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枝一向只听梅喜说过,只有那床上春-骚的女人,才会在爱-爱的时候从宫内涌-出稠-白的菁华,哪里晓得自己竟然也会是那种女人。羞得只把沈砚青肩膀一捶:“都说了不许提,你还要提?…那我不去好了,不耽误沈老板您宝贵的时间!”

院子里旺财刚生下一窝毛绒绒的狗儿,杂杂的品种,都分不清它们爹爹到底是宅子里的哪一只。这会儿那点香闺隐秘被曝光,旺财再也傲娇不起来了,每日只蜷在窝里护着自己的娃,生怕被哪个人偷偷抱走。梨香和春画等不来少爷少奶奶起床,便蹲在一旁逗-弄它们,软绵绵的一窝,甚是可爱。

鸾枝打得专心,不动声色捡进来,眼里便镀上一丝浅笑:“休怪我,…我又糊了!”面前一排儿摊下去,清一色,八八番。

祈裕这些年为沈家辛苦操持,好容易才折腾出了自己的一小方事业,眼看就要面临破产,那其中的仓惶焦虑自是不稍细说。因着宁公公四处着人打听,依然没有沈砚青的半点消息,晓得形势有变,才结交到的五皇子便也闻风畏缩,与祈裕断了来往。无奈之下,只得越着人把玉娥盯紧,只稍她一个松动,便要毫不犹豫的将她灭口。

呵~做家主还没有话,她倒先改口叫自己‘卑妾’了…

鸾枝心里猛一个咯噔,蓦地想起来早上高墙下看到的那一幕,几步折去魏五的牢外一看……竟然也是空的。

那师傅含下一口清-液,蜀家的独门秘技,站高处深深捺一口气,大嘴一张,忽然一条火红的鸟儿便从他口中喷将出来。一双舞动的翅膀在空中盘旋,红艳艳耀得人眼花,那形态勾勒,细致得连头上的凤角都看得清明。

这下轮到沈蔚萱取笑起来。

鸾枝睫毛微微一颤,只是忽略去沈砚青的痴凝,凝着眉头道:“谁有闲工夫恨你?…在想那个四爷呢。这人好生奇怪,先头在画铺里打听你,后又调查我背景,连阿娘给我起的小名儿都被他探去了。昨日在城门口遇见,莫名又嘱咐我,只说此番皇上之意不在沈家,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他日必能保你平安……唔…”

沈砚青面色一黯,似笑非笑地凝了鸾枝一眼:“哼,我在你眼里莫非就是那偷窃小人嚒……你放在哪里,它依然还在哪里。”

亮晶晶的眼睛,圆圆的脸蛋,说话也软软糯糯,可讨人喜欢……哪里是魏五口中那个动不动就打骂罚跪爱吃醋的母夜叉。

“喂了,吃得恁多,怕不是怀了,这些日子老贪睡。”梨香接过烟杆,瞅着忽明忽暗光线下少奶奶微红的脸色,忍了忍,没忍住:“少奶奶最近减得太快,可是身体不舒服了?要不要再吸上一垄?…老太太虽说节俭,倒没有在这上面对奶奶苛刻,昨日又让奴婢捎回来一块新的呢。”

吃吃的笑。

阴险的小脚老太,为了让她肯安分,却把她养成个吃烟的女人了。初嫁时的格格不入,至如今终于与老宅的陈腐渐融为一体,凭生出一股不爱挣扎的慵懒。却更有一番味道。他简直可以想象,她在尝完烟之后,那懒懒的胴-体被沈砚青压在身-下娇-喘时是何等的销-魂。

正端着茶盏浅酌,见沈砚青扶着楼梯徐徐上来,便凝眉颔一笑。一双眼睛很是锐利有神,那唇线分明,笑容好似穿进人心里,是个厉害的角色。

眉眼间虽是淡漠,然而那语气里刻意遮藏的娇宠,却瞒不过别人。

“是。”春画把花盆往桌心一放,见鸾枝穿鞋子下床,又调皮眨了眨眼睛:“早上听说少爷捎信回来了,少奶奶可是要做些什么好吃的让听差捎去京城?”暗自思想,婆子们说的果然没错,那事儿果然是让女人又爱又恨的。瞧,昨天少奶奶才恨着少爷,早上又想他想成了这般失魂落魄。

啧,果然少爷最爱装了,打听人家房事也能这般严肃。

“呵呵,这是沈家在西南边的世交特地着人送来的新年贺礼,他家是做玉石与香料的,只单这一个小坠,平常人家怕是都难买的起。先让老太太挑过一轮,这剩下的,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回去。砚青不在,他的你也替他挑了吧。”李氏和颜笑道。

可恶,这甩不开的软肋。

鸾枝才掂着帕子迈进门槛呢,便听到了这最后的一句。正寻思着如何气氛有些不对,抬头又见正中八仙椅上老太太面色不济,连忙福了福身子:“妾身见过老太太与夫人,方才替少爷煮汤儿呢,临时差了一味料,耽搁了些时辰。”

“你…玉娥你,好、好狠的心……”沈砚邵好不扫兴,奈何身后就是几个青石台阶,他酒醉踉跄着,一个立不稳便咕噜噜滚了下去。

晓得他在偷看自己,鸾枝故意不理……这个可恶的男人,面上只是作着冷漠,一到夜里头就缠着她不肯罢手,昨夜弄的酸疼这会儿还没有散去呢。

人的伤就好似婴孩的脾气,原也是不能惯的。它痛的时候,你若不去理它,久了它自然就忘了痛;倘若它每次痛的时候,你都喂它麻醉的甜头,那伤既得了宠,就永远不知道好。

是以,红街从来就不缺女人。

涩哑而贪恋的嗓音,虚弱极了。豆大的泪珠儿淌下,抓住他,扣进他的五指便再舍不得分开。

那清奇面庞上含着笑,一边儿看着鸾枝,一边用指尖一颗一颗挑开她胸前的盘扣,薄凉手掌探入她绷满的胸兜下,忽然捏住娇-茹上的红桃儿,打着圈儿的挤-揉……度却慢,一点一点的诱逼她沦陷,看着她的双腿又开始如绞蛇一般蠕动起来。

“是。”马夫只得命人去搬来矮阶。

鸾枝顺着视线一看,这才看到沈砚青一双潋滟带笑的丹凤眸子——着一袭镶狐毛锦缎蓝裳,玉面华冠,清逸修伟。也不知到底被他看了多久,那俊逸面庞上一缕深情缱绻……真个是能装呀,不明根底的人还以为他当真多么爱自己呢。

说着长长吁了口气。

鸾枝游走的魂魄一瞬回还,想了想,咬着下唇反问道:“你不是让那条大狼犬随着么,我去了哪里又岂能瞒得住你?”

隐-射的言语,这是在提醒自己快点儿圆-房呢。鸾枝面不改色地福了福身子:“是,妾身晓得自己的本分。”

魏五却认得这个领头大汉,见人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便爽朗抱拳一笑:“哟,这不是三虎哥哥?怎么,几日不见改了行啦?”

二少爷自十四岁上在马场坠入冰湖后,这些年可从未再触及过那里半步,今日怎么忽然的生出念想?

抚在腰上的大掌滚烫,那惯于弄魂儿的手指又在鸾枝的腰谷处若有似无拿捏,恨得她只是咬牙,却又不敢作,不敢明着与他算账。

那背影纤纤,红影摇曳,拐了个弯儿忽然不见。伙计摇了摇头,依然将她当做是鬼。

“凤萧哥~,擦擦汗呀~~”梅喜摇着帕子娇滴滴没有骨头地整个儿贴上去,那丰-茹儿挺得圆-鼓鼓的好似都要蹦出盘扣了。

小桃红忍着痛,抿嘴笑了笑:“我可有逼你?还不是你一厢情愿。”

“是。”小桃红抬起下颌,半垂下眼帘。

“混蛋!你给我涂得是什么?”只当是那撩-拨心智的迷药,小桃红扭拧着,只是不给他涂。料不到这厮的心计竟这样深,只一眼便将她的心思窥探个干净,又羞又愤。

小桃红眼睛一亮,又不甘心地冲上去求救。

小桃红正愁着他二人几时才肯离开,本来不想理会,闻言计上心来,便抬起头弯眉一笑:“求情不麻烦四少爷。你若是肯替我拿几张热饼子过来,我倒可以唱给你听。”

一路闷头走路,弄堂里拐了三道弯,终于到了二少爷的竹岚院。

沈砚青不回房,小桃红也不去敲他门,自己串好了红玉坠,倚着床栏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窗外寒风呼呼地刮,她在梦中便听见江边流水,少女着一袭紫衫罗裙挽袖濯衣,看少年霍霍舞枪弄棒,好一个囫囵美梦。

“诶~~等等,等等!”桂婆子才准备端盘子离开,闻言急忙张开双臂将房门一堵:“二奶奶这是去哪里?莫非还要我们少爷自己动手不成?”

那长眸里好似藏着桃花,分明不刻意看着谁,却偏生将一屋子的女儿们看得个个红了面颊。

小桃红也不伸手扶她,只瞪了她一眼:“行了,地方在哪?再说我不去了。”

沈砚青抬头,看见窗外的女人已经洗完了衣裳。许是蹲得太久,宽松的衣摆凹进她盈盈一握的小腰谷,她却不晓得,兀自踮起脚尖将一抹红袄挂上绳去。那长裙便将她娇挺的臀线清晰勾勒……外表看起来安静纤柔,怎知她内里却原来这样蜿蜒婀娜?

李氏拳头敲着酸的膝盖,因见老太太口气不甚好,忙替新娘子开脱道:“莫不是砚青嫌弃她,并没去碰她的身子?……哦,桂婆子还说了,那丫头身下的帕子清清白白,没落半点儿梅花……我估摸着要么是砚青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她,要么就是他的身子骨还不见好?”

他对小桃红的第一印象是不好的,因方才一双弟妹的状告,晓得她是个不懂规矩的市井小妇。

从来未曾听过的口音,圆润打滑,不似南边的软语,乍起听来感觉有点儿凶,陌生极了。这感觉,就仿佛是她硬生生闯进了一场别人的梦,糊里糊涂,浑浑噩噩。

口中说着,却见凤萧目光里隐隐泛光,她这才了悟自己话中的深意……不害臊,人家还未说要与你一起呢,你倒好,先勾画起和人家过日子了,好一个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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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九,四百九十,四百九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