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便是无止尽的愤怒,夏天当即就想歪倒在地,如同那些上了年纪的泼妇一般撒泼打滚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自己的悲惨命运。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脑洞,就被飞坦冰冷的眼神冻住了。

她在浴室里急的又蹦又跳,整个人都贴在镜子上苦着一张脸专注的盯着那几个创伤部位。

“我那可是好不容易抢来的蜂蜜呢——据说级甜级好吃的——”

今天来的时候依然是如此,只不过他们没有呼呼喝喝的打在一起,而是一块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围着个什么东西大呼小叫着。

飞坦的视线虽然落在了夏天的身上,但目光并无焦距,思绪早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他又默默地伫立了一会,正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半米外那安稳睡在床上的夏天突然出的哽咽声阻止了他的脚步。

直到开关门的闷响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身血腥味的飞坦终于回来了,黑夜将他身上暗红的血迹掩藏,上面有倒霉的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怔愣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笑什么笑!衣冠禽兽。

缠瞬间作用到极致,夏天一下子便挣开了飞坦的束缚,而后反锁住他的双手,少年似乎没想到她会反抗的如此激烈,一时不查之下竟然真的被她制住了。

夏天愣愣的看着这少年三人组。

“臂力1oo吨。”机械电子音,就算它化成灰夏天都记得,正是属于那系统的。

库洛洛还真是好用啊。

于是冷眼旁观的夏天便看到飞坦与库洛洛对视了一秒钟,而后再自然不过的轻松答道,“好啊。”

是的,夏天的念力系统是强化系的,至于那些特质系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全是别人脑补的,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谢谢姐姐,”他的声音脆生生的,是还没有经历变声期的童音。“我想天堂大概也没有这里这样舒适吧?”他悄声感慨着,再度眷恋的看向穿过双手的水流,似是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着,“姐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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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可能是错觉!因为念力透支,她现在还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劲来呢!

这是直到她上了大学还依然问不出口的问题。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梦里重复着这个问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

事实上竟然是辛吉尔告诉她飞坦遇到了危险这件事,不过这家伙告诉她消息是表情还是欠扁的要命,说着什么“爱信不信,其实我是在骗你”之类的话。

再度死亡的夏天郁闷的把手柄丢到一边,没好气地答道,“我是他妈。”

“把手机给我!”对面的辛吉尔已经处于濒临爆的活火山状态,要不是怕夏天把手机弄坏,他早就上来抢了。他眯着眼睛怒视着夏天,被夏天无视、被夏天威胁,这一切都让夏天荣登了他黑名单榜。

夏天有些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偷偷地把飞坦沾在手指上的口水和自己的血迹蹭去。

周围安静极了,除了他们走路的声音别的什么都听不到,这样近乎于死一般的寂静让夏天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我们到底去哪?”她问道。

诧异后便是暴怒,“你这女人——”辛吉尔上前一步表情狰狞地吼道,剩下的话却在阿索姆摆手动作下全部吞进了肚子里,“既然这样那就算是物归原主了。”阿索姆的情绪并未因为夏天这似乎带了点戏弄意味的话而产生什么波动,他依然笑得和善,如果不是他身后那几个恭谨且崇拜的看着他的念能力者,他看起来就像是小卖部里卖东西的大叔一般纯良。

是啊,这样不痛不痒的事情当然无法影响飞坦半分。

“你当我是两三岁小孩吗?!我都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还是赶快给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吧!”她受不了地低喝,见飞坦依然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自己,终于呲牙咧嘴地伸出手扯着他的脸颊破坏掉那一脸的纯真。

“看到了吧,”她趁机教育飞坦,“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肯定不会饿着你的。”

过了片刻,夏天小心地觑向飞坦,目光与那双金色的眼眸相碰撞的瞬间她立刻像被蛰了似的转开目光。

更何况飞坦现在可是和她紧绑在一辆战车上:只有把飞坦成功养大她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假如飞坦出了什么意外,那坑爹系统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呢。

再说了,这可是飞坦!花美男有木有,每天看着养眼就够赚的。她再给他制定个良家少男的成长路线,未来的蜘蛛就这样被自己带上正途,多有挑战性啊!带感的有木有!

因为库洛洛反复强调着夏天的好,飞坦顿时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警惕的看过去,可是又有谁能从库洛洛的脸上看到他的真实想法呢?

内心的焦躁与不安像暴风雨一般呼啸着,飞坦咬了咬牙,手下微微用力,脆弱的木制扫把柄瞬间被他捏地粉碎。

库洛洛静静地看着暴躁的飞坦,冷静的温声问道,“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见飞坦骤然抬头看向他,依然只是好脾气的微笑。

“……有谁会想把‘亲姐姐’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么?”飞坦喃喃的低语着,表情有些茫然。而库洛洛则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虽然依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低低的轻笑起来。

飞坦立刻恼怒地瞪了过去。

“啊,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库洛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嘲讽他的意思,黑头的纯白少年笑得纯真,说出的话却黑漆马乌的,“那又怎样?你觉得……我们会被这种东西束缚住吗?”

飞坦定定的与库洛洛对视半晌,黑眼睛的少年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没有分毫的笑意,“别被这种可笑的身份给束缚住了。”库洛洛拍了拍飞坦的肩膀,他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同飞坦耳语着,“和夏天生活的太久而忘了自己的本性吗?飞坦,我们可是胡作非为的强盗呢。”

“不过还是有些伤脑筋吧,”再度拉开与飞坦的距离,库洛洛站在半米开外笑眯眯的看着飞坦,“也许夏天从未把你当做可展的对象来看呢,”他一刀接一刀的捅着,“全心全意的照顾着的亲弟弟,除了亲情外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有……也许早就有了男朋友,”库洛洛充满兴味的瞧着飞坦渐渐崩裂的表情,面不改色的捅上了最后一刀,“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啊……总觉得有点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