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王皇后和太子妃都已从各自的丈夫那里得知,金璨在南安的所作所为,为了本就不讨喜的赵王妃为难这么一个出色又懂事还马上也要嫁过来的姑娘……那怎么可能呢?

芙蓉就从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她只会挽着他的胳膊灌酒,还能笑得满面~春~色,“哎,一会儿让孩子们自己玩去,咱们夫妻好好乐一乐。”芙蓉每次这么说话,顾晟的胸膛里就像是有团火在烧,而顺着喉咙滚下的温酒更是让他整个身子都隐隐烫。

“我也是烦劳陈叔啊,”金璨笑道,“按规矩办就好。”

其实梅侧妃暗地里已经取中了对两江总督赵安舜的小闺女,虽然她也知道这门亲事恐怕很是艰难,但怎么着也得努力一把再说其他——开始的标准总要定得高一点,才能有比较充裕的退路嘛。

金璨抓了顾涵光滑黑亮的头,在手里绕了绕,“你怎么好像还挺乐意进京啊?”

金璨微怔,才反应过来表哥说的是顾涵那位白莲花表妹,“萧念的?”

金璨闻言,也回了神,“不留面子啦?”

一行人来到南安行宫,却又在太子心腹、东宫总管李芳莲的引领下穿过太子起居的宫殿,并从侧门进入一间偏殿,又走过了长长一段距离,才再次重见天日。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直到顾涵从金璨的嘴角移开,还恋恋不舍地不时轻啄着闪闪的面庞。

话说大秦的年轻姑娘踏青、出游时连半个胸脯都敢露于人前,给表哥看看脚丫子显然也在大众普遍都能接受的范畴之内。

金璨正兴奋着呢,稍侧过头,笑道:“咱们说会儿话?”指指枕头,“躺着说吧,困了也方便。”

警报解除,皆大欢喜。玉嫣再帮金璨把衣裳穿回去,而玉喜又跑出去给侍卫们,特别是厂花和顾涵送信。

萧懿对此也不想多说,便另起话头,“你和顾涵经常往来?”

因为在她看来,王府的资财总是有数的,王爷手里官兵和得用的手下一样是有数的,压下去一个嫡子,她的儿子自然能多拿到一份家产。

席间,她去更衣——其实是专门去整理下胸托。

共骑可是必得身体紧贴在一块儿,一路上不仅免不了拥抱,关键部位时不时地“磨蹭”更是要命!所以共骑的除了夫妻,就是父女,再没第三种情况。

金璨直接把整管的药膏全塞在了顾涵手里,“想要我那儿还有。”

此言一出,马上有人捧臭脚,“是得教训教训她规矩!我妹妹主持的赏花宴,她居然也敢甩脸子不来!”

当着厂花的面,金璨把得到的东西分为三类,又仔细告诉他:这三种分别是煤油、润滑油以及沥青。

无论是老爸、哥哥还是男朋友,估计将来有个儿子也是一样,想哄一个因为生病而略显脆弱的男人吃药或者睡觉,差不多都是这个节奏,与他们的年龄完全无关。

等此人走远,金璨方与顾涵笑道:“原来他早就是你的人啊?”

不过刺绣的纹样和数量可不是毫无限制的,龙凤纹样自不必细述,满绣纹的衣料也非得二品以上才受用得起。在镇南王府后院说一不二的梅侧妃也只有三品,而皇帝皇后以及太子一直以来赐给金璨的料子大多都是满绣的。

“妾身知罪!”王美人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着来个了“竹筒倒豆子”。

除了第一位,一个家里想要得太多太贪婪,一个家里又太大意而没防备,虽然这两家都有点儿“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意味,但得承认,与顾涵稍微亲近就难免是是非非……

金璨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这样就不怕什么阴谋诡计啦。”

梅侧妃就是喜欢女儿跟自己撒娇,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去吧去吧,省得你在家烦我,”说着,又看向宁绯,“跟你表姐一起去散散心吧。”

金璨靠着叶灵的胳膊,低声呜咽,泪水在厂花的袖子上沾湿了好大一片。

太子的眼神越柔和;顾涵的目光则逐渐灼热;赵敏卿却是满面的欣赏;王妃还在哆嗦,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别人;顾池八风不动;顾溪看见“敏卿哥哥”那神情,嘴角一抽,再看向金璨时她的恶毒和嫉恨都几乎溢于言表了;而世子顾泽意味深长地瞄了亲弟弟一眼。

金家全家死难,只剩了金璨一个,陛下为保金家血脉不断,连世家子都能下旨令人入赘,有逍遥自在日子不过,金璨为什么非得往王府这个火坑跳啊?

厂花的建议正合金璨的心意,不过她可保证不了出货量,不如依旧当附赠的东西展示出来。

这人一旦~堕~落,就很容易破罐破摔了。多看也是看,少看也是看,叶灵把心一横,撩起衣裳,把腰间也露了出来。

顾涵苦笑道:“我三十了……”

金璨完全没有帮人化解心事的自觉,她这一觉睡得很香。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抵达山庄后,叶灵更是主动地扶着金璨走下马车。

金璨也是后知后觉了,当时刚重生回来,跟着陈叔身边之后还递台阶儿的那个机灵侍卫就是陈叔的长子。这些天一直没见着,也不知道被他老子派到什么地方做任务去了。

夏末初秋时分,头顶皎洁明月,脚踩平坦石板,兼之清风拂面,花香袭人,金璨也来了兴致。待丫头们收拾好凉亭,挂好帷帐,玉嫣也已抱着琴盒归来。

在三楼最奢华的雅间里,顾涵捏着手中折扇,玩味十足道:“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其实,顺着思路猜到正确答案一点也不困难,但要成功引诱让西戎的汗王、宰相或是将领,让相信他们再次杀进大秦没有危险,甚至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才是真正的难题。

有皇帝护持,就没多少人还想着强取豪夺自家的财产了,可是若能骗了自己的身心,金家这份家资可就能名正言顺地落在手里了……碧珠儿身后罪魁祸的动机还用多说么?

不过额头这块儿皮肤很薄,毛细血管虽丰富,只要伤口不是非常严重,出血却不会太多。保险起见,金璨拔下脑后的金簪,拆下里衣一大截袖子草草将额头包裹了下,就迎着太阳的方向一直前行。

不用问,金璨就知道是谁的杰作:顾涵一向爱用最直接的方式宣泄怒气和不满,尤其是揍起自家人更是毫不手软。

顾淳这回倒是难得的坦诚,“父皇母后都让我来瞧瞧你,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你。赵氏能有今天,我也有责任。”

金璨听了,也扶着顾涵的胳膊,轻声赞道:“殿下明鉴。”

顾淳又轻叹了一声,“因为你,我甩脱了个负累,也同是因为你,我丢了颜面。有得有失,倒也罢了。”

话虽如此,金璨却知道她和二皇子算是彻底存了芥蒂。得罪一个管钱的皇子,实在是无奈之举。

送走这位短时间内甭想见人的二皇子,顾涵开口道:“你怨我拖累你吗?”

金璨费力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故意揍他。他背后的那些牵扯……等我有精神些,你再跟我细说吧。反正我就在陛下和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谁敢动我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闪闪越是通情达理,不吵不闹,顾涵就越是想把一切都主动告诉她,“王家虽然只投在赵氏门下,但顾淳在婚后没少给他们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