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救命啊,大阿哥落水了!!”那边的人终于现了男娃,甚至有一个嬷嬷直接冲进水里,可冬日穿的多,那么冲下去,等于是找死了。

神识是境界,境界上去了,实力只要慢慢来,总会上来的。而且,神识强了,对于水的控制力也就强了。比那反着来的要好,实力太强,境界上不去。就好比空有内力,却不会用是一样的。

“好。”她更干脆,用不到一钱的银子,换成一千两银子,就算凑上一个月的劳力,也是赚翻了:“烦请九爷给我换成金子,我不要银票。”

可也因为这样,她那个嫡姐越容不下她。

关于这段时间的历史,她记得不清楚。本就对历史不精通,再者,末世十几年,明天都不一定能活着,谁又还记得三四百年前的种种?

“格格,奴婢侍候您沐浴?”

佟佳子娴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胆小怕死,无才无艺的,爱看书的呆子。可偏偏她看书也不看正经书(诗书子集),而是看各种杂书。琴棋书画俱是学会个毛皮,女红厨艺也无出彩。选秀只是将将过关!实际上,却是个极有成算的人。否则,在那样的大家族里,无母庇佑的她,也活不到现在。

依旧那雾蒙蒙的不大的地方,不大的黑土地,一间屋子,一口泉。当初刚得到时,她想进去,想着那泉水是不是有洗筋伐髓的功效。

子娴牵引着月之光华,凡人的眼睛却看不到。因此,他们能看到的,就只是她而已。一个女子,深夜里独坐屋顶。不说她如何上去的,是不是危险。只这动作,十分的不合规矩,可以说是离经叛道!

“没想到,四哥府里居然也有如此不守规矩的人。”隔壁那位,自然就是八阿哥了。虽然看到了人,知道是个女子,却因为离得远,且是晚上。便是月光清冷,依旧看得不甚明了。只觉得这样一个女子能在四阿哥府里出现,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升起了些兴趣,却还不至于去一探究竟。

这一边正怒气升腾的,却是这四贝勒府的主人。本来,今儿个是十五,他该宿在福晋的正院的。只是,如今大阿哥病刚有起色,而福晋因为他未能严惩李氏及大格格,使得本来相敬如宾的夫妻两人,此时直接相敬如冰起来。

尤其是今晚,不知为何,居然给他甩起了脸子。

四贝勒是什么人,虽然隐忍,骨子里却是极傲的。那拉氏是他的妻,他敬她重她,却不等于让她对他权威的质疑,更甚是违抗。他既然已经如此惩戒了李氏和大格格,那就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堂堂福晋,为此不依不饶,对他的处置一口一个不服,一声一个不妥当。让他觉得,面子没了,里子也掉了。两人一言不和,他便直接从正院出来了。

男人么,在一个女人那里受了气,便想着找解语花。如今李氏是不成了,自然就来找别的。反正这后院里的女子多了,除了福晋,哪一个也没胆子敢这般跟他说话。而他这样的行为,也算是给福晋一个警告。

结果便走到了这里,本来再走个几步,便是宋氏的院子。可一抬头,便看到了屋顶上的人。于是,之前的怒气还未消尽,新的怒气便再一次升腾起来。

“主子,可要叫人来?”苏培盛偷偷的瞅了一眼主子,声音都压低了许多。生怕惹着了主子的怒火!!

四贝勒刚要点头,又停了下来。眯着眼看着屋顶上的人,“那个是哪个?”是这府里的人,还是外来的野鬼。

“回主子,那是……佟佳格格的院子,那身形约摸就是佟佳格格了。”苏培盛心跳快了两下。其实,他根本没见过佟佳格格。

佟佳格格?他在脑子里转了一大圈,才想起来。这是那太子侧福晋的庶妹。自然的,也想到关于她的传言:不守闺誉,不遵妇道么。

“去敲门。”手轻轻一指,直指子娴的院门。

此时早已过了各院落锁的时辰,子娴院里的守门太监从外面将门锁了,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厮混去了。因此,苏培盛一到门前,看到的便是铁将军把门。他一怔,难道自己竟是记错了?

他记着这里是佟佳格格的院子,因为最偏,也是最小的。

“怎么回事?”看着这锁,四贝勒眉头也跟着紧锁。各院落锁,除非是犯了错,被禁了的,从来都是从里面落的锁。

“主子稍侯,奴才这就……”

不待苏培盛说完,四贝勒直接一脚就踹到门上。咚的一声,响彻整片院落。

那德兴本来是跑到别处,跟人耍两把牌,喝了两口小酒,见天晚了,懒怠动弹,便跟人挤一宿。就他想,那佟佳格格的院子,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来。主子爷是不会来的,别的格格福晋的,怕沾了晦气,更不会来。

他就没觉得这位格格有翻身的一天,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平时怠慢不说,这大冬天晚上的,那里也没有个碳火,冻死个人,有暖和的地儿,他哪里愿意走?

结果,睡到半宿,门被人踹了开来。他连衣服都没能穿上,就先让人绑了。

而怒极的四贝勒早已砸了锁,进了院。再一抬头,屋顶上哪里还有半个人?

只是,他认定了佟佳格格是个奸的,必定是耍了什么花招。怒气冲冲的推门进屋。朱儿才披了衣服,从隔壁冲冲出来,一脸的惊惶,却不敢进去。

只是四贝勒一进门,还没看到人,便已然是一脸的惊疑。这里,当真是他的格格的住所?为何半点人气没有,还如此阴冷?便是他这火气旺的男子,一进来便生生打了个冷颤,彻骨的寒,从脚底心直窜上心头,瞬间便已凉个透彻!!

屋里没点灯,窗户紧闭,隔绝了月光。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那股子阴冷。便是四贝勒,也便站在堂间,无法再往里去。

顿了一刻,将心里的不适压下,才扬声叫道:“来人,掌灯。”

听到这话,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朱儿立刻进去,将烛火点着。看了一眼四贝勒,又望了一眼格格的卧室。“主子爷,奴婢这就去叫格格。”

“不必,爷自己去。”想到之前屋顶上的人,刚刚下去的怒火再次升了起来。只是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已是今晚第三回了,这怒气也剩不了多少。

四贝勒难得的自己端着烛台,慢慢走到里间。本以为,会看到一副假的美人入睡图。等他进来,再来一副大梦初醒……正常情况下,她既然在他进院前便进了房,必定是要做假蒙骗,巧言令色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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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进了里屋,便见窗户敞着,而那佟佳格格就这么坐在窗下的躺椅上。月光倾了她一身,好似一层莹白的雾一般,笼罩着她,叫人看不清楚。

见到他进来,她缓缓睁眼,直直的看着他。似在等待他的宣判,眼底尽是从容。她在告诉他,一切随意吧,反正她不在乎。

子娴没有行礼,来到这世界,这是她一直在逃避的东西。只要有一点借口,她就毫不犹豫的拿来用。

一直最重规矩的四贝勒也未想到这一点,一个会爬屋顶的人,还能指望她有多懂规矩?

安静伴着些尴尬缠绕着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