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机?安然说你是她的闺蜜。”萧蹙着眉头挣开了墨墨的手,白皙的手掌上透着淡淡的粉色——墨墨这家伙,怎么手劲这么大?

“萧……”耳边是安然怯生生的轻唤,我下意识地收起了脸上灿烂的笑意和嗜血的眼神——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唯有安然;我希望在她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个冷淡而孤傲的外科医生——那个曾经的、干净的萧明漾。

许是受不了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他一把掐灭了烟头,瓮声瓮气地说:“谁不知道被这东西抓一下就会感染,等他变成丧尸,还不如趁早给他个痛快!”

我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这次的昏迷,但我想,应该和安然递给我的那枚丧尸脑晶脱不了干系——虽然之前我也曾收集过两枚,但都是放在糖果盒中,后来在做实验的时候用掉了,真正将这脑晶收纳到空间里,还是第一次——也就是在将它吸入空间之后,我晕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轻嗅了一下——是dior真我的味道……

“哟!还挺傲!大爷我喜欢!”他见我躲开,却是兴趣更甚,又不死心地欺上前想要摸我的脸——我侧身避开了他的手,抬腿猛地踹上了他的要害。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突如其来的疲惫,但我的确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空乘小姐不厌其烦的唤醒声中,我才知道,飞机已经降落了,而除了我,偌大的机舱里已经没有其他逗留的乘客了。

从小到大,我都明白父母更疼爱兄长。我想,他是家中的长子,对于笃信传宗接代的父亲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母亲也常常劝慰我,因而我虽然羡慕,却仍是接受了事实。

我不自在地抽回手,又回想了一下方才意动的感觉,这一回掌心竟是又蹿出了火花;我又展开另一只手掌,掌心赫然是一团似乎被无形薄膜包裹着的水球,而在墨墨惊喜的眼神中,我却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竟是差点晕厥过去!

知道我分手的消息,她却是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怒,一副悍匪的拼命的架势,好说歹说才将她拦下。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放弃休息回医院看看,这时,兄长突然打来电话勒令我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仔细问起,他却不肯多说。

“早。”我勾了勾唇,站直了身,三两步走到另一只单人沙前,抬脚踢了一下那睡得没有一点形象的丫头:“起来。”

还没触到她的小腿,那偏着头口水四溢的人却猛地收回了腿,翻身而起,摆开攻击架势面对着我,一股腾腾的迫力自然散——尽管她还没有睁开眼睛。

这就是所谓的武林高手的条件反射么?很不错……也许这个家伙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草包。

“唔……干嘛啊你!”她揉了揉眼睛,似是不满我将她吵醒,“在我睡觉的时候不要靠近,小心我揍你哦!”

无视她的威胁,我扔给她一瓶水,然后从空间里找出三只大的背包,各自塞了一些干粮和生活用品进去,又选了一些会用到的小器具,分别递给她们。

身负空间异能的事并不适合宣扬得人尽皆知,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出门在外,还是需要带着背包掩人耳目。

快洗漱完毕,时间指向六点三十七分,安然与那丫头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流一番,便由她走在前面打头阵,自己则站在我左后侧,一前一后把我围在中间呈保护状态,我暗暗皱了皱眉,实在不喜她们这种默契——却也乐得装轻松,还是接受了她们的安排——毕竟,我扮演的一直都是没什么攻击力的后勤人员。

听安然提到过,她的闺蜜是度型的变异,本身也是个格斗天才——那么,冲锋陷阵的大任以后就要交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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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我的心情好上不少,在她诧异的眼神中递给她一根保安室里顺来的警棍。

那丫头掂了掂手中的棍子,冲我点头示意,一把拉开门,正要踏出去,却突然顿住了——我不解地侧过身去看,此前分明没有感觉到门外有丧尸——对面的防盗门也在同时打开,探出一个背着大包的年轻男人。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相普通,身材也较为瘦弱,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但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同类的气息,这才按捺住骤起的杀意。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本来有些鬼祟的神情在见到我们——准确地说是我身前的丫头——时忽的一亮,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哈罗~”

没有人回答他。

那丫头无视他的示好,转头对我和安然低声说:“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病,别理他……那边有个平台,通到一楼的天井,我们跳下去,再绕到车库里,这样不会引起太多丧尸的注意。”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安然也没有异议,那个被忽略的男人却自来熟地靠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行不行,千万不要走天井,那里有好多丧尸!”

我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还未说话,就见乔子墨猛地回过头,瞪着那男人,气势汹汹地说:“你怎么知道那里都是丧尸?你见过啊!还有,你谁啊!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是要图谋不轨么?识相得滚远些,否则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

那男人被她阴测测的语调唬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是说真的!是我感觉到的!还有,我没有跟踪你们!我就住在你家对面,我叫吴放歌。”

“感觉到的?蒙谁呢你!”乔子墨瞥了他一眼,口气仍是不善,“我们家对面三年前就没人住了!”

“哎呀不骗你,三年前我买下那房子后就搬进来了,只是平时比较宅,很少出门而已……”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把掏出了口袋里的钱夹,亮出了身份证——我随意地一扫,正见到他钱夹里有一张泛黄的相片——是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

呵,恋童癖么?

我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叫吴放歌的男人,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息,让我本能地感觉到排斥,但又不是丧尸身上的暴虐嗜血,也不同于曾经在那个实验室里感觉到的诡异麻木,就像是纯粹的能量的散和流淌……异能者?

我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反手抽=出一把二十厘米长的水果刀指着他。

“哇……唔嗯嗯……”他吓得就要大叫,被那丫头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丫头反应不错。

“你,”手中的刀架上了他的颈侧,微微使了些力道,“有异能?”虽然是问句,却已经有八成的可能了——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波澜。

支吾了一会儿,在我不耐烦地压下刀刃时,他才急忙回答道:“我我我、我是有一点跟普通人不同啦!”小心地咽了一口唾沫,他试着移开脖子,远离刀刃,“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异能……”

见状,乔子墨直接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腿,恶狠狠地喝道:“别想耍花样!快给老娘从实招来!不然……哼哼,你懂的!”

他敢怒不敢言地看了看我,又哀怨地扫了一眼恶霸似的乔子墨,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然后盯着走廊墙上的消防玻璃栓猛瞧——下一秒,那玻璃竟凭空炸开,哗啦啦地碎了一地——而他也是一脸冷汗,委顿地弯下腰拄着自己的膝盖直喘气。

“意念?”乔子墨从那一瞬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目光古怪地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不错嘛小子。”虽是赞叹,语气却不阴不阳。

后者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一把揭开自己的眼镜,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是个好人。”

四目相对,那丫头好像被蛊惑了一般,一眨不眨地看向他的眼睛,也跟着愣愣地重复了一句:“你是个好人。”

那男人又慢慢说:“我长得真帅。”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也跟着说道:“你长得真帅。”

“墨墨?”我身后的安然担忧地轻轻唤了一声,我冲她摆摆手,示意静观其变。

没想到这个吴放歌还有这么一手,真是有趣得紧——等这个丫头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刚才那么丢人,会不会羞愤欲死?

促狭的念头闪过,我决定留下这个实力不错的男人——就算是为了给这丫头添堵,他也很有价值。

说完这两句话,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了,眼睛赤红,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下,我也跟着蹲下=身,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他:“你是精神类的异能吧……头很痛?还有哪里不舒服?这种能力的使用时间和威力是多少?极限值和副作用呢?”

他的异能很特殊,运用得当的话,会相当强大……若是有条件,就能立刻分析出他的各项数据指标,要是能做些*实验就再好不过。

我眯起眼,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的大脑,热感比普通人要活跃得多——真想解剖看看——遗憾地摇摇头,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萧,”安然拉住了我的手,将我的视线从那男人身上拉回来,“刚才的动静很大,会引来丧尸的……我们快走吧!”

“嗯。”我点点头,回握住她的手——她抿着嘴笑了笑,有种内敛的温柔。

抬手制住了回过神来一脸悲愤得要杀人灭口的乔子墨,我指了指手表:“时间很紧,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