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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使磕头退下,穆书榆又将潘永叫进来将此事说了。

桃儿停住手,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秦承释是让自己出去,心里觉得有些委屈,皇上这几日虽然没有幸了自己,但表现出的态度明明是喜欢自己的,方才明明是太妃擅自闯进来,皇上怎么也应该说说太妃才是,为何却是撵自己出去?

淑妃与文妃进来后先给秦释请了安,抬头看见穆书榆也在时虽然愣了下,但也没太过意外,文妃见淑妃也不与穆书榆打招呼,自己便也装傻。

穆书榆说完就要起身,却让秦承释给按住了:“你瞧瞧你这脾气,朕无非是心里不舒坦随意说了两句,你就乱脾气,其实朕拿白广清说事儿也不过是想让你转转心思,省得你总去想四水镇的事。时辰不早了,赶紧睡下吧,听朕的话,别闹了。”

谁知皇后却不在意:“没事就好,你和本宫不一样,你还年轻,本宫是个不中用的人,只求死后皇上能赐孝贤二字便知足了。”

如意泪流满面地答应了,如兰又将她扶了起来。

蒋学坚答应得很痛快:“是。”

而且岩炙本就一直为和羲马是瞻,为彰显其与自己的亲密,这次更是出动十万兵力,哪有可能再找出三十万民夫和更多的士兵去运粮护粮,这也是他为何让连山国来承担此事的原由,毕竟连山国即使吃力也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穆书榆,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你与白广清有暧昧?”

“你还没明白?要我说这个穆书榆才是咱们赵家的救星,也亏待她是个胆小怕事禁不起劝的,你想想换作别的女人要是名声被传得这样坏早就一头找个井栽进去了,你看她竟是能挺得住,正好可以为咱们办事。我和信义没将银子取回来,愁得什么似的,若真如你所说她又勾上了白广清,这日后要是能让白丞相为咱们赵家说话,联络朝臣上书,而皇上这边她也侍奉得好,还用得着银子打点吗?到时只要能回平庆封邑,有了根基咱们就什么都不怕了。你不要阻拦她,只管让她与白广清见面,装作不知道就完了,平时再吓唬吓唬,只管她就怕了。”赵信书一想到其中的关键立即便转忧为喜,等大业成功之时谁还会认穆书榆这个太妃,自己是不会让她再进赵家这个门的,不过是念在她有功的份儿上要么送回玉浮,要么找个地方养老,这已经是对无德失洁的妇人最宽容的处置了。

果然,轿外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穆书榆往外瞧了睢也没看见白广清。

回到和安殿后申时刚过,于忠就来了。

之后一个多时辰秦承释看了几本奏章,定下明日要商议之事,接着又与穆书榆在长宣殿用了晚膳,稍事歇息两人便慢悠悠地往和安殿方向步行,一群宫人隔着几米远跟在后面。

秦承释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而且是从头至尾地误会了,原来穆书榆不过是要自己专心陪她一段日子以平复心中的幽怨,更不知她竟对自己这样情根深种,于是也埋怨起自己的粗心,想想也对,穆书榆已是受了许多委屈,怎能没有怨气?这样一想立时又心疼起来,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抹去,温柔哄道:“是朕错怪你了,都是朕不好,朕给你赔不是。乖书榆,别哭了,朕答应你便是,这几日只陪着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侍寝。”

“我就说这名字熟悉呢,一时还真没想起来,既是不比和羲差什么,皇上为何只封她做个美人,还让她这样受气,不怕东盛国君不喜吗,还有淑妃为什么要为难她?”

于忠早在两人吵起来的时候就在外面儿候着呢,一听到召唤便立即推门进去,看了看两人间的情形,心里哀叹:这皇上平日里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让人又敬又畏,如何一见到太妃便定是吵闹不休,要打要杀的折腾个没完,也没见真个要处置太妃。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按理说整个后宫都应该知道自己与皇上之间的不可告人之事,皇后更是应该了如指掌才对,为何她却从不训斥自己,而且还一直和颜悦色地善待自己,又处处为自己着想,劝说自己。像现在应该说她根本就是在为自己与秦承释见面创造条件,这女人疯了不成,自己又不是后宫妃嫔,她这样做未免贤惠过了头!还是那请罪书是出自她的手笔?

穆书榆也是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看着邹英兰说不出话来,邹英兰暗自得意,走到跟前安抚:“太妃不要慌,儿媳不过是听说这了事不得不过来劝劝,太妃赶紧撵这婆子出去吧,让旁人知道了不得了。”

“太妃这样尽力,儿子感激不尽,只是这些日子儿子也只凑出两万两银子,太妃先将就着用吧,儿子再想办法就是。”

“你不知晓也就算了,于忠呢,让他进来,朕在这儿与子若说话就能随便不经传召让人进来?”

穆书榆既是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不想再多看白子若誓诅咒的样子,起身便往外走,于忠赶紧送了出去,等穆书榆走得远了,才又回和清殿讥讽了白子若一顿,直到和雅殿腾了出来才算完事。

于忠赶紧连滚带爬地到了秦承释脚边求道:“皇上三思啊,太妃对皇上向来百依百顺,一心为皇上着想,太妃年轻有不对的地方皇上训斥教导便是,如何为一点小事就要大动干戈,等皇上消了气回想起来岂不是要后悔万分!求皇上开恩哪!太妃,您快给皇上认个错儿吧!”

“还请太妃帮帮淑仪。”秋荷又跪在了穆书榆面前。

“于总管,我是来见玉淑仪的,本想即刻便走,但又想还未曾给皇上请安,怕若是皇上知道了不高兴,这个时辰也不便扰了皇上午歇,劳烦于总管带我给皇上请个安吧。”穆书榆对于忠很是客气。

于是两人身缠着身、肉儿贴、儿肉搂在一处,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相拥而睡。

穆书榆也不在意,只是对穆书燕不顾众人在场就轻易将自己的情绪和两人之间的矛盾暴露出来感到失望,也感叹这丫头虽是有了心机,但性子还是和原来一样直了。

“就在这儿用了,哪儿也不去,怪热的天儿,朕没那兴致顶着大太阳四处走。”秦承释不耐烦地直接做了决定。

于忠见最后一个出去的宫人将房门关好后,便大气儿都不敢喘地继续躬腰站着,他之所以不出去是因为怕秦承释盛怒之下再将穆书榆给处置了,那可就不大妙了,太妃毕竟是太妃不能过分哪。

“回皇上,臣妾无事,臣妾只是听说侍寝后就会怀有龙种,臣妾问的是可以避免这事的药。”开玩笑,要是不避、孕万一中奖了,难不成要打胎?自己可不受那个罪,还是防范到位比较好。

秦承释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绝世佳人儿,再被她这娇媚一笑,人已经是先醉了,抬起手就着穆书榆刚才喝的地方将剩下的半杯全饮了,视线却一下儿也没离开穆书榆的脸,然后将杯子一放调笑起来:“太妃真是可人意儿,朕只半杯便已觉不胜酒力了。”

“英兰想说些什么,不妨直接说,都是一家人,也都是一心为王府好,没有什么话不可直言。”

“臣妾虽不明白皇上所指何事,但臣妾却知皇上是为臣妾好,只是留在宫中这件事臣妾还要斟酌,请皇上勿怪。”

这时有宫人将穆书榆的桌案摆在了秦承释下,服侍着她入座后才退到一边,如兰如意则垂站在了后面。

“川曲国仍是不肯交出廖子斌?”秦承释问着站在下面的白鸿信。

乌乐双像是烫手似的往后缩了一下,她不是不乐意服侍秦承释,只是这样羞人之事让她很不习惯,于是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秦承释一眼,只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含笑看着自己,顿时觉得从心里往外地甜,也顾不得再害羞又将手探了过去。

只是那王昭华因刚才自己失言惹得皇后不喜,还得罪了太妃便想着如何能挽回,在心中着实苦思了一会儿便又讨好地笑着说:“刚才是臣妾失言了,太妃不要怪罪。我平日里总说太妃保养得宜,方才细瞅太妃果真肌肤赛雪,咱们和羲何曾有过这样年轻貌美的太妃,你们瞧瞧要是旁人不说,就这三人站在一处的情景哪像是三世同堂啊,根本就是一家三……”

这时又听秦承释贴着自己的唇说道:“太妃舌头上的伤未全好,朕也不便行事,不如太妃先品品朕的。”秦承释早早将待办的奏章批示了下去,就是为了能早些与穆书榆亲近,哪能放过这样大好的独处机会。

“乌淑仪不愿与我们这些个食人间烟火之人为伍,成天只是读书养花儿,雅得很!今日怕也是听说了此事,想一睹玉淑仪的风采才踏出和静殿的吧。”王昭华说完又笑。

说完还用拇指在穆书榆的手腕内侧揉了揉。

秦承释的话虽不重,可淑妃已是听明白了里面的意思,皇上肯定是现了自己与文妃的算计,于是立即起身垂头低语:“皇上说得是,是臣妾莽撞了,臣妾知错,但臣妾待太妃是一片敬重之心,绝无半点虚假,还请皇上恕罪。”

“太妃怎么不尝上一口,此茶味道极是清香。”秦承释见穆书榆不喝那茶又问。

穆书榆刚想反驳,只是话到嘴边时也反应过来了,难不成白天时是淑妃和文妃故意为难自己?淑妃整治自己还有理由,毕竟玉浮与岩炙一直水火不容,可纪国与玉浮并无利益牵扯,文妃为何也要与自己过不去呢,还是因为这两人在宫中自成一派私交甚好,文妃不过是为淑妃出头才找自己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