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哲偏头看外头只两三个人,当下便给车解了锁。

“是么?我以前那么差劲呢?”

晚上郑哲睡不着觉,站在窗户边抽烟。

片刻惊悸后,李庭云低眉抠台子,郑哲垂眼玩水。

总之大家的相处跟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大哥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顾铭不尴尬,大家替他尴尬了。

郑哲的手措不及防的从顾铭的裤子里滑出来,他躺在床板上,回想着顾铭的硬度,他不傻,知道顾铭想干什么,他惊奇顾铭居然对他有点生理反应,虽然硬的不够办事,但也足以让他形生喜色。

“过来,坐我腿上来。”

“人不可貌相,我看顾老大长个娘们脸说不好还是被捅的那个呢,操这帮死玻璃,我一想起两个男的亲嘴我都恨不得上去抽他俩……”

“我记得鸟屎落头上有说道,是要好运还是要霉运?有什么预兆来着?”

郑哲刚才是真没注意,经人提醒居然也觉得腿有点酸。

他最近一段日子被小鸟儿折腾的不得消停。

“男的。”

郑言慢慢的咀嚼完嘴里的好吃的,后又把好吃的伸到顾铭面前:“快吃,我刚咬了一口,好吃死了!”

这期间他除了跟吴江舟打打电话,就没怎么联系山东这边的人,等到了元旦公司不忙了,他闲暇之余,也跟他妈联系了一回,顺便问问郑言。

她跟她的新丈夫在县里看不好,打算来市里治病了,不用郑哲去送郑言了,他们已经租了一辆车在市里的路上,打算在市里住上一阵子。

郑哲一边没完没了的跟顾铭问,一边占便宜似的在顾铭脸上扫来扫去。

“秃子说是怕他俩跑了,就让我们给他俩扒衣服看笑话,年纪大的脱光了,我负责脱姓顾的,谁知道刚脱了个上衣,他就跟疯狗一样上来踹我,连踹七八脚,我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给他搞出窗外了。”

这个学院本就离市区远,虽然周围自有一个小商业圈,但因为家属区是新盖的,入住率还不太高,所以就比较荒凉。

再度上路的时候,郑哲对着后视镜摁压着站起来的头,后又看一眼旁边的吃东西的人。

郑哲抓着他回房间:“我问你为什么在外头站着,你出来多久了?”

张春天伸出一根指头将那根小红线挑出来:“这是啥。”

“哪里差辈了啊?他比我矮,比我瘦,还比我小。”

“大哥!”

冷风灌入,顾铭像是给吹精神了些。

“联系不上老崔?”

崔茂银委屈的很,他醉醺醺的,还想着不能在大猫的场子上惹事,所以只是骂了一句,说他打错人之类,还顺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头背景,毕竟顾铭也算是小有名气,大家都是道儿上混的,相互间给个面子,也算给彼此省事。

“松手。”

天气渐热,他背对着郑哲,身上就一件薄衣裳,高高的肩胛骨挑起来,乍一看竟有点瘦骨伶仃的错觉。他一瘦了就跟郑哲像了,可仔细一看又不十分像,郑哲双眼有神,鹰鹫似的,而他常年耷拉个眼皮子,睁不开似的,全睁开了也有点傻,像个愣头愣脑的山鸡。

就这么在家炒了几天菜后,郑言忽然上门了。

郑哲将装着合同的档案袋往旁白一扔,拉了个马扎坐在上头:“鹤?这东西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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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哲老远就看见站在路边的张春天。

电梯到了地方,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电梯,崔茂银看着迎面过来的张春天,随手将烟丢进走廊的垃圾桶:“要不这样,咱也不好跟他硬着来,谈谈吧……”

顾铭垂着头,这男的跟他说什么他都没往心里去,就仿佛是听个大蚊子在嗡嗡的叫,属于顾铭自动过滤的范围,顾铭只关心洗手间,这会看见了,他的手便自动的摸上皮带,迫不及待的往里走,不成想才迈开脚,就忽然给个疯子猛的顶在走廊的瓷砖上。

郑言看他走的袜子上都是泥,出人意料的弯腰把他袜子扒下来。顾铭正要踢他,却见这傻小子猫着腰,对着他的脚丫子了呆。

顾铭起初也不习惯,蛋时间长了就习惯了,甚至也有些享受,但他今天却在心里觉得这帮人中看不中用,那么多打一个还能让人勾动扳机,饭也不会做,做了也不好吃,他只能自己来。

郑哲来的日子不长,还不太熟悉路,他在吴江舟的指挥下,七拐八拐总算到了地方,刚要下车的时候吴江舟接了个电话,示意郑哲现在车上等他一会,他有事要办,去去就来。

郑哲24岁的那年,郑德昌被平调了,手里忽然就没了实权,是个养老的闲差,好在郑哲这边已经完全走入正轨,郑德昌每每想起这事都一脑门子汗,总觉得这一步一步都是踩点来的,晚一点就错一步,幸好幸好。

“……”

顾铭瞪大了眼,开始新一波的挣扎,似乎在努力的合上腿:“不要碰我!”

郑德昌也是个好脸的人,他看一眼郑哲身后窃窃私笑的那帮流氓,拧紧了眉头:“你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吧,我有正事要找你谈,我有个下海的战友从南方回来了……”

停止交锋的原因是到了吃饭的时间,顾铭没有空着肚子跟郑哲打架的打算,觉得饿了就很自然的去厨房淘米蒸饭,做好了两个人就开始吃,他俩在饭桌上也比较和平,除了没话说,跟平时吃饭也没什么两样。

郑哲看他不动了就试探着上前,他悄无声息的往前靠,随时做着后退的打算,他虽然酒醒,但脑子还是比一般人还差点,所以郑哲根本没现顾铭的伤脚,也没现顾铭的异样。

“你他妈的滚!”

肖亮媳妇也顾不得脸面,直接给了他一筷子:“你是不是要喝多了?说话这么难听,行了行了,别喝了,你这样下午还怎么上班?”

听说可以回家,郑哲一刻也等不了,他急火火的买了火车票,将钱跟车都扔给想去西边骑马的老孟,只身一个人回了老家。

郑德昌得到的消息比较晚,他知道郑哲惹了事都是俩月后了,他气囊囊的找上门来,却堵着这么个小白脸儿,起初郑德昌还以为是他儿子的女朋友,进了门才现是个小子。郑德昌进屋找了一圈,现没人就问顾铭郑哲去了哪儿,待得知答案后,男人坐在屋子里抽了两根烟,看了看郑哲睡过的床,用过的东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他带着一身的凉气儿闯进了屋,满身的鞋印子,眼圈乌黑,看起来极其邋遢。

他从一堆角落的一堆拖鞋里翻出自己那双鞋,穿在脚上出了门,正盘算着该去哪儿找顾铭,结果却看见他爸在跟一个拿着大茶缸子的警察说话。

郑哲坐在床边,冥思苦想的算了半天钱,直算的目光直,才算把他那点钱算明白。

张春天坐在他旁边,吹了一个香瓜大的泡泡,正想着一鼓作气吹个大点的,不成想刚鼓眼睛,那粉色的泡泡忽然爆掉,在他的四角大脸上粘出一个圆圈。

顾铭现郑哲力气大的惊人,他真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甚至连重踩郑哲的鞋子这种损招都用出来了,也挣不出去。他在郑哲怀里扑腾了好半天,直到他开始觉得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有点不对劲。

肖亮眼看着旁边骑自行车的老大爷赶自己,便转过头去看郑哲:“这车怎么回事?没油了?”

对面的三个小子爆出一阵大笑:“知道,你爸是个大傻逼。”

他刚把手伸过去,摸了几下现与常人无异,便失望的收回手,打算回家。

郑哲盯着他,忽然生出点别的想法,他在脑子里憧憬着未生的剧情,嘴上慢悠悠,抛出诱饵,藏好陷阱:“想啊,我就是奔着死去的,死法不一样而已……”

看顾铭定定的望向这边,两个人对着沉默了一会,郑哲知道顾铭再等什么,然而他在解释这句话前还是有点心里打鼓,他

郑哲打了个赌:“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么?”

顾铭基本上算的上是个小学文凭,加之这么年,不合群,不百~万\小!说看报,唯一知道点黄段子用于也只是从张春天嘴里得知,而且张春天又从来不会这么文绉绉的黄,所以顾铭很自然不知道这个词儿是个什么意思。

他想着可能是要升仙,但他怕说错了在惹人嘲笑,便很诚实的叹口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