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玚往陈铖身边移了移,见士兵回来,就问,“什么情况?”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放心吧,即便这里不够,咱们也可以到外族去弄。”刘元心神一松,指着儿子,“趁着还没有乱,赶紧去四周收集粮食,对了,还要找铁矿和煤矿!”

陈铖怕他真的把向前激怒了,抬手把人拽到怀里,看向对面的士兵,“本将军在此誓,以后谁再敢打边城边疆的哨所,本将军活剥了他!”仿佛是为了印证陈铖的誓言,天空中也出一声悲愤。

两人吃过可口的饭菜就去了军营,沿路看到伤残的百姓,苏玚的心中很是压抑。

“阿玚,我是去打仗,你别捣乱!”这么冷的天,苏玚身上还没好利索。陈铖眼见苏玚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忙把人拽回来,“咱们一块去,还不成吗?”

“爹,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白少爷为自己刚才的语气感到羞愧,他也有想过当护国大将军的娘舅呢。

却说陈铖以为只要忍忍身上的药劲就过去了,谁知,越忍越忍不住,再一想到心尖上的人就在后面,陈铖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跨过屏风。

听到四周的将领这么说,陈铖便知道他们是何意。直接脱掉盔甲,扮作流寇的样子,接着又去寻好些从犬戎巨人那边俘获的兵器,万事具备,众人就去准备伏击。

丞相大人上前一步,“国主,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白柔起先没有想起来,等想到了,满脸羞得通红,毕竟是良家女子。不忿的看着苏玚,“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前提是面子功夫要做的,陈铖便问,“阿玚,到时候不出兵,我怕国主会有危险。”

“二哥,你听谁说的?”陈扬瞪着眼看着陈帆,“你,你不会也想要娶男人吧?”

地上的男人没有想到苏亥会突然帮腔,便说,“国主,二公子说的对,犬戎巨人时常到边疆偷袭,兵器的钱不能省。”

“公子,你可真会冤枉我。”陈铖的眼里全是委屈,“明明是你要亲我,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小弟,你以后别在大哥面前说公子了。”

这天中午,此地的百姓都知道,大将军委曲的娶来的男妻,是个败家子。

“一文钱一斤。”男人说着话还伸出一根指头。

“我可是给你过机会,以后心里难受别怪我。”苏玚说着抬腿下了马。走到陈铖边上,“下来!”

“你?”见他点头,苏玚真想煽自己两巴掌。“我是你夫人,你还想怎么负责?”

“知道!”比如,他想找一个像他娘一样贤惠温柔的妻子,他就看中了白柔,这不就是喜欢吗。

“到哪里?”有一匹属于他自己的马,以后的事情就方便了。

“你说的真简单。”突然听到厢房里“嘭”的一声,陈铖抬脚就跑。推开门,看到满地的金块,“你在干嘛?”

“公公,难不成它们自己长腿飞了?”苏玚的脸上端的是疑惑。

眼见大公子快要出来,陈明急了,“白小姐,等一下过来的是国主的亲兵,他们杀人不眨眼,要是看到你在哭…老奴是在担心你啊。”见她吓得脸都白了,老管家再接再厉,“据说,大公子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可以明天再过来。”

“二少爷,表小姐她们来了。”管家见他从书房,恭敬的开口,“说要见将军。”

苏亥自小长与妇人之手,又被刘伟那惯会钻营弄权的人教育,心性自然不能多好,“爱颜”是其中之一。

白柔自从知道她被送到了苏亥的床上,出于对王权的畏惧,白柔很是柔顺的伺候苏亥。为了能在吃人的王宫里过的更好,白柔无良说出了一些有关于苏玚的事情。只因为心里对陈铖还存着一丝幻想,便没有再说别的。

苏玚听到哨兵禀告,说城外有一位自称将军夫人的小姐被人绑去,要不要营救。苏玚不用想也只是那是白柔,自作主张的便把消息给按下,随之抛到了脑后。

到了八月半,吃了月饼,苏玚和陈扬一块回了趟朔方城。到了秦光的家里,开门见山的说出了退亲之事。

秦家夫人眼见两人的势力越来越大,陈帆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不想让女儿别嫁,便说,“公子,这事怎么也要到同我那姐姐说一声。”

苏玚只是笑了笑,摇摇手里的扇子,“秦夫人,按说本公子该叫你一声姨母。”

“公子,千万别!”秦夫人慌忙的站起来,“折煞老妇人了。”

“秦夫人,你请坐。”苏玚见她没有端架子,心里高兴了一些,“咱们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陈帆不愿意,即便进了洞房,他不上床,那不是吭表妹吗”

“公子说的是。”已退的秦将军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公子,我们也想给小女找一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可是,这…”

“这我理解。当时君父让我嫁与陈铖的时候,我也闹过。”苏玚想起自己偷跑的事情,很是不好意思。“不过,现今世道这么乱,不知道哪一天我们就出事了,秦丽跟着陈帆真的不如嫁到耕读之家。”

“公子,你和将军都是洪福齐天的人!”秦将军很是感慨的说。“要不这样,这事先放着,如果以后他们有一个想要嫁人或者娶妻,婚约自动取消?”

这算什么事,苏玚的心里不乐,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装作尴尬的揉了揉脑门,“秦将军,你同我立个字据,行吗?”

“行!”秦将军答应的很是爽快。

两个男人在一块久了都能生出感情,秦丽和陈帆在一处,早晚会磨出情谊的。以前没有培养出来,那时他们都还小。

苏玚眉开眼笑的收好字据,浑然不知道秦家夫妇打着日久生情的主意。由于他要在并州待上一段时间,便带着春花和陈一,秋月和陈二两夫妇回去了。老管家的年龄也大了,陈扬又在这里,苏玚便让陈三、陈四和春兰秋菊留在此地,照顾二人。

回到并州时,已经快九月了。此时陈铖已经把九万大军分成了三份,已有一万两千人的骑兵营除去被留在朔方城的两千,剩余一万也被陈铖分成了三份。

步兵如此的分法苏玚没有什么意见,可是骑兵,说什么他也不能要三千多。

苏玚找到秦庆,直接对他说,“秦将军,你带走两千骑兵,我留下两千,其余的六千人让陈铖带走,怎么样?”

秦庆的心里知道东西部的敌对力量悬殊甚大,“末将听公子的!”

苏玚见他脸上毫无不满,便放心的去安排了。军营里的将士都知道苏玚的指令和陈铖的等同,只以为是外面有什么变故。为了怕陈铖看出不对,在秦庆拔营的时候,苏玚特意让骑兵四处散开,名曰,为了更好的保护普通士兵。

熟知内情的秦庆一众听到苏玚和陈铖胡掰,而他们的大将军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心里面除了怒其不争,只得感慨苏大公子驭夫有术。

等到秦庆带着兵将远走,陈铖也到了启程的日子。眼见要同苏玚分开,陈铖开始不断的找理由。

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日子不好。开始苏玚也没有想到统领数万人马的大将军会如此幼稚,有次陈铖白天病了晚上却精神抖擞的在他身上翻滚,苏玚顿时怒了。

把陈铖踢下床披着衣服就出去,通知将士们收拾行囊,明天向东面战场行进。

苏玚交代好所有的事情,回头看到陈铖一声不吭的站在他身后,眼里的不舍直晃乱了苏玚的心神。

“陈铖,待到把都城合围起来,就是咱们不再分离的时候。”

三路大军同步往南挺进,说着简单,没个一年半载怎么可能。陈铖抬手把人搂在怀里,“阿玚,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一声叹息,道尽了无数对夫妻的心声。

陈铖的不舍又何尝不是苏玚的不舍,自打苏玚来到此间,为他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的一直是陈铖。即便苏玚还说不出爱,却早已把这个男人刻在了心田,只是慌乱的世道没有给苏玚一个整理的时间。

苏玚环着陈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漫天的星光,幽幽的说,“陈铖,咱们共同努力,让这世间的所有人都不再受那生死离别之苦!”

“阿玚,我知道你的志向远大。”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大。陈铖捧起苏玚的脸,在他的嘴角亲了亲,“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太平盛世!”

铿锵的低语震红了苏玚的双眼,“陈铖,比起盛世,我更愿你无恙!”

“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陈铖揽着苏玚走进卧房,“我给你留了几对信鸽,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好!”苏玚答应的很是干脆,做与不做就要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