陪着二姐夫,大伙都跟着二爷回来了。
新女婿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干部服,只是个头较矮,大概就一米六多点,中等模样,不过带着个精明样。
“大年初一到初三晚上喝白水,喻示新的一年清清爽爽,不招惹乱七八糟的闲事。咱这里的人习惯把稀饭叫做糊涂,大年下就喝糊涂寓意不好。”姥姥给悠悠解惑。
妈妈挨个舀碗,姥爷的、姥姥的、昊昊的、悠悠的、迪迪的,每个人的碗里妈妈都挑着放肉,到她和爸爸时锅里就只剩下菜了。姥姥和妈妈往饭桌上端饭菜,姥爷从灶门上的瓦罐里舀出温水给兄妹仨洗手。
悠悠想象着自己在后世的豪华别墅,“出去!”出是出来了,不过仍是姥姥的炕上。
姥爷欣慰的说:“都是好孩子,长大了!”
悠悠因右脚天生残疾被遗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但上帝在关上门的同时开了一扇窗,悠悠心灵手巧智力超常。
“红炮仗?”
“也不是。”
“红蜡烛?”悠悠说完自己也摇头,逗得桂萍哈哈笑。
“是红枣。”桂萍解开了谜底。接着又说了个谜语:“一个红枣,三间屋子装不了,开开门,往外跑。”
这个悠悠知道,姥姥给她说过。她嫌家里的灯不亮,姥姥给她说过这个谜语。
“这个我知道,是灯。”
“那这个知道不,一个小孩二指高,乒乓一声没有了。”
“不知道,我会猜一个小孩二指高,满脸麻子罗锅腰。是花生”
“你先想想,刚才你还说过。”
悠悠挨个回想刚才都猜什么了,“我知道了,是鞭炮。”
“还有这个,麻屋子,红帐子,里面坐着白胖子。”
悠悠又卡壳了,东想西猜都不对,桂萍笑话她“真笨,不是刚说了吗?”
“花生。”悠悠一下想到了,大声回答。
河滩地里一片空荡,连个人影也没有。风刮到身上特别凉,冻得悠悠打了两个阿嚏。二爷告诉她,赶紧跑跑暖和,溜河风格外凉。
薯面秧才露出个嫩尖,离得近了才能看见,长长的根特别嫩,一拔就断。耙过的地里,耙齿将薯面秧连根拔起,白嫩嫩的浮在地上,很容易看见。桂萍跟在耙后跑着,看见就捡起来放到篮子里。
耙到地头停下,二爷将耙掀起来,从耙齿上扯下挂着的杂草,在地头上堆成一溜。悠悠跑得慢,就在杂草堆里挑薯面秧。
悠悠实际上是实地考察来了,几百亩荒芜的河滩地长着稀疏的荫柳橔和成片的杂草、野菜,溜河风刮得干草叶贴在地面上。
面积大不怕,多投些智能机器一个晚上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