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公主怀孕至今已有七个月,驸马就素了七个月。东昌伯世子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七个月都活得像和尚一样寡欲,无论是心理生理都是一种折磨。刚开始的时候碍于公主的权威,东昌伯世子也没胆子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随着福安公主的肚子越大,东昌伯世子素得越久,他便有些受不住了。

从回府前的几天开始,小泥巴就经常在王檀跟前托着下巴问王檀:“府里是什么样子的?听我娘说,府里的房子比庄子还要大还要漂亮,是不是真的?”

王清走到太子前面,对他行礼道:“殿下。”

徐洧回答道:“在下在京城无亲无故,并无投靠的地方。”

陶嵇道:“这是我以前的未婚妻送的。”

陶嵇喝了一口酒,过了会,才开口问道:“你恨白氏?”

几人正说着话,铁土家的端了热茶进来,对陶嵇和墨竹道:“我见两位一路风尘仆仆,外面又冰天雪地的,身上怕冷得很吧,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可这棵承载了我的期盼的石榴树,在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它便树叶残败,枝桠枯萎。她觉得这很是不详,便让人又重新栽了一棵新的石榴树来,让人精心维护。可它也逃不过上一棵石榴树的命运,过了没几个月便也枯败了。后来,她听丫鬟们说,移栽到花园里的那棵银杏树也枯萎了。

王檀转过头来,见到周世瑛,道:“咦,是你来了。这鸽子是我从院子后面的雪地上捡来的,它可能是因为找不到食物所以停在了外面。我想着它迟早都是要饿死的,不如让我做成砂锅吃了吧。哦,对了,这鸽子香得很,你要不要一起吃。”说着未等他回答,便去吩咐莲雾再去拿一套碗筷来。

王清看着信,不由无声的笑了笑。将信往下翻,后面附了两张画,第一张画了一个碟子上面装了用圆圈表示的麻雀肉。第二张画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兔子的眼睛下面还画了几个黑点,用于表示眼泪。

铁锄道是,跟着也出去了。过了一会,院子里打拳叫喊的声音便停了下来,接着传来的既欢呼声,也有因为没有得到耕牛而唉叹声。再接着铁锄又跟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外面的声音便渐渐小下去了。

白卿慧听了不由焦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请客?”

铁锄和铁镰一人一个将装着麻雀的篓子背起来,铁锄对王檀和小泥巴道:“二小姐,小泥巴,我们回去吧。”

小泥巴摇摇头道:“这不是私房钱,这是出门前我娘给我的。我娘说,如果二小姐要买东西没有铜钱,就让我从这里拿。”

王檀和王楹道是。

姜氏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

蒋氏听了只得作罢,但面上却仍有担忧之色。王檀见了便道:“娘,你不是说要帮姐姐熬药吗,我们熬药吧。等一下姐姐喝了你的爱心汤药,说不定病马上就好了。”说着拉了蒋氏到药炉旁边,又将小丫鬟手上的蒲扇拿过来递给她,道:“给。”

小厮道是,然后对唐缙道:“唐少爷,您请。”

王楹笑着点点头,道:“好。”

唐缙沉默不语,过了会,才又道:“若真是这样,我……会对楹姐儿负责的!”

经他今日的行为,明日满京城里传的就该是王家姐妹争夫的传闻了。

熏姐儿亲自出来门口将她们迎了进去,一边走一边与王檀和王楹道:“襄姐儿和嫘姐儿几个早等着你们来了。”说完又转过头来与王桢说:“秦家的两位小姐亦念叨着你。”显得谁都不冷落。

蒋霈此时本就是陪着她们在听戏的,听到那位夫人所言,便笑着道:“伯母此言差矣,夫妻本就是携手相持一生的人,自然要心意相通互有情意的两人才更好。”

玉臻又再次笑了一下,接着转回身来,面对着小池,过了会,才又道:“其实我并不是为了自己才不开心,而是为了皎姐姐。我是男子,与二皇子结亲虽然会对我的前程有影响,但我相信通过努力,我定能让皇上和太子殿下看到我的忠心。即便是不成,以后走不了科举仕途,我以后也可以另走他途。但皎姐姐是女子,婚姻对女子来说就是一次新的投胎。皎姐姐容貌才情都是佼佼,我本以为她以后定能嫁一位如意郎君,夫妻两人琴瑟和鸣的。皎姐姐亦和我说过,她以后要嫁的男子,不一定要权势富贵,但一定要对她一心一意。但如今……就如我们家不想和二皇子结亲一样,二皇子也不一定愿意和我们家结亲。以后皎姐姐进门,二皇子会如何待皎姐姐还不好说,更何来说一心一意。”

曾氏的相貌平平,皮肤有些黑。当然她也算不上丑,但跟一般的管家小姐比起来,她是在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不过曾氏的性子看起来却颇为爽利聪明。成亲第二日见亲的时候,曾氏甚至不用人介绍,就能叫出家中每个人的名字,且能按照每个人的特色说上几句夸赞的话,显然在家中就曾下过苦功夫。曾氏给王檀的开箱礼是一个绣得很别样的帕子,看得出来绣工很好。

玉太夫人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怜惜的握紧了孙女的手,想到孙女的前途,又忍不住的一阵心疼。玉皎见玉太夫人面带怜惜,不由安慰玉太夫人道:“祖母不用为孙女担心,孙女知道该怎么做的。”

王檀将手上的茶碗“砰”的一声砸到桌子上,厉声道:“你再敢口吐脏话,就不是泼茶这么简单了,我直接撕了你的嘴。”

而外面,太子看着突然冲出来站在他们前面的少女,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头。接着对着外面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肩舆放下来。

秦康嫔在后宫这么多妃妾当中实在算不得聪明,她能活到现在且没有被人斗挂,让人觉得这简直就像一个奇迹。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八月。

王檀要去外院,林弘熙自然要跟着去的。

两人边下棋边说话,棋下得极慢,不过到最后自然还是王檀赢了。

但王檀从小病到大,太费精神耗力气的事情蒋氏一般都不会让她做。

两人从花园的游廊穿过去,正走到一半时,远远的看见游廊的一个柱子上,站靠着一个穿青色衣裳的男子。福年睁大眼睛看了看,觉得那好似唐家大少爷。

本来嘛,周世瑛与白大小姐的婚事是白氏一力促成的。白大小姐是白氏堂兄白大老爷之女,白大老爷曾经官至尚书,但可惜十年前就已经亡故。白氏说得好听是尚书之女,说得不好听就是没有父母倚仗的孤女。让堂堂侯府世子娶这样一个夫人,本就已经十分委屈了。结果现在白氏变本加厉,竟将新娘换成了身份更低的白家庶女。然后众人看周世瑛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同情,看白氏的眼神就多了谴责之意。

雯姐儿这一子想了有半刻钟之久,等她将半盘子的葡萄都吃完了,她还没想要要在哪里落子。王檀对她道:“快点下,再不下就当你输了。”

小杨氏道:“我这也是为楹姐儿着想。儿媳妇服侍屈从婆婆是天经地义,婆婆要拿捏儿媳妇手段也多的是。若我们强硬让霈哥儿与楹姐儿定了亲,到时候楹姐儿进了门,你媳妇心中不满,只怕会磋磨楹姐儿这个儿媳。这世上被婆婆磋磨死的儿媳妇多了去了,便是有你护着,但这内院是事情你又插得下多少手。”

姜氏却再次命道:“去吧。”

王楹又答:“《女四书》《烈女传》,偶尔也看《论语》一类的书。”

当然,这样平淡的生活还是有一些小变化的,这变化就生在王清在上朝后的某一天,那天王清从外面领回了一个头胡子白,俗称“大夫”的老男人。

王楹见了却皱了皱眉,她怎么可能让纤姐儿将妹妹的饰拿了去。更何况珊瑚可以辟邪躲灾,檀姐儿从小身体不好,那珊瑚手钏是檀姐儿小的时候,蒋氏特意从嫁妆里找了颗珊瑚石出来,打成手钏,又找高僧开过光,然后给檀姐儿戴着辟邪躲灾用的。

太医站在一边,看着王清有些欲言又止。王清见了,又连忙问道:“杜太医,您可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杨麽麽张口想再劝,蒋氏却先开口打断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贤良的名声之类的我也不在乎,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呗。”

“那我去跟娘说把她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