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世家庶媳 > 第三十一章 故地重游心依旧

这话明说初尘,暗指初容惹来的祸事,看来陈大太太已经将此事告诉了陈五。陈老太太听了不觉心头堵得慌,冷冷看了眼初容,眼中有不满之色。方才不曾说到此事,如今有人提到了,自是勾起往日的不悦。

欢沁磕磕巴巴的,支支吾吾差点咬到舌头说道:“去,去,去,去外头守着。”

“哦,他是袁大人,此番恰好同咱们入宿一间驿站。同为兄也算是几面之缘,此番为兄的案子,这位袁大人费心费力,这才得以沉冤昭雪。”陈彻不晓得袁其商已与初容几番相见,原先还以为他俩只在法觉寺里见过一面,但听初容方才的话,好似并未相见似的。左右装作什么都不晓得才是稳妥,于是便道:“小六,此番听了起火,袁大人也是顾不得其他就帮着为兄找你,还不多谢袁大人。”

那人方便完后,提着裤子仰头笑了笑,袁其商这才看得清,正是白日里同自己一个姓氏的袁相公。袁其商立时觉得他辱没了自己的姓氏,正想下去教训其一番,便听库房那头传来呼救声。“走水啦!走水啦!”

“哎,哎。”这父女见了老驿丞,忙往墙根退。陈彻看了看对面的马车,车里的人还未露面,只好示意车夫先将车赶进去。出门在外,陈彻心里明镜的,不能逞一时之气,方才出言不逊的人的马车是从对面驶来的,同自己正好是对头,到了驿站门口,遇着这父女俩,便都被堵住了。

自是逃不过袁其商的眼睛,他低了头看着雪白胖乎的小脚,小小的一团匆忙缩回裙下,不觉心下一痒。

人大抵是有同情心的,相比众星捧月的珠儿,不受宠的荷儿更叫初容心疼。“小孩子家家的,杨夫人莫太拘着她,我就看着这般挺好的。拿着玩吧,姑姑送你的。杨大人做官受百姓爱戴,在同僚中也颇有口碑,杨夫人治家严谨,实在是叫人艳羡。”初容说着将腕子上一串彩珠褪了下来给荷儿戴上,拿手抚了抚荷儿的头,笑道。给完了又觉不妥,忙褪下另只手上的镯子给了珠儿。

“无事,大哥无事就好,妹妹瞅着这院子逼仄,委屈哥哥了。”既然陈彻这般亲昵,初容也配合得当。

陈彻说话很有技巧,既没明说御史王家想主动结亲,因为那样会坏了初容的名声。也说出了自家其实不是十分乐意的,不至于得罪袁其商。

大同婆姨因着袁其商方才的话,心里正怕他不喜自己,忙道:“被个公子给掐死了。”

“我都准备了在外头出手,只等你兄长出了楼便行事,没想到他在楼上就出事了。据我手上已知线索,他多半是被人下了绊子。”袁其商说完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缓缓道:“如此已说开了,接下来你该说说是哪个王家?什么亲事?”

思来想去,初容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前是狼后有虎,前面的袁其商毫无疑问,是匹很危险的狼,后面的王公子是个什么情况,自是还有待考察。

陈彻到来之后,老祖宗自然惦记着初容被纠缠一事,毕竟当初来时,就是为了躲避一事,陈彻便将御史家的王公子一事说了个大概。原来自从初容离开京城后,陈钦就逼着陈大夫人开始走动,希望尽早给初容订下一门亲事,也好尽快将这事了了。

“你还在怪她?”吕有良抬眼看去,她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吗?他还能说动她吗?

疼得直掉眼泪,只听袁其商问道:“还敢独自离开院子?”

“问话了?问了何事?”老祖宗一听到锦衣卫,脑门上便见了汗。

小丫头匆匆离开,不多时返回后,手上便多了几样五颜六色的小物件。

“徐老大夫果真妙手回春,多亏了您,我这孙子也是命好,身子也康健,看他爹就看得出来。我家有良小时也得过这病,得了四回,回回都从鬼门关转了回来。”吕老夫人一方面觉得得说几句话来感激,毕竟徐老大夫救活了自己的孙子,一方面又不敢将他的功劳说得太大,免得自己要多花银子,如今只当普通的医治便是,几个钱就打了。

但她连问也不问一句,这实在不正常,袁其商很不满意。

“人老了,眼睛也不中用,只听到吕家老夫人上门辱骂,却不曾看到什么。”薛妈妈说着掸掸前襟,抻平了笑道。

初容不敢再多说,闪身进去便狠狠关上门,看看四下无人慌忙跑回自己院子。

袁其商没想到如此顺利,按着陈初容以往的性子,定是心里剧烈挣扎扭捏一番的。也莫说陈初容,便是小户人家的女子,也不会这么轻易跟个外男这般说话。

“说笑?叫老爷来。”老祖宗说完,深深叹了口气,冲着身边大丫头吩咐。

“这等妒妇,留着何用!我们吕家要休了你,你快滚,这丧门星!没得耽误了我儿的前程!”吕老夫人对初尘向来是想骂就骂,此时骂起来更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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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被控制住,喊又喊不出,初容欲哭无泪又急又气,泪便止不住,顺着耳下滚落下来。袁其商本是为了阻止她大喊,这才俯身吻住她,左右都是自己要娶的人,本就不是正人君子的他不认为这有何不妥。

问话的小丫头听了初容的意思,微微一愣便带着初容欢天喜地往上房而去。

陈初容出嫁,除了陈府陪送的五千两白银和数不清的田庄,还有她亲生母亲,也就是已故的陈家大太太的嫁妆,加在一起白银怎么着也有一万两,庄子就更不必说了。

欢沁神色一松,继而又有些赧然,“小姐,奴婢……”

忽地,挨了数十下棍棒的他猛地反臂夹住一根棍子,侧头厉眸斜瞥,阴恻恻说道:“耳下三分颈上半寸,三分力击之,昏而不死。”

“太太,年岁上孩儿还是小了两岁,孩儿还是行二吧。”袁裴一脸憨厚相,听了袁夫人的话,不想自己刚到袁府就被其当枪使,赶忙说道。

袁夫人果然不悦,瞪向袁裴,却见其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袁夫人使些女人间的手段倒还可以,涉及到大事上却是不明智的,见袁裴这模样,便没说什么应下了。

“太太若无事,我先回了,还要写折子给指挥使大人。”袁其商不想看这两人,拱拱手不待袁夫人说话便离了上房,自顾往自己院子行去。

“太太,何必逞一时之快?如今他是锦衣卫,太太要以大局为重。”袁裴上前劝道。

能哄得袁夫人属意,将他这个成年男子过继到膝下,袁裴自不像他样貌那般憨厚,至少是善言的。

“锦衣卫又如何?我是她嫡母!他能越得过我去!”袁夫人狠狠捶着案子,直到手腕痛。连丧三子,袁夫人没有一命呜呼已属坚强,此时,她只有一个信念,报仇。

“自是不能,但锦衣卫乃何地?那是窝豺狼虎豹,蝇营狗苟之辈。太太既信得过孩儿,孩儿自当全力侍奉您,太太的事就是孩儿的事。”袁裴自小家境贫困,几岁上便死了爹娘,活到这么大是受了许多苦的,自也有了这副心思。闻得昔日的侯府要寻了族里人来过继,便使银子托门路联系上袁夫人身边人,促成此事。

虽说已被褫夺了侯位,但对于袁裴来说,依旧是想也不敢想的富贵。他知晓袁夫人所想,自是百般逢迎。

暂时安抚了袁夫人,袁裴疾步往袁其商的院子行去,得到通报,进了书房后,瞧见袁家庶长子正坐在太师椅里。

做工考究的书案,整齐的文房四宝,自己孩提时梦里都不敢想的物事,如今就这么摆在他面前。闻得袁家此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真是糟蹋了这金贵物,不吝于煮鹤焚琴。

袁其商头靠在椅背上,挑眉看着袁裴,双手十指交叉在胸前,右手十指不经意地敲动着,面色慵懒中带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凌厉,随意的装扮中尽显富贵浸淫下的气度。

他一个庶子,通身的气派是自己这个嫡子骑着千里马都追不上的,袁裴不由得有了一丝自卑。

自己是合乎礼法的!想到此,袁裴眼中现出一丝不忿,但面上却是无比的恭谨,先说道:“大哥,小弟自从进了府,就日盼夜盼您回来。前番有事出了趟门,不曾与大哥相见,此番在母亲处匆匆一面也是不尽兴,这才追了来,也好同大哥亲近亲近。”

“好说好说,二弟快坐,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外道话。”带了嗔怪的语气,袁其商忽地热情起来,叫人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对于自己这个占了他位置和继承权的人,袁其商竟无一丝敌意。方才在袁夫人处,也没有丝毫的异议,袁裴不觉得这是袁其商和善好说话,想到他定是有什么筹谋。

袁裴见袁其商给了好脸,又道:“大哥,小弟才疏学浅,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大哥多多教诲。若得空,还望大哥多多提携,时时带着小弟出门见识见识,也不至丢了袁家的面子。”

“好说,只不过为兄我结交之辈都是些人神厌憎的。比如国公府那个喜好城中纵马的孽根祸胎,比如大将军府中那个专好小倌的j□j,我怕贤弟不屑与我们为伍。”袁其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