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这个味道不好。

米那托硬邦邦地抛出这句话,倒把和他一起工作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这种刚刚失去家人的状态,无疑博得了米那托极大的认同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现了米那托,像是现了奇迹一样地大声呼喊着。米那托呆滞地抬头看对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在说自己。

我正打算挣脱,乌鸦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白鸦的面前,义正言辞地叱喝他:“白鸦,你这个叛徒,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勇者和圣天使剑合体的终极形态里,就有光之翼这个特征的。

海伦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她一脸深沉地看着我,用一种特别虚情假意地口气,深沉地说:“想象你爸爸一脸深情的看着你……‘哦,我亲爱的海伦,我是那么那么地深爱着你’……”

“……嗯?你干嘛?”一只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摸我的头。我愣了一瞬,不明白海伦为什么要做这么意味亲昵的动作。她的身高比我矮一截,做这个动作必须踮起脚尖。

那个生物在里圣天使之剑几厘米处停了下来。米那托总算见到了它的全貌,那是一个如同马一样的生物,但却毛却比马要长很多,没有一丝杂毛,每一根都晶莹雪白。而在它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之上,额头中央,长着锥菱形的长角。

“……起码也要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好。”“海伦”用手指点着下巴,思考道,“具体时间的话……”

国王陛下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有礼的微笑,但从袖子里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却有着淡紫色地被指甲掐出来的印记。

所以,在一群环绕在米那托身边的人中间,波西是我防备的要人物,为了防止他因为过多公务缠绕在米那托身边,我向他许下过诺言——只要你有需求,时时刻刻都可以找我。

海伦怒气冲冲地跑进来,她原本是个尖下巴,气质优雅的小美人,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气得脸都青。我吓了一跳,在我的印象里,海伦就算是尖酸地讽刺我,也往往是一脸温柔的几乎能够拧出水来。

“白鸦并不知道,魔王的权柄出自何方。”我难得地生出一点好心,和乌鸦解释,“至少,他把魔王的权利理解为绝对力量的统治……那是错误的,不过,我很想知道,他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如果能看到一场让人满意的大戏的话,我不介意把我的镰刀借给他的……哎哟。”

当然,我到这里来,当然是有任务在身的。在魔王的那张可以横躺十几个美女的大床上,确确实实有着一个男人,他袒露着上身,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正在闭眼休憩。见到屋子里出现了三个不之客,第一反应就是把墙头的匕掷了出去。

米那托神情微妙地瞅了一眼布兰多,后者苦笑不已:“我想,你的提醒有点晚,我已经听到了。”

米那托拳拳往我脸上招呼,是料定了我不会愤而反抗去当魔王吗?

唯一一位追随了魔王长达数百万年的部下,也是魔王的坐骑。

“你说什么?”

虽然我和国王陛下从小玩到大,但说真话,我真不了解他在想什么。幼年时代的国王是一个柔软腼腆的孩子,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温顺的孩子会做出联合革命派,逼杀父皇退位的举动来。

我稍微能理解魔王为什么是魔王了,当世界的真相摆在你面前时,你很难压制住好奇心不去撩拨一下。

米那托·海恩。

我举起镰刀,镰刀刀刃出蜂鸣一样的嗡嗡声,似乎在回应着我的心情。无论德尔西斯心中滚动着怎样的阴谋,在绝对的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我正如此志得意满地想象着,事后怎么折腾德尔西斯才更有趣——起码也要让它把那个所谓的“复仇”说清楚,以及……让它明白,我,平克·弗朗西斯,万魔之王,黑暗世界的轴心,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力量来控制我的行动的。

正在这时,白鸦在祭台上咳出一口血。说是血,只是我找不出其他名词来归类白鸦吐出的金色液体。那些液体仿佛鎏金打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它一出现,德尔西斯脚下的层层白骨就慢慢化成灰,随风而去。

我愣了一瞬,那金色的血液总给我一种熟悉感。随即,那点点金色向我扑来——卧槽,别管那血是什么玩意儿,这架势明摆着要喷我一脸啊!就算它真的是血也是呕吐物的一种,我绝对,绝对不要沾上这玩意儿。

千钧一的时刻,我险之又险地闪过了大部分的金色液体,但最后还是有少量的液体溅在我脸上。视线一暗,突然就再也感知不到外部的一切了。

黑暗包裹着我,那种感觉非常舒适,安心,即使是消散在在这一片黑暗中,也是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

因为,因为在黑暗之外,在光明之中,会有背叛者,会……〖7〗【7】『8』【8】小【说】网7788xiaoshuo

不对!

我猛然意识到了问题,我被背叛了,被谁?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记忆,到底是谁在愚弄我,迷惑我!甚至想用假的记忆来让我的意识迷失,简直不可饶恕!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周围迅明亮起来。浓稠如胶水的黑暗迅褪去,我浮上水面,看见了把我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那是一个黑红眼的小男孩,精致的眉眼,看着我微笑。

我花了几分钟,才从记忆深处把他挖掘了出来:他正是当年那位阻止我窥视德尔西斯记忆深处的家伙,但又有细微的不同——如果说之前的那个小孩顶多六七岁,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成长到了岁的样子。

这种变化让我下意识地戒备起来,除了勇者之外,我还从未从任何人手中,吃到如此大得亏——不对,就算是米那托,也不可能如此地教训我。

那个小男孩看着我,微微一笑,他这个笑容有些似曾相识。我突然现,他之前长得还几乎和德尔西斯没有差异,现在竟然有几分我的影子在其中了,未免让人毛骨悚然。他说:“现在确实有些太早了,还是还给你好了。”

他说什么?

我愣神了一刻,随即,视野大亮。我现我拎着镰刀,依然站在那篇白骨平原上,似乎刚才我只是走神了一瞬而已。乌鸦抖地看着我,像是看见了什么史前怪物,一碰撞到我的目光,就躲闪着浑身抖。

白鸦倒是看起来很平静,但这只是表面,在魔王之瞳里,显示着他已经是已经死去的亡灵,以负能量为根基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至于德尔西斯,它跪倒在我身前,一脸狂热,亲吻着我的裤子下摆——真恶心,我想都没想,一脚就把它踹飞了。

“……米那托呢?”我突然意识到,和之前相比,在场的少了一个人。我又重复了一遍,“阿米,你在哪里?”

依然没有人回应,空气中只有风从白骨的缝隙中穿过的尖锐声。

“你们把米那托藏哪里去了?”我正迁怒地看着在场三人,下意识威胁地举起了镰刀,却愕然地看见刀锋上流淌的鲜血。

奇怪,虽然之前用它伤了白鸦,但我明明把它擦干净了啊?

突然,我瞳孔忍不住一缩,镰刀的刀刃上,飘荡着一根细细的金。金迎着太阳闪闪光,却比刀锋还可怕地刺疼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