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出了城门,刚行不到三四里,便听一直愁眉苦脸的朱儿突的叫了一声。接着转过头来,小声的带着惊喜的凑向子娴:“格格,是爷。”

“好吧。”弘晖确实累了,伏在子娴肩上,视线却依旧似有若无的望着河面上。待他们走的快要看不到那河面了,他才突然凑到子娴耳朵边上,极小声的道:“我不跟阿玛说,子娴莫担心。”

“我们去看题。”弘晖显然并没有领悟她话里的深意,反而兴奋的想要自己尝试。

“不必。”这宅子非常合她心意,简直就是为她所想而建造的。“让你弟弟找户人家往进去,最好人口简单些,没太多牵扯的。”

朱儿猛的抬头:“格格是想?”

她现在身处四贝勒府,虽说是个小妾,也是奴才,但好歹算半个主子。难不成,有一个主子不嫌够,还要给自己再找一个?

子娴瞪着朱儿,这小丫头居然拿命来威胁她?她哪来的胆量和自信?

“奴才给佟佳格格请安,格格吉祥。”苏培盛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跟着十来个人,有端有抬的。看着很是浩荡,只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虽说后天教育也很重要,但这人身上的毛病似乎有些过多。

子娴牵引着月之光华,凡人的眼睛却看不到。因此,他们能看到的,就只是她而已。一个女子,深夜里独坐屋顶。不说她如何上去的,是不是危险。只这动作,十分的不合规矩,可以说是离经叛道!

到此,子娴的神识再也支持不住。巴掌直接化为水,瘫落在地。

这事儿她上辈子就碰见过,那人非要找死,她便只能顺了那人的愿。虽然到最后她还是没明白,对方到底为什么要跟她不死不休。现在又碰着一个,她其实还是不明白。

子娴点头:“可以,但现在没有,得等段时间。”

那还是她幼时,那会儿可不是末世,她是家里娇娇女,三代独女,可谓万千宠爱在一身。家里人也是望女成材,所以,幼时上了许多学习班。

这么一想,到是有了头绪。抓了个路人,问了卖粮食种籽的在哪里,量不必多,花的钱也不多。又去买锅碗瓢灶,一通折腾下来。便到了中午。

只见浴桶里的水无风自动,不只动,还开始翻滚。渐渐的,便见那水如同有了意识一般,慢慢的升起、升起、再升起。直到爬到她头顶那么高,才慢慢的顺着她的顶滑下。

她昨夜是越想越气,一个女子所能有的一切,全都没有了。她还活着做甚?

很快的平静下来,终于亲自将整个空间用足丈量了边。心满意足的回到屋里,拿起玉玦,果然还是原来的那一块。功法名曰弱水,不知前生后事,没介绍创造它的是何人,也没提曾创过什么辉煌。

但他也不是毫无办法,他们本就在屋里,此时,他一步步走向床榻。不能砸向地面,那就躺向床榻。不那么用力,却是仰躺。

他一个大男人,一百多斤。而且,只是打架不是拼命。子娴不愿吃这亏,自然转换地方。结果便便宜了四贝勒。

喂,不太敬业了吧?’怎么能单方面喊停呢。她转到了前面,结果他居然当她是投怀送抱,直接将她搂了。可惜,她是他想搂就搂,想占便宜就占便宜的么?

一个弓缩,人从他的怀里退出,快拿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拉一甩,一个翻扯,整个人轻轻一个弹起再落下。四贝勒已经被她翻了个个,整个人趴在床榻上,双手被剪到背后。

子娴轻松的坐在他的背上,压制着他。

真是不尽兴!

“他叫弘盼,我才刚给他起好名字。”四贝勒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子娴挑了下眉,没有接话。松了他的手,人跳下床。将灯点着,四贝勒还是趴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子娴不搭理他,叫了朱儿,让人送上热水。本来她就刚从外面回来,如今又是一身的臭汗。

朱儿看她的眼神在放光,满眼的喜意,几乎要笑出来。子娴觉得莫名其妙,自顾梳洗,完了自然的叫吃的。

结果菜刚上齐,四贝勒起来了。

身上那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只是看她的眼神更加的诡异了些。

子娴不管他,在外面折腾了一天,回来又是折腾,她饿的很。四贝勒因为心情不好,一天都没吃东西,此时缓过劲来,也是饿极。

两人坐下,似是又一次较量一般,全都拼命的吃。

不但吃,还抢!!

东西未必不够,只是那么巧的,每一次他们都相中同一盘菜。于是很自然的,又一次战斗开始。叮叮当当,霹雳光当。

子娴抢菜绝对是经验丰富,以前她虽然有空间,可人不能进。在末世,她不可能一个人活着,与人结伴,吃的也是大锅饭。大锅饭,不抢可吃不饱。

至于平时偷吃?那也只能偶尔,在那种时侯,不论是吃喝拉撒睡,都必须有人守着才能安心去做,一个人偷偷跑到一边偷吃什么的,那绝对是找死。

于是,一顿饭结束,子娴吃饱喝足。四贝勒望盘兴叹,他才吃五成饱而已。

头一回,他震惊于一个女子的饭量,更想起一件事:“在府里,你是不是从未吃饱过?”

子娴立刻点头:“不够塞牙缝。”

四贝勒立刻羞愧了,他居然让他的女人饿肚子。

“你的……跟谁学的?”他不知道那叫什么,肯定不是布库。武功?也不像。江湖人就没有这种打法。更别说一个女子,真要这么打了,那女子的名节也就没有了。想到名节,四贝勒心情又黑了一些,这个女人身手不弱,可打法太过无耻。也不知道她跟多少人动过手……一想到她跟别的人也如此动过手,他的心情便更不好起来。

子娴没接这话,而是用胜利者的姿态问:“要不要让她们再给你加菜?”

“不必。”四贝勒咬牙切齿,自然的将话题转开。“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