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红菱一脸坚定,话却越说越绕了,“那位姑娘的确自称闻人姑娘。”

“事后我觉得有些古怪,于是便问了千羽。她说收到了我写的字条。虽然那字条已被她烧了,可我思来想去,这宫中能仿得了我的字又能骗得了她的,还真……”洛长悦也不隐瞒,解释到此处,不由多看了洛长熙一眼,“没几人能做到。”

公仪凝一招得手,更是无所忌惮,干脆将整个人都靠了过去,扒拉着钻进了斗篷里,只留了个脑袋贴在那人的胸前。

特别可怕!

当时洛长熙半信半疑,又道:“但愿如此。”

公仪凝这么一提,洛长熙也记起来了。

公仪凝心急,全忘了此刻她是在宫中,脱口便问了出来。

公仪凝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病啊?看大夫了吗?”景青却直接将“身子有些不适”自动理解成了“生病”,竟傻愣愣地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站在一旁的季绵阳却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朝景青道:“景大人。”

公仪凝察觉到她的目光,又羞又愤,偏偏身子被压住了,挣扎不得,便一手去遮胸前,一手去扯洛长熙身上的衣衫。因方才她们二人在床上缠绵到了一处的缘由,洛长熙身上也早就松散开了,只两根细带相交处还有个松结。她没费什么气力,一扯便散开了,露出了洛长熙贴身穿在内的亵衣——

“本来倒也不急,但你不是说那姚贵妃可疑吗?”公仪凝振振有词道,“可你又说你只有‘七八分的把握’,那还有两三分总要一点凭据才行。”

其实自多年前起,襄南军便落入凌家这一支,先有凌家先祖将领,接着又有凌妃、洛长悦、洛长熙……总之,就没回到过皇帝自己的手中。一来的确是这几人厉害,个个都是将帅之才,二来也是凌家这一脉在襄南军之中早已根深蒂固,一时之间拔除不了。

洛长熙一时语塞,还真有些答不上来。

“你怎知道的?”公仪凝来了兴趣,仔细思量了一番之后,却又突然叫出声来,“啊!难道你碰……碰到了她……”

自己的亲妹妹受了伤,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洛长悦竟然不看一看,也不问一句,却先讲究起礼节来,问起她这个“客人”的身份。

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

公仪凝憋了一口气,又白了洛长熙一眼,才气冲冲地先进了屋子。

公仪凝的脸有点烧,说出的话也有那么点底气不足。洛长熙却没听懂,莫名其妙道:“这不就是让你与我住在一块儿吗?”

第o5o章礼进献。”

洛长熙也很干脆,直接冲去公仪凝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喊了几声。

瞿亦柳淡道:“是,没错。”

“你?”

公仪凝还真听那人说起过蚀心花。

公仪凝缩了缩脑袋,心里有些怯了,转念之间又想了个说法:“跟你回京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等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解决了,不但要陪我去一趟沿溪村,到了那儿之后,你还得什么都听我的!”

“那这簪子……”

公仪凝不动,也未走。

可秦玉娘的本意却是想让公仪凝与她们商定之后,再想办法,可见公仪凝这反应,猜到她是绝望死心,以为自己与洛长熙之事再无可能。秦玉娘毕竟是局外之人,看得要比当局两人都要清楚明白。见公仪凝如此,她也不点破,只是道:“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瞿亦柳默不作声,见凌霜秀站不起身,便蹲了下来,掀开凌霜秀的裙角,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踝,再将她的裤脚卷起一截,又仔细看了看。

可这一躺下,不免又令她想起了公仪凝。

公仪凝听了这话,先呼出了一口气来,待她抬起头来正要开口之时,却猛然觉前方不远处站了个人。

“因为……”凌霜秀顿了顿才道,“她从没输过。”

还真是惹人厌烦。

“若真没好全,昨夜只怕早就被你给压坏了。”洛长熙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暧昧,瞪着公仪凝没好气道,“早些时候还觉得你挺轻,怎么睡着了却那么沉……”

“这是我的床,自然听我的。”

洛长熙愣了愣。

“你们这些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竟然做这种不要命的勾当!”那人冷声骂道,“既不要命,就算你们今日全死在这儿,也不算冤枉了。”

见到洛长熙这副模样,瞿亦柳也愣了愣,才笑道:“殿下果真是在‘养病’?”

“对啊。”公仪凝点了点头,又看了洛长熙一眼,“莫非你认识这个瞿亦柳?”

“殿下久在莳花道,可否听过欢场之中流传的一句话?”

“她当时的神色很是疑惑,想了半天,只回了奴家一个‘为何这么问’。”秦玉娘又道,“于是奴家说‘似乎殿下待小姐不同常人’,她那样子似是听进去了,却没再与奴家说话,一个人走了。”

洛长熙此刻竟然有些好笑。

苏五娘淡淡一笑。

“喂,洛长熙?你什么呆啊?”

即使离得这么近,洛长熙也并未闻见什么不好闻的气味,反倒正因坐在床边才感觉到,这床榻被褥之间都是公仪凝的气息,尤其是她身上特有的那种幽谧的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洛长熙的鼻尖,用力去闻时,似乎什么也闻不见,可若不刻意去感受,倒觉得那股香气时时都在。

洛长熙还不放心,让她继续在房内休息,说沉鱼那边自己去便可,若是得了什么消息,会再来一趟转告与她听。

公仪凝这人,大约是因为自小离家的缘故,素来戒备心极重,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身边伺候的秦玉娘之外,几乎从不对人亲近。唯一一个好姐妹,也是小时候一块儿长大,又心性极为天真单纯的南宫雅。更何况公仪凝自己就是个喜欢算计人心的人,所以对那些心思深沉又极有手段的人天生便有所抗拒。

这一挤,让洛长熙连个闪避之处都没有。

洛长熙竟真穿了裙子来。

苏五娘听到这儿,终于看了一眼洛长熙。方才公仪凝略带挑衅地与她说了几句话时,洛长熙一直没有表态,既没什么表情,也没开口说话。苏五娘心里也明白了,今日这两人来,纯粹就是上门来找麻烦的。所以她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朝洛长熙道:“殿下今日是来喝酒听琴,还是来……”苏五娘说着,突然顿了顿,先看了一眼公仪凝,才道:“还是有什么别的事?”

“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