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则喜道:“将军英明!弟兄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那十夫长问道:“这么紧急?为何要这几百人同时上路?”

大卫猛然回过神来,握住她纤纤小手,说道:“妹妹也要当心!时刻紧随约押,不可远诹左右……”亚希暖在众人面前被他握住双手,颇觉不好意思,但要挣脱,就更是尴尬,只好任由他抓住。

大卫闻言,急道:“非利士人正在攻打伯利恒?这是为何?”

阿比塞答道:“这……倒未曾听说。假如他也来了……哼哼……”

扫罗实在纳闷:为何战局会如此迅速扭转……猜想不透,也只好坐等哨探回报消息。未到午时,便接到阿布内传来讯息:伯利恒敌军遗下所有攻城器械,走得干干净净,敌营里空无一人!非利士全军已退入本国境内近百里。

扫罗面色稍霁,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元帅该回营休息。来日还有血战,我等都应养精蓄锐,勿再争执这些细枝末节。”

他嘴上却关切询问:“我王脸色如此憔悴,可是染了风寒?”

阿瑟黑应道:“忘不了!忘不了……这熊洞里不会有狮子了!熊又不能骑着到处跑!”言下之意颇有些扫兴。

这三人正是比拿亚、沙玛、阿比塞。大卫说道:“三位哥哥辛苦了!先坐下吃些酒水点心。”三人在森林里伏击对战扫罗禁军,大半日下来,早就饿了。这些小杯小碟的食物,扔进肚里,还不够垫底。

庄主夫人低低惊呼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名满以色列全地的大卫将军!亚比该有幸得见尊容,幸何如之!”

群雄尽都诧异。乌利亚冷冷说道:“想是那庄主家财万贯、富甲南疆。而那叫亚比该的女子:嫌贫爱富、恋慕虚荣,贪图享乐。看在钱的份上,就嫁了这拿贝。”

亚比亚瑟咬牙切齿道:“扫罗匹夫!我家与你无冤无仇,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没来由灭我满门!此仇不共戴天!”

扫罗答道:“我着实佩服那些好汉的手段!各位都是以色列大能的勇士。如今非利士大军又要犯境,国中正值用人之际。我等正该同仇敌忾,共御外侮。之前小小冲突,一笔勾销、永不再提!我这就回营,部署固防。我儿可在此间养精蓄锐、相机行事。我们就此暂别,分头行事”

多益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赶紧说道:“庄主过谦了!夫人这等闭月羞花之貌,必是知书识礼的书香门第,大户人家的小姐。要给我们这些粗野莽夫敬酒,令我受宠若惊啊……”

多益大喜,返报扫罗——禀明拿贝庄全体上下,已在恭候国王圣驾。扫罗也不禁欣喜,令众军士帮那汉子驱赶羊群。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一座靠山而建的大宅院——外面一道六、七尺高的挡风墙,围住中间几所大房。墙外支起百来个帐篷,想来是给家丁仆役居住的。帐篷外站了几十号人,簇拥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胖子。

阿瑟黑见敌兵又纷纷鼓躁,纵马而来,心中窃喜。撒开双脚飞奔,引他们出林。又跑了一阵,扫罗见前方光线明亮,知道已经走出了何烈树林。到了山林边缘地带,林间道路颇为宽敞,战马的速度与在平原时,已相差无几。可阿瑟黑在前疾奔,数百骑兵在后,始终无法缩短距离。

众人来到一片较为平坦宽阔之处,鼻中就先已闻到一股血腥味夹杂在霉草泥土气息中。嗅到这股怪味,扫罗早就眉头紧锁,再看到散落一地的刀剑兵刃;四处飞溅的鲜血脑浆,更令他郁闷恼怒。

多益立即说道:“我王所料丝毫不差!这些叛党正是要追随大卫!”于是把在祭司神庙与大卫等人相遇一事说了,只不过黑白颠倒——说祭司亚希米勒如何帮助大卫,在神庙中埋伏人手;自己如何中伏后,率部奋勇抵抗,突围而出。最后他说道:“末将不慎,以致折损了近百兵马。恳请我王恩准末将带罪立功!”

大卫听他言谈风趣,又见打碎了不少碗碟桌椅,心里过意不去。摸出一锭金子,说道:“我等粗鲁,坏了祭司这许多器皿,还弄破了屋顶。我照价赔偿。另外还请再备一桌酒菜,我与各位哥哥把酒言欢。”

不料房顶又跳下一人:身形婀娜,面罩轻纱,两柄柳叶刀上下飞舞,截住二人。两男一女瞬间斗在一处。大卫喜道:“贝丝芭姐姐!你也来了?”

亚希暖笑道:“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骑射之术。虽然我是女子,他也不另眼相看——我那两个脓包哥哥平日里只知道欺压良善,不学无术。偏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这次被将军治了一回,总该有所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