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幸存者说海沫沫放走了海明冼一些实验品,这时候沙康跟周新国接触,能有什么交易?

海明冼叹了口气,将两只机械手调松一点点,关掉了她身边的灯。

汪汪吃了两口,又趴下来,两个前爪枕着嘴筒子呆。

唐总苦笑:“康哥也打算在小弟脑子里放个接收器?”

晚饭吃的是一盘辣子鸡,一个糖醋鱼,还有一碟清炒苦瓜,一个凉拌折耳根。王凤怕海沫沫中暑,还给做了一个绿豆汤。这点菜当然算不上丰盛,但是在其他营地都数着米下锅的世道,这简直是奢侈得天怒人怨了。

唐傲冲海沫沫挥了挥手:“沫沫过来,听听他会不会说话。”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海沫沫跑了进来。汪汪比她先到,一个猛纵,叭地一声摔在地上,摔得跟张贴饼一样。

唐傲立刻就放了手——那是人类不可能企及的力量。

唐大总裁斜眼睨他:“是吗?那么你觉得定多少合适呢?”

唐傲不以为然:“食物嘛,食方为物。屯着干嘛?”

周新国接手之后,他们真的受够了。过够了那种不被人当人看的日子,难免格外珍惜现在的自由。

汪汪虽然跟着海沫沫,但是毕竟只是一条狗而已。留意的人非常少,就只在咬断蒋鸿福手臂的时候出了一下镜。

唐大总裁循循善诱:“我有,安吉拉,我有你。”

汪汪在旁边看,开始还摇着尾巴,后来似乎觉得吃不成了,立刻一脸“没把你看在眼里”的表情。

海沫沫只是摇头,她的精神更差了,甚至于原本灵动的双眼都失去了光泽。唐傲隐约觉得这肉汤有点不对劲,很快他在心里猜出了结果——是不是……丧尸的血肉?

可是安吉拉这货的硬盘里,除了他给的那一百多g的“小片”,剩余能看的就是它自己从网上下载的5oo多g的毛盘了。

唐大总裁看看自己外套的衣兜:“不信算了。不过现在全城网络瘫痪,你也下载不了。”

一条不过十几斤重的狗,咬下了他一条手臂?!

她浅浅一笑:“这个世道,我们当然都是追随最强者!”

海沫沫小脸上泪珠儿还没干,唐傲扯了纸巾替她擦了,又挟了清炒豆荚给她:“快,吃完出去玩。你看,汪汪吃饭都比你快。”

他让女人和小孩全部回自己的住处,人和丧尸的住处有隔离网,现在把隔离网全部拉起来。其他一百来号人避到右边米老鼠造型的大楼楼顶,丧德们也潜伏在了左边的大楼楼顶。

何合也是大吃一惊,现在它绝对相信海沫沫拥有这样的力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海沫沫右手几握几松,最后还是放开了它:“不要惹我爸爸。”

丧尽天良大喝一声:“有这么对待自己同类的吗?”它拍拍苏柏的肩,“你安息吧,不要担心乔小雨,那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妻吾妻以及人之妻嘛,兄弟们都懂的,放心吧放心吧。”

这些人眼中,人命如蝼蚁。

丧德的眼睛里没有色彩,即使是绚烂的旭日在那双红丝密布的眼睛里,也不过是一片惨白的光芒。

第一个是水净化,因为条件有限,他用沙和碳进行过滤。本来动物园的水源是以前的自来水厂。现在自来水厂不能再工作,取水非常不便。唐傲本来就有抽水浇灌庄稼,饮用水当然也是从百鹭河取来。

苏柏誓,他还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待遇。那些丧尸先是把他当古董一样摸了一遍,然后仔细地打量了半天。最后要扒他衣服的时候他终于惨叫一声,逃跑了。

乔小雨和吴华本来就是药剂师,虽然专业不是内外科医生,但是大体的头疼脑热配点药是绝对没问题的。

要说此举效果还挺不错,新来的丧尸没有一只不是颤颤兢兢地,胆小的还各种哆嗦。让不许乱吃东西就不乱吃东西,听话得很。

裘黛云也是一惊,其实在她看来也不过是点小纠纷而已。

第二天中午,大家正在草坪上吃饭,唐傲在喂海沫沫。突然外面一声惊叫,唐傲立刻起身,只见裘黛云一手指着篱笆外。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外面有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保安服的老伯趴在垃圾桶前。唐傲拿了斧头过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喂。”

唐傲根本不介意,只是一挥手:“上车再说。”

这一天,唐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小型电机装好了。小型电机搬回来已经挺久了,唐傲一直拿它没辙——他又不是学电力学的。这不,研究了大半个月,总算是有了眉目。

唐傲也不在意:“海沫沫。”

他用这种方法上楼,一共杀死丧尸十来只,终于到了刚才有人招手的楼层。他用斧头轻敲铁质的防盗门,确认楼道里没有其余丧尸了,这才轻声喊:“有没有人?”

他对客户仍然是毕恭毕敬的,当即亲自为两只丧尸戴上头盔。这次头盔改良了一下,后面直接护到颈部,这样想从后面爆头,难度就非常高了。而且头盔也不易脱落。

唐傲摸摸海沫沫的头,海沫沫对陌生人的态度,他非常满意。

她拿起车上的瓶装水喝了一口,胸口剧烈起伏。唐傲撞过两只丧尸,最近出来他看见许多老人小孩,虽然不会管,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在这儿?”

唐傲仍然穿了厚棉衣,然后用大棉袄把海沫沫裹起来——那棉衣都快成她的睡袋了。怀里,海沫沫靠在他胸口,睡得又香又甜。他一臂环过她的肩膀,谁能想到,十天之前还华屋佳人的他,十天之后竟然龟缩在这个小屋里。

楼上极窄,他站着头就能顶到楼板。上面只放置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床上到处是血,一个老头手和脚都没了,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唐傲一怔:“那她爸爸呢?”

唐傲刚要拉开车门,突然又转头道:“算了算了,你别去了,呆在车里等我回来。”

他红了眼睛,像一头怒冲冠的狮子,一拳打在唐傲脸上:“你毁了她!可就是你这么一个东西,还好意思到处做慈善?什么优秀企业家?什么慈善家?唐傲,你就是个畜牲!你应该下地狱!!”

唐傲用消防斧砍掉一个丧尸的头,慢慢退进车里。晏滔的脸隔着车窗的玻璃,特别陌生。晏滔也一直盯着唐傲,突然一个丧尸冲过来,一巴掌拍在车窗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他包扎完伤口,虽然口服盐兑生理盐水的味道其差无比,但他仍然恶狠狠地喝了两大瓶。海沫沫很乖,这时候坐在门口留意外面的动静。到底是小孩子,坐着坐着就犯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鸡啄米一样。

于是病毒爆的两天里,蒋鸿福负责领人加固工厂的防护网,他带着周新国四处搜寻附近的有用资源。

她仔细地想了半天,突然记起一个人——海明冼以前曾经让她叫这个女人作……妈妈。

她怎么会在这里?海沫沫伸手摸摸她的脸,她面容安详,却已经没有呼吸了。海沫沫目光向看,才现她的喉间有非常细窄的伤口,但是缝合的技术非常好。如果不仔细看,真不容易看出来。

原来,她已经死了吗?

海沫沫也不十分难过,她跟这个女人关系不算很好。这时候看见她死了,跟看见陌生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只是那喉间的伤口,肯定是利器所伤。她指腹轻轻摁下去,这才惊觉那个女人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掏空了。

她的身体里是一套复杂却完美的营养液供应系统,以维持皮肉毛的营养所需。让她看起来如同活人一样。

海沫沫躺回自己的小床上,整个房间一片死寂。头顶的风铃也因为没有风而沉默不语。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海明冼回来了。

这里不像一间实验室,倒像是一个家。他脱了外套,先给了小床上的海沫沫一个吻,然后上得床上,轻拥着那个女人,安静地睡了。

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呼吸是唯一的声响。海沫沫不知道当时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这就是你最后的家吗?

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小本已经在京东下单了,希望能尽早送过来。这个本子不是渣一的,设置各种蛋疼。

渣一答应,等收到本子就恢复双更,好吗。=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