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派瑞斯意外的扯开话匣子,很大的原因就是伊莎贝的身份,他想做关于火灾事件的研究,而伊莎贝这位分析调查员则和他聊得不亦乐乎,被晾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的桑堤雅各布有些不是滋味,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吃醋,尤其是不晓得该吃哪一方的醋,心里头那股缓慢冒升的不愉快感,大概是因为他还没遇过这种情形,竟然有女性完全无视他?然后和那个书呆子弟弟有说有笑?

柯耶夫先生,你看,这里有个伤口。拿着尺量测着,派瑞斯观察着伤口,又薄又细的形状,本能的猜想是类似于美工刀等利器,可是又解释不出会什么死于火灾现场的消防员,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伤口?

跟在桑堤雅各布身后,伊莎贝好奇的打量四周,她是第一次跨进纽约市立太平间,虽然建筑物有些老旧,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味,但没有她想象中的阴森。

没办法,媒体盯得很紧,不好好处理她担心事件会愈闹愈大。

是啊!我们都活着,真的很值得高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互相依靠,桑堤雅各布有种莫名的放松,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不论外头发生什么事,回到这个小天地里,即使有争吵、即使有磨擦,可是你可以感受到自己并不孤独,有个人跟你紧紧相连系,一种切不断的血缘关系。

正想表达几句不满,伊莎贝·艾波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热浪袭来,跟着又是连串的爆炸声响,桑堤雅各布在情急之下,将伊莎贝护在身后,比尔则是紧张的驱赶围观的群众,这场火灾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同于其它特警,紧急勤务小组还需分担救难及紧急医疗服务,所以很欠缺人手。

你怎么知道?刚想喝口水,就让桑堤雅各布准确无误的猜测吓了好大一跳,派瑞斯不怎么信任的盯着对方,他还不晓得桑堤雅各布有通灵的本事哩!

喂。。。。。。现在我们去哪?

那不关派瑞斯的事!

啪的一声踩断枯枝,派瑞斯被畔了一下差点摔倒,手脚灵巧的试图平衡自己,结果刚捡来的木柴掉了一地。

喂?派瑞斯·威勒。

你怎么会在这里?扔下背包,派瑞斯的情绪从惊吓瞬间切换成愤怒,不过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所以没什么威吓力。

桑堤那里呢?莎曼莎动动肩、扭扭腰,决定再努力一会儿,不尽早比对出共通点,不赶快找出可疑的饮口叩,他们不能向检察官申请搜索票,接下来的侦察工作就完全不能动弹。

妳应该通知市民,现在有种东西吃了会死人啊!面对媒体不是妳最拿手的吗?怎么这一回反而低调了?

嗯!口感很特别,有点咸,不过上回拿来配啤酒还不错。比尔诚实的回答,不过派瑞斯望着他的眼神写满不信任。拿来配啤酒?这位德州汉子的重点只是啤酒吧?

考什么试?你都快没命了还想着考试?桑堤雅各布刮了他脑袋一记,跟着扯着派瑞斯的衣领将人拖走,一旁的莎曼莎及比尔频频道歉的也追着离开。

威勒!安德森!有任务!小队长汤姆探出头来严肃的命令,桑堤雅各布和比尔对看一眼,拿了车钥匙便离开。

对方背对着桑堤雅各侧睡,看着薄被贴在身上的起伏棱线,这名金发妞肯定也是一丝不挂,桑堤雅各的手色胚似的在那人背脊上扫来扫去,肩好像有些宽。。。。。。?好吧!也许欧洲女人比较高大;腰细归细,但是好像太偏骨感没什么脂肪?好吧。。。。。。说不定他找到个运动过量的女人;大腿结实。。。。。。运动嘛!结实是应该;然后。。。。。。然后这个是什么?

我好了,可以走了!派瑞斯将包包拎上活动的桌子,却让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吓了好大一跳,不小心碰倒了桌子,包包跌落在地。

不要再吐医学泡泡了,有一个奥尼尔就够了,不要想当奥尼尔二世!桑堤雅各比着手势,像是在唇间拉上拉链的威胁着,这些读太多书的人老是会犯这种毛病,直接告诉其他人答案不就得了,偏偏好爱解释,而且用的不是地球上的语言,谁有兴趣听?

那。。。。。。那你要牵紧我的手,我们一起过去,到哪里都不分开。

请问你是。。。。。。?莎曼莎东张西望,最后注意力摆回陪同他们搜索的那名男子身上,看得出来,他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低。

嗯。。。。。。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派瑞斯本能的想反抗,朱利安·史文斯基用了全身的力量压制住人,他爱死了这干净、纯洁的血液气味,吸吮间嗅着派瑞斯的发香、听着他鼓燥的心跳,朱利安·史文斯基有多久没享受这种到达天堂般高潮的快感,透过吸收对方血液中的『青春之泉』,朱利安·史文斯基也开始品尝着迷离的幻觉。

别结案!别这样对待她!

话才刚出口,派瑞斯才意识到他经历过什么,是他亲手替自己的同学打理最后仪容,这个晚上,他失去了两个同班同学,一想到这里,派瑞斯的脸色苍白,在验尸的当下他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喂!来帮忙!碰的一声:推门又被撞开,彼得气喘吁吁的拉了两具尸体进来。奥尼尔再次皱起眉,今天是怎么了?愈晚愈热闹?又两具?

晚上又喊冷,现在又喊热,你让上帝很为难啊!握着方向盘,比尔轻松的笑着,他跟桑堤雅各布认识了很多年,也做了很多年的搭档,这个小老弟的脾气他比谁都熟,闲下来时就停不住的抱怨,而且还是那种很没建设性的抱怨。

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再一次的沉默,桑堤雅各布侧着头偷偷观察派瑞斯,他印象中的弟弟个子其实好娇小,怎么转眼间长得这么高大了?同样的,派瑞斯也借着喝咖啡的机会瞄了桑堤雅各布几眼,什么时候他哥哥的眉毛尾端多出了一道伤疤?什么时候调到纽约?两人之间有太多疑问,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询问,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友好到无所不谈。

◇◇◇

认真的聆听莎曼莎解释,汤姆·冯斯动手翻了翻笔录,虽然这是一条可行的线索,但单凭他们几个人,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揪出真凶?

让其它弟兄们帮忙,桑堤雅各布呢?汤姆·冯斯交待着,现在局里以这件案子为重,他确实可以调动其它人帮忙。

昏死过去了。刚从小会议室里出来,比尔摇摇头的回答,撑了一个晚上,桑堤雅各布终于还是敌不过睡意侵袭。

让他休息三十分钟,到时候你们继续追查下去。

揉了揉鼻子,跟着深深的吸进一口浓醇的咖啡香气,桑堤雅各布伸了伸懒腰,不情不愿的睁开眼。

早安,睡美人!该起来工作了。莎曼莎故意的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让咖啡的香气飘散。

妳做弊,这时候应该是要一个吻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桑堤雅各布一脸坏笑的等待着,莎曼莎佯装要将整杯热咖啡往他身上倒,终于将人给挖起来。

我玻r硕嗑茫俊埂?

四十分钟,准备干活了!

跟在莎曼莎身后离开小会议室,很惊讶的是好几名警员帮忙的翻查着笔录,桑堤雅各布瞄了莎曼莎一眼,后者点点头响应,凭他们的人力根本不够,只好多找些人来帮忙。

其实我们还能再搜小范围,真正有可能知道梅滋商场会发生大火的人,应该和戴维·爱芬有关,当初环保99里只有他一人主张在那里纵火的。灵活的玩弄着笔,伊莎贝半转身子的向莎曼莎说明,桑堤雅各布忍不住的小声吹着口哨,这个女人很懂得展现自己的魅力,即使穿着保守、正式的套装,她还是有办法露出自己一双长腿吸引众人的目光。

可是,戴维·爱芬也放弃了这个计划。果然是好男人代表,坐怀不乱的比尔认真回答,这位已经有妻、有子的德州大汉,看向伊莎贝的眼神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没错,可是也只有他最熟悉这个计划,或许他的亲人、好友当中有人也参与了?很坚持自己的论点,伊莎贝紧揪着不放的最大原因正是,戴维·爱芬当天确实死在梅滋商场。

他的亲友中没有人跟消防员有过节,就算是戴维·爱芬自己,都很敬佩这些人,即使他是个纵火狂。莎曼莎看向一迭数据后回答,她已经查了又查,就是找不出任何疑点。

他女友呢?桑堤雅各布冷不防的问了一句,他们到校园查问过,那些女学生们谈起戴维·爱芬总是一脸崇拜,可见他的女人运不差。

嗯……他女友是新生,玛莉·杨。莎曼莎重新翻着笔录,脸色却愈来愈白。

怎么了?好奇的接过笔录,比尔翻了又翻、翻了又翻,一脸狐疑。

玛莉·杨失踪了,从梅滋商场大火案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莎曼莎十分泄气,她为什么会漏了这条线索。

呃……妳所谓的失踪,是『这个失踪』还是『那个失踪』?桑堤雅各布像个小学生似的举手发问,失踪有好多种可能,一是躲了起来、二是她也被烧死在商场里,结局大不相同啊!

在这里猜测也没用,问一声吧!拚劲不输男人的伊莎贝,闲话不多说的拨通纽约市立太平间的电话。

泡在图书馆里,派瑞斯认真的阅读着有关火灾研究的报告,不仅仅如此,他还查阅了许多关于火灾事件的报导,真的很难相信,一些异想不到的意外都能引发控制不了的大火,人类的生命真是脆弱。

也许是因为有消防员在这场大火中被谋杀,派瑞斯自然的多留意了有关消防员伤亡的事件,愈是阅读、愈是佩服这些人,他们不仅救火而已,还有什么奇怪的动物大闹纽约市时,也需要他们出马,下水道的鳄鱼?看到这篇时,派瑞斯哭笑不得。

其中有一篇报导特别吸引派瑞斯的注意力,几年前曾有一名消防员在救火时,遭到小混混剌伤身亡,那时如果抢救得快,也许他还有生存机会,只是在救火的过程中,没人注意到这名消防员,不幸的事件总在角落里悲惨的发生。

咚的一声,安静的影音阅读室里突然发出奇怪的声响,派瑞斯吓了一跳的抬头张望,他以为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人留在这里,毕竟是上课时间,不是每个学生都空闲的可以四处乱晃,就算有,也很少有人会把青春耗在这种地方。

有些紧张的朝角落看去,派瑞斯迎上几个同样不安的目光,原来真有人躲在这里,看样子还是一对情侣,那名斯文的男学生向着派瑞斯投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后者只能干笑几声回应,倒是那个奇怪声响来自角落,看来今日的影音阅读室十分的『拥挤』啊!

一个喝的只剩半罐的水瓶滚到派瑞斯脚边,狐疑的捡起慢慢走近,跟着惊讶的发现,在层层书架后方,竟然有名女学生窝在这里睡觉,又是背包、又是睡袋的像是已经躲藏了好几天,刚刚是她无意间碰倒了自己的水瓶才发出声响的。

同学,妳不能在这里吃东西的。也不知道哪根神经错接,这时候派瑞斯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得维持图书室的整洁,丝毫没想到她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别多事!那名女学生突然惊醒,警觉的抢走水瓶,护卫着自己的所有物。

我怎么没想到可以用睡袋呢?情侣档的男学生瞧了几眼后开口,让他搂在怀里的女学生狠狠的搥了他一记,派瑞斯只能当做自己不存在的避免尴尬。

妳有什么困难吗?图书馆是不能留宿的。温柔的询问着,派瑞斯瞄了仍缩在角落里的女学生跌在一旁的学生证,是个新生,可能跟室友相处不来吧?派瑞斯不禁回想起自己大一时候的窘况,他真的挺不适应和其它人共处一室,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