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枝瞥了一眼,随口应道:“不带了,不看见就不想念。”

每年的唱大戏都让人兴奋不已,除却大灶上忙碌年夜饭的伙计,整个宅子里的佣人孩子们都被吸引了过去。把一个小湖边围得密密茬茬,年还没正式开始呢,气氛便已经跳跃了起来。老太太昨日收了孙子的信,回去后就了哮喘,也愣是让人推着轮椅去凑了会儿喜庆。

拉长的嗓音,饱含家主的威慑力。

正待要把西洋镜放下,却忽看到人群末端一袭浅绿色素花圆领大袄的鸾枝,那般空洞地坐着,梳一髻桃心,插一支银簪,旁人都把眼睛虔诚闭上,只她却独独睁开,一个人闲看香火流转。

沈砚青不动声色地拱了拱手:“如此倒是托了五皇子的福。”

周氏嗔恼了一眼:“瞧你两个妹妹,多大的人了,还是这般没大没小。”

鸾枝猛地坐起身子,不行,这药一定要弄到!

魏五暗暗笑,想从前,二少爷出门那可是两件衣裳加一张单人床就搞定,哪来如此繁复?偏咳了咳嗓子:“无妨,另一个枕头我们爷抱着睡就好!掌柜的还是先让人端些吃的上来,这一路上紧赶慢赶,肚子里饿得慌。”

“客气了,二姨奶奶想来随时可以来的。”荣若勾了勾嘴角,算是应了。知道一切怪不得眼前的这个南边女子,然而却是本能的不愿亲近,都因她的入门,连带着自己被苛责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便只是用力推搡着:“我哪里知道,你这样的家庭,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弯弯道道,又岂是我一个外人琢磨得清。”

三奶奶荣若正在哄孩子呢,闻言抿了抿嘴,潸然敛下眉头:“晚辈知错。”

“乖乖~~想死我的小玉娥,爷找了你恁多的日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三少爷沈砚邵快活了一夜才从外头回来,正擦着醉眼惺忪,忽见眼前一娓娇影袅袅,以为是那天夜里红街上逃跑的南边小妞儿,想也不想便往鸾枝纤腰上一个熊揽。

想要翻身过去睡。

只是唯唯诺诺:“这……老太太晓得少奶奶先前的那块用完,下午特地着春画拿了新的过来……这玩意儿恁贵,少奶奶身子骨才好些呢,不用可惜了……”

“去,快拿!”黄老钱走到外间,冲老鸨恶狠狠吼了一声。

沈砚青把画拿在手中细看,只见那画上小桥流水、燕鸟莺歌,细腻淳朴的田园格调,无端生出几许熟悉的味道,不由多看了玉娥一眼:“这些都是她画的?”

只才说完,抵在她臀下的某个东东顷刻间竟涌动了起来……

“孟兄但去无妨。”沈砚青勾唇笑笑,凤眸望女人娇颜上淡漠一扫,见鸾枝只是滞滞地看远方骏马奔腾……为何她的眼神那么空那么远?

那藏不住的柔情蜜意,看得鸾枝视线微有些恍惚,所谓的琴瑟和鸣,大抵就是如此吧……莫名的,凤萧一双坚定的眼眸又浮上心间。

张二婶子以为她害羞,又放低了声儿试探道:“……说说,他咋样?老太太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小夫妻两儿好都好了的,这几日还是不肯回你的房。”

他的眼神锐利带笑,好似要把她看穿,只看得鸾枝动作微微一滞,无端生出些许慌乱:“你在说些什么?”

把那二饼捡回来,牌子一推:“糊了。”

脚步声在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个见色忘义的奴才,几时许你又自作多情?

沈砚青手腕一滞,下一秒便泰然自若地放回轮椅的边沿。

出门办事的魏五大步将将走过来,一板栗敲醒伙计的瓜脑袋:“好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二少爷的女人你也敢惦记?”自己呢,低头瞄一眼少奶奶双颊上的粉晕,倒自个先红了脸。

小桃红可不想凤萧也被她拿下,想也没想便蹦出一句:“我可不同意。”

沈蔚玲忽然冲院门口大声嚷嚷道:“看,女骗子回来了!”

老太太眼梢一抬,吧嗒着烟嘴不说话。

小桃红闭上眼睛,恨恨咬住下唇:“卑鄙!…今日的辱没,他日我一定让你翻倍偿还!”

“出城,求大婶大伯行行好带上一程吧…我、我不白坐,我给你们饰!”小桃红仓惶拔下头上的钗子与手镯,一股脑儿往二人跟前送去。

“瞧我说的没错吧,我就知道咱二哥不会喜欢她!”沈砚琪很是得意地眯了一眼小桃红,他随了他姨娘,柳眉春目,长得甚是隽秀。

一边说,一边拖着小桃红往回走。

张二婶子心里也憋着气呢,嘴上却不敢叨叨,只是惴惴陪着小心:“昨日该说的小的都说了,我见那丫头不说话,只当她应了。哪里想到又生了这一出?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则个?”

自14岁上便未曾断过的汤汤药药,那味蕾早已麻木,多苦也不皱半分眉头。

楼月掂着红指甲儿狠狠戳上春画的脑门:“新奶奶、新奶奶……死丫头,就你嘴甜~!你看她那一身狐媚,谁晓得她从前是什么来路?我反正瞅着没那么简单。”

气得张二婶子两眼翻白,又继续道:“即便他不死,他也不会来接你!这天下的美人无数,你不过就是那人堆里的皮毛。等他出去天南地北见识得多了,你道他还记得你是谁?更何况以他那般出挑的长相,便是他不肯要别的女人,你敢保证别的女人不会巴巴的主动送上门去?男人么,脱了衣服,哪个都一样~”7788小说网。⑺78⑧xīaosHuo。

成了。

老太太命人点了烟斗,一众人等见状便不好再打扰,各个邀约着散去。

“好。”沈砚青挑眉勾唇,好脾气地接过小秤。

北上之路遥遥,走过水路又换回马车,黄土官道一路往前,紧赶慢赶约莫七八日的光景便到达宝德县。

他便就势将她手腕握住,收回一脸促狭:“不如去投了绿林做土匪罢。这吃人的地方,爷爷我也呆腻了!”

“诶诶!”朱秀手都不知该望哪儿放了,连连点着头。勾着身子冲去房中,拿来桃红的生辰贴:“小时候算命瞎子就说,我家阿桃虽出生清苦,命中却必有贵人,我瞅着就是您二位了。”

“乖乖,缺德呀这是~”“太不厚道了!”众人只怕不够乱,又纷纷改口怒叱。

花姑晓得她不甘心,便又说起惯常的洗脑词儿:“好闺女,你也莫怪你那赌鬼老爹,瞧你这副身板模样,天生就是吃咱这碗饭的。要说窑姐儿也不是谁人想做就做,你看楼下那烧水的老妈,就是脱-光了也没人肯稀罕!将爷儿们伺候舒坦了,日后妈妈我不亏待你,连着你娘也跟着过好日子。等再过上个几年,趁着自己红火,寻个有钱的老爷给你赎身,还不是一样在大户人家当姨奶奶享福?”

“把他忘了可好?…就一直是我们两个人。”沈砚青挑起鸾枝下颌,忽然郑重地沉下嗓音:“有些人走了就不会再来,你也是。不要不承认,你已经回不去了…既沾了我的印记,我不信你能轻而易举把我舍下。更不信,他能够对你比我更好。”

那般直白的戳穿。这是他第一回对她谈及那个未曾某面过的男人,他不知她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以至于让她这样刻骨铭心,但他的语气却是泰然镇定的,显见得是胜券在握。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你不用和他多说,他就已把你看清。

鸾枝一瞬沉默,忽然想起山坳下那年轻山匪冷漠的言语:“不要了。不干净的女人……我不要。”

只觉得周遭顷刻间安静下来,一颗心刹那间就空了。原来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看清,其实谁都晓得,她已经不一样。一个身上带着男人痕迹的女人,一个吃烟的女人,一个老宅子里不干净的女人。

身旁男子硬朗胸膛下的心跳已然逐渐加,修长的手指拆解开她胸前紧绷的一颗颗盘扣,他俯-下薄唇开始轻-啄-她颈间的肌肤,下巴上的青茬夹带着滚-烫的气息逼迫得她退路全无。是啊,他没有一日一夜肯放过她,三年后,是不是她的身子便浸染了他药草微涩的味道?又怎么能够洗得干净,然后像什么也没有生过一般去迎合她的凤萧?鸾枝咬着唇,不回答,只一字一顿道:“以后我不认识的,你都不要再让我看见。”

晓得鸾枝这便算是应了……也或许她没有应,但她眼下却没有旁的退路,不是么?他要的就是她万念俱灰只剩下他一个人。沈砚青大手探入鸾枝的腰谷,隔着裙带揽上那盈盈-丰-颤的娇-臀:“还有呢?”

啊!那大掌若有似无地摩-弄着嫩-滑,鸾枝只觉浑身一颤,连忙用手攀紧沈砚青的脖颈,怕摔下地去:“叫那个玉娥走。”

哦呀,还在吃醋呢。沈砚青好整以暇地啄上鸾枝柔软的耳垂:“小醋缸子,你既知道她与祈裕有关,便不能立刻送她走……换一个,还有什么?”

鸾枝秀眉蹙起,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晓得,怎么独独就是对那个女人容不下。心中不满沈砚青的答复,想要替自己争取更多一些,便又贴近他耳畔:“我要你,在还贪爱我的时候,都不容许有别的女人……一个,都不能。”

大逆不道的逾越,倘若被老太太听见,怕不要怪她断送沈家的香火,沉潭都不可恨。可她就是要,就要他公平,并不否认自己的自私。

沈砚青动作略微一滞,眯起双眸望鸾枝红-潮顿起的双颊上漠然一扫,勾唇笑起来:“得寸进尺……答应你,那么还有吗?”

“每个月带我出去转一回,我不要被那宅子里的死气锁死…”

“好。继续。”沈砚青纵容着,手中动作却不停。他好似故意要惩罚她,一边惑她说话,一边却勾开她的亵裤,修长手指在那细-软-丛-林外摩-弄稍许,见她泛-湿,忽然便硬-硬加进去三指。

“唔…”痛得鸾枝双腿顿然夹-紧,那蜜-巷里三指并拢,勾着她下面的紧-嫩,进进’出出间浑身都痉-挛了。鸾枝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最后一个…唔,只能月事前后几天才许你舍进来,再不要设计害我!…”

话还未说话,身子却已经被腾空抱起,被沈砚青精实的臂膀抱去了身后的暖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