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点了,他也应该在家吧?

因为是特殊日子,杨嫂拿出了独门绝活,桌上摆着的大多是苏曼画深感久违的菜品,权铎平时的口味向来比较清淡,又注重营养搭配,所以这些地道的红岭市美食鲜少在桌上看到,她简直快要高兴坏了!

权铎不忍心拂开她脸上的笑容,但自己确实还有正事要忙,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接近午夜了,眉心微蹙起来,以前的这个时候她都睡下了。

“呵,”莫玲叶蹲下来,冷笑了几声,“你放心,只要那人的口风紧,这件事还查不到你身上,”她睥睨了他一眼,“倒是你,做出这副怂样,可别丢了我的面子。”

闻言,权铎脸上冷硬的线条总算和缓了几分,他的目光冷沉地盯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你和银天一起跟我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嗯。”权铎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说不出的宠溺,“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我们可以留下来住一晚。”

也是的,身上还穿着长礼服呢,钻石项链也沉甸甸地歪在脖子上,权铎一心想让她好好睡觉,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又进浴室放了热水。

苏曼画“轰”的一声不争气地红了脸,自己不就是前晚在床上翻了一回身做了一次主人么?何况最后还不是被他压在身下……也值得他这样提出来?不过,在上面似乎更加累啊,苏曼画回想着那令人脸红耳热的画面,腰像是被活活扭断一样,但是……为什么这个长久以来一直掌握主动权的男人,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困扰呢?是不是她……太弱了?

这么露骨的话,怎么叫人不误会,叫人不深陷进去?可偏偏又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知道走了多少层,苏曼画感觉腿有些酸,而且小腹有些涨涨的,可能是刚刚水喝太多了,她平时心里一不平静就会拼命喝水。

众人又朝前面那个沉着脸的女人望了过去,心里除了唏嘘不已,又有一股漫不经心,反正作为股东,盈利分红是天大的事,谁管得上所谓的家族争端、你死我活?

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弥满,苏曼画看着站在阳台上的颀长身影,那张纤细的脸上露出心疼的颜色,轻风撩起她的长贴在嘴角,她恍然不觉般,继续向前走去。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权铎眉目深深地看向前方,“我再陪陪爸爸。”

在花台旁边还站着两排穿制服和礼服的迎宾队,一白一黑相对而站,他们的任务便是根据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的身份,适时地鸣响不同的礼炮,以示欢迎。

那软绵绵的粉色小舌,轻轻触过他的手指,竟然带来一阵轻颤,权铎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那美好的滋味,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眼中的笑意又弥漫开来。

处理好后苏曼画才慢慢走了出去,全身软绵无力,踏着楼梯像是踩在棉花上,杨嫂一看到她,立刻招呼道,“少夫人,晚餐准备好了,正准备去叫你呢,没想到你自己下来了!”

果然,像是响应她心里的想法,权铎慢慢开口,“曼儿,这是妈妈。”

看,他又来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苏曼画满脸通红,“你真的……太坏了!”

苏曼画听到声音错愕地抬头,下意识地答,“呃,不喜欢!”

苏曼画哪里知道主动“挑衅”的后果这么严重?她在他温热的唇舌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连声音都变成了破碎的嘤咛,“嗯……别……不……要!嗯啊……”

书房里,苏曼画侧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颤动着双肩,笑得几乎不能自已,旁边静静放着一本打开的相册,最显眼的位置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蕾丝裙,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

事已至此,反正也瞒不住,权铎反握住苏曼画的手,轻轻一拉,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

“啊……”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姿势,感觉到体内的他似乎要把自己撕裂,苏曼画大声地叫了出来,十指紧紧揪住床单,扭动着身子就要往上缩,却被男人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扣了回来。

权铎突然很享受这种被她“护着”甚至在外人面前宣告主权的感觉,仿佛她是那么地在意自己,看向一脸惊愕的空姐,也不说话,嘴角隐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左手悄悄滑入她的掌心,指尖向上抠了抠,然后十指相握,无声表达他心中的愉悦……

即使爸爸妈妈会对我失望,但我还是……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了。

苏曼画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脚上的痛感一袭来,怕电话那边的人听出什么异样,半夜三更赶过来,她咬了咬牙,“老爸,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今天有点累。”

“妈妈!”苏曼画随意扔下手里的包包,快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苏春红,脑袋在她背后蹭了蹭,近乎撒娇道,“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啊?”

“曼画!”黄允薇听到声音回过头,挥了挥手,神色莫名激动,“快,快来、快来看!”

脸几乎热烫得可以烤熟一根玉米,苏曼画伸手摸了摸,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因为她的思绪还被刚刚的巨大震惊冲击着,愣愣回不过神。

再没有比这个……更真实的了!苏曼画露出清浅的笑容,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眼中绚烂的笑意几乎让天上的星辰黯然失色。

“姐,你可别忙!”赵宁安夸张地摆了摆手,在沙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喝了几口水,“我又不是你们姑娘家,咳,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啊?不都说伤疤是英雄的勋章吗?我……”

如靳上和银天猜测的那样,莫玲叶的确气得心都冒火了,地上铺满了古董花瓶的碎片——都是承受她满腔怒火的无辜受害者。

其实,她也只是好奇他的名字罢了。

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缘故,苏曼画觉得,这个男人修改后的设计图,完全就是她心中想的模样。不过寥寥几笔,却收到了锦上添花之效,非功力深厚之人,不可能有这样的修养。

他竟然是在淋浴……苏曼画想到这个,不免又脸红耳热起来,既然是这样,刚刚为什么要她放浴缸的水啊?真是莫名其妙。

简直是一气呵成!男人的动作自然随意得他仿佛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般,苏曼画的笑容慢慢僵硬在了脸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突然冲上去,厉声喊道,“不……不要啊!”

哪怕沉睡,权铎都存留着一丝意识,只要有人靠近,距离不过三米,他也会立刻清醒,以前他不知为了这个效果尝试了多少种安眠药。可是,这一次太反常了,他竟然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允许一个说不上熟悉的女人靠近,甚至近距离地触摸自己……

“废物!”莫玲叶大喝一声,瞬间变得恼羞成怒,直接把手里捧着的一杯热茶往男人身上扔了过去,他也不闪不躲,被泼了个正着,脸上沾着几片泡得肿胀的茶叶,清香的茶水混着他不断冒出的汗水沿着微红的脸颊流下来,有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毕竟是自己家,熟悉的环境,苏曼画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慢慢看得清了。

“赫儿,听妈妈说,”莫玲叶犹豫了好久,终于找了一种委婉的方式,“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权铎,他……”

“收起你脑中所有龌龊的想法。”一道淡淡的嗓音,猝不及防地飘入苏曼画耳际,吓了她一跳,她瞪大了眼睛,准备和这个无理的男人讲讲道理,却听他说,“闭上眼,睡觉。”

如果是你的房间,你的浴室,你刚洗完澡,未着寸缕,全身赤裸,现门被突然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子,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来人是一个中年女子,精致的妆容,却遮掩不住岁月的痕迹,她说话的时候,眼角浮起细纹,“董事长,我和多克医生约好了下午两点,您该回去了。”

赵力卓一脸凝重,在床边站了不知多久,终于开口说,“她今天……结婚了。”半晌,又加了一句,“是和……权铎。”

“权先生,苏小姐,请问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对于母亲的行为,权赫不可能一无所知,但是今天亲眼目睹,他还是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