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管家对乔泽轩说:“秦小姐今天是过来取东西的!”

胆子真大!

他呼出的热气和须后水的清香涌来,令秦蓁心里微颤,就下意识抬起头,笑道:“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漂亮女子脚踩高跟鞋,挺着傲人的胸脯走来问,“请问您是谁请来的?”

秦蓁忍着笑说,“你家太后气势汹汹,你是她的对手?你确定你胆敢忤逆懿旨?”

秦朗生父秦伟峰的墓碑安在市郊西南的青云墓园。

当她洗完澡后,思绪才恢复了一丝清明。裹上浴巾,她走了出去,床上的男人披上了白色睡袍,还在喘息。

秦蓁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玫瑰花茶问:“对了,投拍这个作品的是哪个公司啊?如此有眼光?”

秦蓁却浅浅一笑,“肖管家,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说罢,拉过拉杆箱,一步步走出了安静的院子。

“啊……”秦蓁闭上眼,使劲全力喊了起来。

之后,她走开了沉重的眼皮,这才现自己躺在大床上。卧室里异常寂静,除了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

做梦而已。她长吁一口,之后颓然倒下。

只是,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呢?难道自己心里真的不曾真正放下过那往昔的一切?

乔泽轩曾经残忍搅乱了她平静的生活,莫非真的要成为伴随她一生一世的魔咒?

她深呼吸一口,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心情渐渐平静,她却无法再入睡。

她记得,两年前的那一个晚上,下了班吃过晚饭的她一个人到春天百货逛,想给母亲和弟弟秦朗买点东西。

上到三楼晃了一圈,只给母亲挑了一条围巾。她付了款后,就拎着东西往电梯方向走。就差两三米走到电梯的时候,突然不知哪里冒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冲过来撞了她一下,竟然把她撞得几乎栽倒。她往后一晃,双臂伸开,极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以为就要站稳的时候,却被新买的高跟鞋害惨了她。她的左脚一扭,整个人还是栽了下去。

而且,左脚踝痛得要命!

眼泪几乎要流了。她很想站起来,却现左脚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终于悲哀地承认,自己崴伤了脚。

怎么就那么倒霉!

这时,一个温朗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传来,“脚别乱动!我扶你!”

秦蓁愣住,抬起头来。这才望见了一个她见过身材最好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长身玉立,肩膀宽厚,腰身笔挺。上身是简约的浅灰色西装,而墨蓝色长裤将他的腿衬得异常的优雅修长。虽然脸上表情清淡,却不令人感到冷酷淡漠。

他的一张脸,干净,英朗。一对清眸目光矍铄,鼻梁坚-挺英气。而不黑不白的皮肤,配上偏短黑亮的头,将他阳刚坚毅的气质绽放得更加明显。

一句话,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男人伸手扶起了她,问:“走得动吗?”

虽然是触摸着她的身体,但秦蓁并不感觉到他有任何侵犯之意。她脸微红,说:“我想可以吧!”

但是刚迈起步子,就现左脚根本使不上力来!她呻-吟一声,弯下了腰,又要栽倒。

男人说:“我还是先扶着你吧,你一步步慢慢走!应该可以的!”

见她眼睛里有一丝犹疑和戒备,他又说:“我就在旁边的天誉大厦上班!如果你信不过我,我可以走开。”

哦,这个男人是天誉的员工?

秦蓁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羡慕。天誉是天海市最大的传媒公司,已经投拍了好多电视剧和电影,还签约了不少一线大明星。而那个新上任的年轻总裁,更是披着神秘的面纱,令人遐想无限。

而她就一直很想可以进天誉工作,哪怕做一个小小的影视编剧也行。

心里的疑虑和戒备竟然一扫而空。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理性和感性往往就在一毫厘之间。

男人扶着秦蓁一步步往前走,下了电梯。他非常懂得照顾她,假如她停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催着她走,而是用力扶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也减轻她的劳累。

他们停停走走,终于到了商场大门。这时男人问:“你怎么回去?开车来?”

秦蓁尴尬的摇摇头:“我打车来的!”

男人眸内似有光芒掠过,某种情绪飘荡其中,说:“那我扶你到外面打车!”

秦蓁心里一直不断问:他为什么对我一个陌生女孩子那么好?莫非他看中了我?

但这个念头立即被她掐灭了。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和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轻佻好-色,甚至捕捉不到任何轻浮的情绪。

男人扶着她走到外面,拦下一步红色出租车,再亲自扶着她上了司机旁边的副驾驶位。

然后,他很有礼貌地叮嘱司机:“司机,这个小姐脚受伤了,到了目的地请您扶着她下去,谢谢!”

司机一个劲点头:“放心!我会好好扶着你女朋友下车的!”

秦蓁听了这话,脸“刷”地红了。然而,那个男人却关上了门。

车子开动了。虽然秦蓁没有像狗血的韩剧女主角那样,回头无限留恋地看着那个陌生帅哥,可是她心里还有一些不平静。

因为万千疑虑压倒了她:那个英俊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帮助自己?

他绝对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自己也绝非那种令人一见钟情的大美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且,他还那么耐心,而且是那种不带任何讨好的耐心。

身为一个老刑警的女,秦蓁隐约觉事情有些诡异。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半月之后的一天,她下了班就遇到了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神秘男子。他邀请她上车,说有人想见她。

她起初不愿去,可男子说:“我的上司说,有些事涉及到你父亲秦伟梁。事关重大,你确定不去?”

秦蓁心底猛然颤,问:“你上司是什么人?”

男人冷笑:“去了便知!”说罢伸手指了指那边停着的一部红褐色保时捷。

秦蓁只好跟男人走了过去,上了那部保时捷。当她跨进车后排时,浑身僵住了。

是他?

那个当天在商场上帮自己的好看男人。这是怎么了?秦蓁无法一下子反应过来。

男人依旧是冷清的神情,英俊的面容。只是眉宇间多了一抹凛冽寒傲,没有了那天的平易近人。

男人第一句便是这句:“脚好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