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皓“哦”了一声,说:“这样?体检科在五楼”就一手按了电梯上的按键“5”。然后又走进一步,在秦蓁耳边低声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去安排一下!”

到了十二楼,踏着有些急促的步伐找到了东边的小会议室。

林枝枝却很苦恼的问她:“我要不要去嘛?”

于是,抚养小秦朗的事就落到了秦伟梁一家身上。秦伟梁和妻子许秋鹭商议后就去办理了领养手续,正式收养了侄子秦朗为养子。于是,秦蓁就有了一个弟弟。

她记得一切完成之后,她几乎是疯般地跳下床,冲进了浴室,打开热水狠狠冲洗自己不再干净的身体。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林枝枝佯怒,骂道:“死老秦!你的嘴巴还是那么毒啊!”

中年女人继续用略带僵硬的微笑对她说,“秦小姐,乔先生有事不回来了,估计你也见不到他了!不过,司机会送你回家的!”

如果不在家里吃晚饭的话,乔泽轩一般是晚上八点过后才回家。

这天他回到家里时也是八点三十五分了。一进客厅,就看到母亲杨艳正坐在枣红色的意大利真皮沙上织毛衣。

而父亲乔建邦则不在客厅,估计又在书房里耍墨去了。

杨艳放下手中的东西,问儿子:“泽轩,回来了?吃了吗?要不要喝点海参汤?”

乔泽轩把脱下的西服外套交给保姆雪姨,上前对母亲说:“妈,我吃过了。”又问,“爸呢?”

“书房啊!本来想叫他陪我出去散散步的,但他说懒得动,就没去了。”杨艳似乎在埋怨些什么。

乔泽轩坐在沙上,翘起修长的左腿,冷清地说:“妈,那个姓温的终于回国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三天之内就会去投案自了!”

杨艳目光闪过惊异,问:“你是想到什么办法让他们家答应自的?”

温家也算有头有脸,要他们认罪实属难事。

乔泽轩淡淡一笑:“妈,这个您就别操心了!雨琳的事一直压在我心头,我一直没有放下过。所以,当初害死她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杨艳想起女儿,眼圈红了,就擦擦眼角说:“泽轩,这些年你为了给你妹妹的死讨回公道,一直没有停歇过!因为你的努力,那两个人已经再次落网归案了,现在第三个人也即将落网了!我们苦命的雨琳,也该真正安息了……”

乔泽轩拍拍母亲的肩膀说:“妈,您别伤心了!这件事也算告了一个段落,雨琳确实也可以安息了!”

杨艳的情绪似乎有些收不回来了,继续哀戚地啜泣着:“都怪当初那个公安局长混账!无端端放走了那三个人,本来不用绕那么一大圈儿的!就是那个该死的老警察!”

乔泽轩神色一凛,没有言语,眸内卷起莫测的情绪。

杨艳低吼了几句,情绪才渐渐平静,就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轻呷一口红枣茶。她还是很注重保养的,所以身体一直很不错,看起来也显年轻。

杨艳又把话题转到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上来:“对了,你跟杜市长的女儿进展得怎样了?”

乔泽轩淡淡说,“她人不错。”

杨艳听了后很欣慰:“那就说明进展很快了!泽轩,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抓紧了!这门亲事是你爸非常看重的,所以你要主动点!我听说,尚雅那孩子对你印象非常好,所以我想,再过两个月咱们就可以跟杜市长商量定日子的事了。”

然而,乔泽轩却说:“妈,我现在工作较忙!这些事暂时不想谈!”

“怎么了?你刚才还说对她很满意啊!”杨艳吃惊地说。

“妈,我是说她人是不错,但没说我一定要跟她结婚。”

杨艳正欲说些什么时,楼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乔建邦走了下来,问:“泽轩回来了?”

他已经秃顶,戴着眼镜,虽然步履有些缓慢,但走路时腰板却挺得很直。毕竟是大半辈子在部队待过,所以骨子里那股刚硬的军人气质还是保持着。

“爸!”乔泽轩叫了句。

乔建邦走到沙前,轻轻坐在那边的短沙上,问:“泽轩,温家已经答应自了?”

乔泽轩笃定地说:“基本上没问题。假如他们还想再继续包庇他们儿子,我们就上诉到底。到时候,温少斐父亲的官位也保不住了!”

杨艳又蹙眉说,“他们不会到时候又拿钱进去叫里面的人放人吧?”

乔建邦沉吟数秒,狠狠说:“当初我们家反应太慢了,才被人捷足先登,搞定了那个公安局长让他放了人!但现在温家的势力不比几年前,我们不用怕他。”

乔泽轩劝道:“爸妈,你们别担心!这件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这时,乔建邦又问儿子,“我想下周叫尚雅来我们家吃顿饭,你觉得怎样?”

杨艳急忙附和道:“好啊好啊!尚雅是个好孩子,我巴不得她常来呢!”

乔泽轩却反应十分平淡:“看情况吧!不一定有空!”

乔建邦却蹙眉道:“你难道对人家还不满意?人家可是副市长的千金!”

乔泽轩却依旧不是很动容:“爸,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再说我目前较忙,结婚谈恋爱什么的暂时不想太花精力,一切顺其自然吧!”

杨艳叹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千万别想着把外面的野花野草拉回家来!这点你要切记!”说罢,她扭头瞥了一眼丈夫。

乔建邦没看她,而是看着儿子说:“你妈说得在理,要娶老婆一定要门当户对!不要对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动真情!”

乔泽轩站了起来,说:“我先去洗澡,你俩慢慢聊吧!”就离开了客厅。

他上了楼梯后,站到一株盆栽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

“泽轩?怎么了?”那边是范一山的声音。

“今天起,帮我留意一下那个秦蓁!”

“老警察的女儿?”范一山有些惊愕,继而又压低声音问,“泽轩,其实我觉得有些奇怪。你难道还是舍不得她?”

不就是一个分手了的同居情人而已,莫非乔泽轩已经动了凡心?

“跟这个没关系!”乔泽轩冷沉地说。

范一山没多问了,就答应道:“好的!”

这天中午,刚吃过午饭的秦蓁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您好,请问是秦小姐吗?”

很有礼貌的中年女人的声音,而且有点熟悉。但秦蓁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就问:“请问您是?”

“我是肖管家。”

肖管家?

秦蓁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肖管家为何突然找自己,就诧异地问:“肖管家?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自己都已经离开乔泽轩的别墅一年多了,那边的管家怎么还会给自己打来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