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都没寻着机会出去,看着林肃严肃的神情,小晚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任性。每每有士兵在他们附近路过,小晚都会忍不住紧张,一颗心一直悬而不落,紧张不已。

“怎么了?”林肃走回到小晚身边,弯下腰,关心地询问。

罗曜月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转身拢了拢小晚的衣裳,语气低柔:“快进屋吧,早点休息,免得着凉了。我再找机会来看你。”

想到这一路来的风餐露宿,小晚忍不住可怜兮兮地向潇潇诉苦,“你不知道,这几天可苦了我的肚子了,都没吃上什么好吃的,不过,还好有你,这几天就拜托你啦!潇潇妹妹!”

“皇上特派奴家恭迎罗二少爷、罗老夫妇和司徒小姐进宫。”皇上身边的心腹小路子上前,恭敬地打断了这没完没了的亲友见面会。

印辰天有些愣神,因为这些天来,小晚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冷言冷语的,她真的很久没对他这么任性打闹了。

林肃回过神,微微一笑:“呵呵,这里又不是山林,只是没有投宿的地方而已。”他看了一眼小晚抓着自己臂膀的小手,顿了顿又说,“放心,就算有,我也会保护你的。”

印辰天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是不愧疚,当我知道你有皇室血脉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曜月,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了想得到的,你就不能让给我么?我求求你了,好么?”

“呵呵,好久没来了,都忘了。”小晚傻傻一笑。

“我问你,什么叫自取其辱?”小晚没有给他回答的间隙,尽量让自己说得心平气和,“葛兰说,月要娶司徒小姐,是真的?”小晚严肃的神情,狠狠刺痛了印辰天的心。

印辰天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心想,要是当年那么多大人物都留下了,也轮不到他做这个丞相之位。

葛兰坐着不走,小晚尴尬万分,脑子里搜刮了一圈,实在想不出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话题,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好一会。

屋里没有,客堂没有,院子里没有,书房没有,哪里都没有……

罗夫人这会倒平静了,冷冷地看向皇上:“我罗家真是欠了你姬家的!”

皇上受不了了,想安慰安慰公主,刚开口就给罗夫人堵住了。

印辰天出去后,不敢耽搁,立刻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去找传说中的妙手回春——夜神医,自己则亲自去找林肃,想看看罗夫人到底有什么妙计。

小晚笑了笑,小心地把屁股挪近了印辰天一些:“还记不记得,我说以后要叫你哥哥的?”

小晚瞪了一眼印辰天,都不思考他的话,一根筋地扑向罗燿淳,一边扒衣服一边问:“被那个混蛋得手了?”

“看来,这么些年,真是小看了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少实力。”二皇子仰头喝下一杯酒,眼中有着懊恼。

而皇上更是在此关键时刻忽略了公主的清明,攫住了关键字眼:“害?你二皇兄怎么害你了?什么意思?”

小晚看着罗燿淳那完全可以称作飞机场的部位,再看看那倾城的容颜,无比惋惜:“你那么好看,胸再这么绑着就真的长不大了,怎么办?”

公主在惊艳中回过神,见有异物飞过来,下意识的闭眼,两片花瓣在下一秒便狠狠地打在了她的眼皮上,疼得她头皮麻,心下更是惊恐。

“谢皇上恩典,一切安好后,臣立刻启程。”威胁啊,**裸的威胁。

小晚怒。太嚣张!简直太嚣张!那么笑是在向她示威么?她需要泄!不然这顿饭是吃不好了!

罗曜月安慰她,她其实也就八岁,叫姑姑也对。几次下来,小晚也气馁了,早就放弃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灭亡,今天小晚又忍不住了:“八岁,八岁能有这种心计么?”

也就是说,这个公主从进门起,除了吃她点心的时候,就没正眼看她一眼!小晚意识到这一点后,怒火更是蹭蹭蹭往上冒。比瞪眼睛是吧?哼,她也会!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跑进了一个亭子,罗曜月一把拉过小晚坐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吻,没几分钟小晚便缴械投降了。

“我的美人和我的兄弟好了,江山何用?”

醒来的时候,只剩小晚一个人在床上了,望着空空的床,小晚竟然有一丝不习惯。小晚甩甩还不清醒的大脑,才一个晚上就习惯了,她可真是……太无耻了!

渐渐好转的罗曜月察觉小晚的举动,闭着眼在小晚怀里闷笑了一声:“怎么?变丑了就要走么?”

可惜,本就不善交流,更不善长和女人交流的林肃脑子里哪里有多少和女孩子说话的花花肠子啊,支吾了半天,再也想不出了下一个问题,整个人便卡在那,跟着脑袋一起死机了。

这是谁造成的啊?她倒好意思嫌他脏,印辰天终于忍不住一巴掌往小晚脑袋上拍了下去:“欠收拾呢!”

“你承担得起违抗皇族命令的后果么?苏小晚。”二皇子压着火气又问了一遍,后面那“苏小晚”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小晚匆匆忙忙赶到厨房,幸好厨房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菜都是新鲜出炉的。小晚随便扫了几样看着好吃的,便拿着托盘匆匆忙忙又赶回去了。

罗夫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伤感的画面。

罗夫人傲娇地抬着头,只用眼角瞥了一眼印辰天,哼了一声,便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小晚一看,想起罗夫人的光华神采,顿时有种靠山的感觉,立马又狗腿地跑到罗夫人身后给捏起了肩。

小晚吞了吞口水,拉过被一群孩子缠着脱不开身的曦晨,小声问道:“刚那个是你们家第几房姨太太啊?那么受宠?”

曦晨也搞不懂小晚的古怪思想,就琢磨起她的话来,半晌,曦晨抬头,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哥是屎?”

她说的视若珍宝,更是一把利剑扎进了我的心,她觉得我不宠爱她,她是这样想的吧?呵呵……看着她满脸娇笑地和辰天一步步走远,我头一次冒出了要不要就这样放她走的想法。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路都能开小差,也不看路,还好我眼明手快,看到她没被花盆砸到,不自觉地就松了口气。

“你以为在找你商量?这是命令。”罗曜月一脸不屑。

小晚不禁感叹,原来仰望45度的明媚忧伤那是自古传承下来的。

小晚盯着罗曜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做乞丐,也不会给谁做妾,尤其是你!”

客堂内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小晚身上,小晚脸一红,低头弱弱地问:“问我么?”

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就能天下无敌。小晚嗤笑一声,说道:“倒是跟小蜜蜂一样勤劳吧。”

晚上的时候,小晚从枕头底下又拿出那份罗宅单身男子花名单,这份名单她一直放着,每多认识一个人都会去想想这个人怎么样,适不适合做老公,从各方面考虑,适合就放着,不适合就画叉,留下的都是还在观察期的名字。

这一说,让罗曜月更显尴尬,他根本没打算答应这桩婚事,想说些什么解释,却觉得每个字吐出来都连不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令她更乱的是,司徒凯竟然带着司徒敏儿上门提亲来了。女方向男方提亲,不仅在现代少见,就是在这个金盛朝也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一桩事。

葛兰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愣在那,眼神都开始不安地晃动。

“司徒小姐,亲自来罗衣坊挑衣服,可得让宋叔多担待了!”罗曜月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