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不愿意搭理,缰绳一挥又要打马。

“谢大人美意。只不过区区一桩课业,怎好前去叨扰嫂夫人。”沈砚青因心中有事,又不好直言推却,只是含糊其辞着。

可恶,干嘛要掂着裙子走路?踩脏了也可以洗嘛。

以为新娘子昨夜挨了家法,导致大脑昏病、入了魔障。便小心试探一声:“……少奶奶?”

小桃红眼眶儿顿地泛红,赶紧拿了帕子捂在脸上,不想被墙外头的妇人听去动静。

沈砚青闻言笑容一冷,晨间女人幽幽空灵的唱腔儿顿时又浮上耳畔——她唱,“杯酒续不了愁断肠,空燃一夜香……”那神情落寞,可是唱着她心中的怨念?怨不能与心上的人儿锦瑟和鸣,怨为何屈嫁给自己这样一个‘瘫子’?

当下一双眼睛只在二人的脸蛋上打量,见两人已被唬得够呛,这才沉声道:“你二人再不要隐瞒,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这丫头,她身子可还干净?”

“抓住她,他奶奶的,软硬不吃!”

小桃红差点儿都要跪下来谢他。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那厢桂婆子自去后院煮药,整个院子又空落下来。

她便暗自舒了一口长气:幸好刚才没有质问他,不然平白又要招人取笑。

因媚-药之欲还未褪-尽,想要下床喝水,然而双腿还未沾地,膝盖处却袭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兀地便跌倒在地……

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

几个丫头有些不甘愿地被她拖出去。

小桃红忽又想起昨夜的一幕,黑暗中那男子清奇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冰凉的大手却在被褥下往她的胸前游移,指尖勾开紧绷的小兜,分明不爱她,却兀自拨-弄-吸-啄着她的乳,痛得她浑身瑟瑟抖,满心里都是绝望……只怕他再来一回。

沈砚青将纸笔一顿,两道清眉凝起:“昨夜又不消停了?”

小桃红挣不开,只得顺着力道服了服身子:“谢老太太赏赐。”

沈砚琪显然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可恶的乡下女人,自己这样看着她,她竟然还能吃得下去?一点儿也不比先前的二嫂,对人总是端端的笑脸,又腼腆又和善。

“你要等我,给我三年时间,三年,我必定前去找你!”

小桃红扭头,一只脚果然光着呢。她自小出去寻活打杂,双脚并没有缠足,然而却天生的小,细白光滑的,煞是好看。这会儿沾了地上黄土,脚面冻得通红通红,就仿佛是那受伤的小兔。

林嬷嬷坐得不耐烦,她五十年生在北边,南边儿又湿又寒实在是不适应,干脆把老底儿交出,行就是行,不行赶紧走人。

可恶,从前没让他帮她,他却次次的帮;这次需要他了,他却装什么规矩。

张二婶子有点看不惯林嬷嬷的目中无人:“到哪儿不都是一样,不过是凑巧让您撞上了罢~!左右先垫饱肚子,趁早将姑娘相看满意,这才是要紧事。”

老太太心中了然,也有意要替鸾枝长长威风,便眯着眼睛含了口烟嘴:“你看上哪一个,尽管挑哪一个回去伺候罢。”

“是。”鸾枝屈身谢过,微抬起下颌凝了楼月一眼。

那双眸潋滟,只是笑盈盈不说话。

楼月咬着牙齿,心中又恨又紧张。眼瞅着自己过年都要十七了,若是能够继续呆在老太太的房里,将来许配的时候身价还能高些儿,说不定就能配给表少爷当头房姨奶奶;倘若是去了二房,怕就永没有升天之日了,便是将来真当了姨奶奶,也只是给那个冷冰冰的瘫子二爷。

当下越看鸾枝的笑脸便越怕越恨,怕她故意挑选了自己,误了自己前程,那垂在袖中的手都握成了小拳头。

鸾枝看了一会,却只笑笑着转过身,点了春画和一个叫作梨香的小丫头儿。

这府里个个的眼睛都长在脑门上,自己岁数本来就不大,没理由去找个老气横秋的,徒然找气受。

“就你们了,看着清俏俏的,讨喜极了。”鸾枝抿着嘴角说。

“二奶奶好。”春画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很开心。

梨香十二岁,有点小腼腆,见二奶奶笑盈盈地看自己,羞得都不敢抬起头来。

老太太也很满意这样的选择,便叮嘱道:“如今二房里就鸾枝一个奶奶,你们几个都要把她当做是正经主子伺候。若是谁伺候不周,不怪老太太我这边惩罚。”

楼月脸色暗暗一沉。

“是。”春画吐了吐小舌头。

主仆几人便一路谈笑着回了竹岚院。

院子里空空的,沈砚青还没有回来,只门前屋檐下的两只红灯笼泛着幽暗光影。

桂婆子一看来了两个乖巧小丫头,就晓得自己今后的日子怕不如从前了。也不敢继续再张狂,很是利落地替鸾枝张罗了洗浴的热汤,又削进去两片陀罗香膏儿。

春画脱下鸾枝外层的苏绣小袄,新娘子曲曲婉婉的身段顿时便赫然于摇曳的烛火之下。

怎生得少奶奶的身体与自己不一样?

为何她胸前的两个桃子那般盈-颤颤?为何那蜜桃儿的顶-端有湿-湿的小尖尖?

“嘻。”春画冲梨香眯了眯眼。

羞得梨香顿时小脸儿通红通红:平日睡着大通铺,婆子们最爱睡前叨叨那些囫囵春事,早已晓得男人们都爱女人像少奶奶这样…哎呀,这样敏感……难怪连二少爷都忍不住。

羞煞个姑娘是也。

鸾枝也看出来了,暗自怪自己身体不由人,有些不好意思,便吩咐道:“你们出去吧,在外头看着,别让人随便进来。以后这种近身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也只将你们当做自己的姐妹,不必讲究这些樊笼规矩。”

“是。”见少奶奶那里越的盈盈-娇-挺,两人哪里再敢多看一眼,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呵啊……”

褪下一身尘物,细-白白-双腿往浴盆中轻盈一跨。那汤水氤氲开一汪潋滟浅红,一股虫儿蚀-咬般的抽-痛立时在脊背上蔓延开来。

初始痛-痒,少顷却麻木松解,就好似久旱的鱼儿得了水的滋润,想要被充盈得更多,被灌溉得更满。大脑都舒服得有些儿恍惚了,半梦半醒间,又好似看到那个纵马远去的黑衣背影。

“凤萧……”晓得那个幻影是假,却又爱它勾勒得真实。

鸾枝伸手抓了抓——“咚”。却抓了个空,那背影钝地又消失不见。手腕兀地垂落下来,恰恰好地摁到了胸前两座-软-峰之上。

好生用力啊。痛。

她到底有多么想他。

假的她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