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能上战场的人不足一万,以一抵五,苏玚还真没把握。如此的紧急时刻,搬救兵是来不及了。

即便陈铖此时知道他被劫了,心中也没有过多的担忧,很快的镇定下来就开始想办法脱困。看到绑着他的绳子是活扣,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意。在陈铖庆幸天无绝人之路的时候,把陈铖当作肥羊绑来的几人日子就不好过了。

陈扬一想到陈铖手里的九万大军已死伤一万,便说,“大哥,让我去吧?”

这次陈铖听清楚了,挥手让身后的士兵出列,“去看看城墙上有没有人。”

苏玚见书房的变得很是压抑,就笑着说,“外公,我们还要到军营里去。”

“你…”看清楚陈铖眼里的嘲弄,向前忍不住了,“士可杀不可辱!”苏玚呸了一声,回到陈铖的身边。

“是的。”程平诧异的看向苏玚,“公子知道?”

“陈铖,我和你一块去,不准说不。”苏玚抬眼看着身边的人,“你若不同意,本公子现在就走!”

“妹妹如果不愿意怎么办?”

走到一大半,陈铖的身体渐渐的暖了起来。起先陈铖以为是他赶车累的,等到下面也热了,眼看就要到军营了,陈铖一咬牙,直奔自己的帐篷。即便到了这份上,陈铖依然没有忘记苏玚的衣服。

在苏玚胡思乱想的时候,队伍走到了树林的边远。陈铖远远望到苏玚衣着单薄的坐在马车外,异常愤怒。再一看到苏玚手腕上的链子,撕了那帮人的心都有了。

“回君父,千真万确!妇孺皆知大哥现在变得正常了。”苏亥低着头向一旁的刘伟使个眼色。

“怎么?大将军也想?”大逆不道的话,陈氏族长没有说。

即便苏玚实话实说,正处于求而不得状态下的陈大将军估计会双手奉上他的兵符。

“回大将军,等公子的烧退了,就没事了。”

苏亥被国主看的浑身一凛,忙说,“君父,大将军还在等着军饷!”

小人,这话有些严重,陈铖站起身,快的把苏玚拉到怀里,一下把人压在床上,“公子,如果我现在要了你,是什么,禽兽吗?”说着低头在苏玚嘴角咬了一口。

陈扬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旁的陈帆拽走了。看着长得周周整整的弟弟,陈帆真的想不明白,一副老实相的人,脑子怎么就那么活泛。

前一天还认为自己喜欢的是白柔,后一天,从白柔的家里出来,夜里就想要把苏玚压在身下,如此的三心两意,一向严于律己的大将军很难饶恕自己。

苏玚见陈帆说完话就去翻腾别的东西,伸手抓了一把棉花瓣,依照柔软的程度,应该是特等棉,“店家,这怎么卖?”

“将军没有去巡视。”苏玚没等陈铖开口,接着说,“他陪我玩呢。”

“不是,不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那您能出去吗?”陈铖看着木桶上的双手,“我穿衣服。”

“马是陈一他们用的。”陈明想起他家夫人单手能拎起一个人,“公子,您同将军再选一匹?”

见他低下头,陈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再和对面的一人对比,“国主现在是有点不像样。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妻,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陈铖见苏玚的目光投向大太监,眼里若有所思。

“将军,你可不能乱来!?”跟随陈铖多年的陈一急切的说,“等他嫁进来,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反正天高国主远!”

月前使臣前来,说是念在陈家劳苦功高,特把嫡子嫁给大将军为妻,附加内容是,此生只能有一个妻子。这不明摆着让哥哥绝后吗。

“了解。”邓延嘿嘿的笑着说,“是将军的贤内助。”没等他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邓延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的脚印,陈铖都出去了,才反应过来,“我说错什么了?”

“你可不是错了。”一位谋士摇头晃脑的解释,“据将军府里的小厮说,公子最讨厌‘夫人’这个称呼,将军最痛恨有人把公子当作女人。贤内助?”问的众人的心跟着一颤。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怀疑苏玚有私心,以致后来,陈铖推苏玚登王位,他手下的众将士也无人说出反对的话。

面色微怒的陈铖出了帐篷,深深呼了一口气,过几天把那帮“水鬼”收拾利索,留邓延在这边守着,他就可以和苏玚汇合了。

想到要不了几天就能见到思念已久的人,陈铖的精神一阵,阔步走向弓兵库,让匠人们赶制船只,随后去找些赶海人,了解清楚对方的情况,仗才有胜利的可能。

不过,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当陈铖理清偶尔登6的海上人的时候,消息也传到了中原。在这乱世,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刮遍万里河山。

话又说回来,并州之战的真实情况之所以没有传到陈铖的耳朵了,一是因为苏玚的刻意隐瞒,第o29章节败退,兔死狐悲什么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吓尿裤子了。

白柔闻到身边的怪味,心里除了鄙视,还是鄙视。眼里却泛出泪花,“国主,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问我,我问谁!”苏亥急的连自称都忘了,“丞相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候不中用,如果,如果是陈铖…”如果陈铖在,即便不当这破国君,也是个逍遥自在的王爷。

白柔听到陈铖,第一反应的就是苏玚,眼中欣喜一闪而过,“国主,苏玚在在并州,他是国主的亲哥哥,他一定会照顾国主的。”

“苏玚?”苏亥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傻愣愣的人,“他愿意吗?”

“于情于理都愿意,你,你…”白柔怯怯的看着苏亥。

“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说!”

“你向他负荆请罪,出于道义,他不敢不照顾你。”

“也是。”苏亥一拍手,“来人,赶紧准备,寡人要连夜出城。”苏亥吩咐好之后,一转身,见白柔还在,“爱妃,你真是寡人的福星,放心,寡人会带着你的。”

谁稀罕,白柔心里不断腹诽,陈铖不在并州,她往苏玚跟前凑,不是上杆子找揍。

白柔满脸关切,语气温柔的说,“国主,如果被王后她们知道你走了,一定会闹腾的,那样的话,你就走不了。臣妾想留下来为国主遮掩,不知国主给不给臣妾这个机会。”

此时的苏亥好比头上悬了一把宝剑,根本就没有想过白柔的话多么的不合理。他只要吩咐不准打扰,谁敢过来查他的哨。

苏亥满心感动的说,“爱妃,如果有机会,寡人一定会好好对你。”说完这些,苏亥转身就走。

宫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苏亥一走,白柔便吩咐身边的侍从,“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不亲眼见到国主顺利出去,我的心里就不安稳。”

以往看不惯白柔耍媚扮娇的内殿的宫娥太监都对她升起了一分敬意,在这个冰冷居然有如此有情有义的人。

而白柔出去之后,就让忠心跟在自己的几个侍从去找马车,又用银钱贿赂守门的侍卫,白柔看的困了她近一年的宫殿被远远的抛在身后,顿时有种海阔忍鱼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