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说不通!!

子娴本是有目的而来,一进来,立刻就将整个铺子里的东西都扫了一遍。

“爷有什么是她想要的,不可缺的?”这些问题四贝勒自己都想过,可他想不出来。

真是惨不忍赌:“咦什么咦?”他庆幸自己收笔快一步,不然,这幅字就废了。

子娴头一回看这世界的铺子,铺子不大,货架很多,除了小家伙所待的柜台外,几乎全是货架,堆得满满的。不是打理这块的,别人决计找不到要找的东西。可偏偏,这里虽小,却是百货俱全。

子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绣花鞋,再一次感叹皇子福晋的苦逼。身份越高,遭的罪越大。

事实上,昨夜子娴在空间里第一次尝试炼丹,折腾了一夜,神识用得多了,精神着实疲备。可惜的是,还没有一件成品。

不知为何,她心中猛的一阵激荡。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

周围丫环不少,大多都被贼人压在身底下。只有那个丫环,长相脱俗,手中拿着菜刀,紧闭着眼睛,毫无章法的挥砍着,却硬是将贼人逼退在外。

她住的地方,几乎固定了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总有一把躺椅。当然,这个院子很大,摆了两把。子娴在椅了上躺了,朱儿立刻又送了水上来。

虽然他觉得,就算被养废了,也比丢了性命强。可他到底无法忍受他的儿子会被人养废,还是在他的肯之下。

子娴笑问,“四贝勒不去看看年小姐?”

“老奴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子娴收回游离的思绪,同时也明悟,眼前的男人,并不需要她安慰。

两人都不善闲聊,又互相不配合。这话自然就说不下去了,结果一路寂静,一直保持到目的地。

又行了一段,街上已被封锁,士兵守着路口。侍卫上前出示了腰牌,那守路之人望了这边一眼,便放他们过去。

“咦,子娴不认识字么?”弘晖指着签上的字:“这几个我都认识哦!”

所以,当她的饭桌的另一边,摆上了六菜四点心一汤的时候,她暗暗的怨念了一下。因为她还是三菜一汤,菜还是一荤两素,虽然质量有了保证,可因为身份摆在这里,她就只能有几个菜。根本不够她吃饱。也就在她这院子被重视起来之后,她这里可以借着各种机会整吃的。点心甜点汤汤水水的,几乎就没断过。

“竟真有不屑皇恩之辈么?”

“胤禟,你从何处得了此物?”

第o12章,还是明年的万寿,都是好机会。

可是,那晚之后,主子就让人查了这院子里的种种。结果自然知道了府里的人如何慢待这位格格的,不禁福晋那里被记了一笔,那德兴直接就被打死了。其他,从分送月例的管事,到厨房的管事,甚至这大院里的管事,全都吃了顿排头!!

四贝勒见子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又狠狠的皱了回眉。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甩袖子,哼了一声,便带着苏培盛走了。

“主子,可要叫人来?”苏培盛偷偷的瞅了一眼主子,声音都压低了许多。生怕惹着了主子的怒火!!

等得她一觉醒来,已然过去了两天。而屋子里,除了朱儿外,居然又多了一个人。还有这满屋子里的药味……头还是疼,只不那么狠了。

看来今天是什么也做不了了,子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带着些羡慕,带着些敬畏。如果在那个时候,哪怕有一个女人还能怀孕生子,人类也不至于走到那样的结局。

“可有金质的?”

没什么伤感的,只是将雕像伴着小男孩的尸体烧成了灰。后来也不曾再雕过,哪怕明知道用那种雕法,可以让自己对水的掌控力更强,她也不曾再试过。

而那里的衣服,样式、用料、锈花……样样都不是凡品,她的记忆中找不出一件相似的。所以,这一路上她习惯了别人好奇的目光。

朱儿看了一眼她依旧干爽的头,行礼退下。带着之前那两个太监将屋里收拾了,水也抬了出去。朱儿最后离开,替她将门关好。

子娴猛的转头,才看到外面太阳已经偏西。微微皱眉,这么大半天,她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有的时候,它的能力还不如那些异能者,可她有食物。以前不能进来,却能放东西进来,用神识在这里种植,长出来的东西,她又能拿出去。

子娴不可怜她们,但问题是,两个院子离得太近。虽然挨打的堵了嘴,可打板子的声音还是很响的。

这让难得没有进空间,而留在外面一边翻那些书,一边看好戏的她,听得很是不爽。

拿了笔,写了个条子。叫来珍儿:“送到正院,亲手教给苏培盛。”

纸条经苏培盛的手,递到四贝勒的手里。隔壁的情势终于也有了变化。李嬷嬷再一次被拖进来的时候,四贝勒看了一眼又哭又气快要昏过去的福晋,开口问道:“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从招来,爷替你将你那孙子救回来。若是你再抵死不言,那人能抓了你的孙子,爷照样也能要了他的命。”

李嬷嬷的脸色终于变了,本来就哆嗦的她哆嗦的更厉害了。而福晋则猛的停了泪:“嬷嬷何时有了孙子?”

四贝勒手指敲着椅把,一双眼如利箭般的盯着李嬷嬷:“爷今天把你揪出来,你对那人便也就没有了作用。你以为那人会放过你孙子?现在老实说了,你孙子还有一线生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老奴说,救爷救我孙子。”孙子大于一切,她能为了孙子而背叛福晋,此时为了孙子背叛那个幕后的人,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说。”四福晋此时却是浑身凉,整个人抖成了筛子,差一点从椅子上栽下去。被四贝勒一把拉住,伸手扶着她。

四福晋长长的吸了口气,抹干净了泪,这才坐得笔直的。只有那红的眼以及微颤的手,方能见一丝她此时的不平静。

“老奴该死,两年前,在大阿哥出生之后不久。便有人拿住了老奴的孙子,老奴孙子是老奴的命根子。为了保住老奴的命根子,老奴这才听了那贼人的命令……”

“你做了什么?”四福晋此时已然反应过来,两年前,竟然这么久,而她居然一点都没觉!

“他们命老奴给福晋以及大阿哥平时饮的水里放了些东西,另外……另外半年前,他们又让老奴将福晋屋里的香给换了。”

福晋突的怆然一笑:“就是你特别拿来给我瞧的,可以让我睡得沉的香?”她是那样的相信李嬷嬷,屋里的很多东西,公中出来的她都不信,只信她从外面找寻来的。却居然……

“是。”李嬷嬷这会儿见已败露,想着四爷真能救她孙子一命。也许还有一些对福晋的一些情谊,让她此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福晋,老奴偷偷找大夫问过,那药和香并没什么,只有用的久了,才会损伤身体……老奴只是偶尔才会用那些东西……”

“呵!”福晋凄然一笑:“嬷嬷,你还想要我谢你么?”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弘晖本来身体很好,后来竟慢慢的患了弱症,一旦生病,药石见效极慢。而她自己,也是日渐虚弱,精神不济。

她以为是她没将弘晖照顾好,以为爷是怪她,所以将弘晖送到佟佳氏那里。哪里知道,竟然是出了内贼!

“福晋,是老奴对不起你。老奴该死……”

“是,你该死。你是我的奶嬷嬷啊,你怎么能背叛我?难不曾你跟我说了实话,我会不帮你么?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福晋差一点就扑过去跟她撕扯起来,被四贝勒一把拉住。福晋一转身,便投进四贝勒怀里,哭不自抑,哀凄不已。

子娴收回了神识,后续的戏她没兴趣看。李嬷嬷难就难在开口,只要开了口,自然一切都将水露石出。

然尔到底有一些唏吁,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是皇子福晋,活得何其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