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开关门的闷响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身血腥味的飞坦终于回来了,黑夜将他身上暗红的血迹掩藏,上面有倒霉的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与开场时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相悖,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更没有想象中的拉锯战,在“开始”之后,一切便在压倒性的优势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结束了。

笑什么笑!衣冠禽兽。

“被讨厌了……”库洛洛说道,看表情还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有多沮丧——骗子!

夏天愣愣的看着这少年三人组。

记忆里那朴实无华的直拳被摄影机慢动作投放。

库洛洛还真是好用啊。

见此,飞坦眯了下眼睛,他嗤笑一声,正想着懒得搭理这幼稚的女人时,库洛洛出声叫住了他,“飞坦,”库洛洛笑眯眯的冲着他招了招手,完全无视了飞坦并不美丽的脸色,“要不要来试试?还挺有趣的。”

是的,夏天的念力系统是强化系的,至于那些特质系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全是别人脑补的,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库洛洛便用优雅的仪态风卷残云的度喝完了粥,完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将这两点结合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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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天才被别人打了个半死,要不是自己估计就是死透了,而今天这家伙竟然还作死的透支体能,做劳什子的锻炼!

这是直到她上了大学还依然问不出口的问题。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梦里重复着这个问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

飞坦的身体虚弱的晃动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便被夏天抱进了怀里。

再度死亡的夏天郁闷的把手柄丢到一边,没好气地答道,“我是他妈。”

“嗯?辛吉尔,有什么事?”老狐狸的声音从另一端传了过来。

她强硬的掰过飞坦的脸,小心的擦着他白净小脸上的刺眼血迹,指尖轻轻的触到了他柔软的嘴唇,夏天还没来得及因为这温软的触感失神,飞坦已经张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周围安静极了,除了他们走路的声音别的什么都听不到,这样近乎于死一般的寂静让夏天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我们到底去哪?”她问道。

“我没必要知道每一个商品的名字,”他淡淡地瞥了眼飞坦,后者因为他的话而骤然抬头看向他,他却已经轻描淡写的将目光再度落在夏天身上,“既然夏天小姐你这样喜欢这件商品,送给你作为见面礼倒也无妨。”阿索姆随意的说道,谈论飞坦的口吻和谈论天气一般,像是真的将人当做了货物一样。

是啊,这样不痛不痒的事情当然无法影响飞坦半分。

“我刚才听见什么了?!”女人惊恐的大叫,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你、你、天王盖地虎?”

“看到了吧,”她趁机教育飞坦,“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肯定不会饿着你的。”

这样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为什么要放弃?想着,飞坦微微勾了下嘴角,但他的表情很快就回复了平静。

更何况飞坦现在可是和她紧绑在一辆战车上:只有把飞坦成功养大她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假如飞坦出了什么意外,那坑爹系统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呢。

这啥啊!!她不由得又郁闷又抓狂,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猎人世界好吗?就这么把玩家丢进来真的可以吗?随随便便就会j□j掉吧!

力气不重,却出了好大一声脆响。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飞坦的吻依然落在夏天的眼角,他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夏天的眼皮,而后慢吞吞的拉开了一定距离,狐疑地看着眼前女人,怀疑她已经醒了,是故意在警告自己。

只是,夏天依然没有醒,大概是因为赶走了打扰自己睡眠的苍蝇,她有些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嘴角,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仰躺在了床上,甚至还出了细碎的呼噜声。

这样都没醒?

飞坦维持着自己上半身俯卧着的姿势,如此僵硬的呆了好半晌,见夏天依然没有什么异样,才慢慢直起身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似乎又尝到了那咸涩的味道,却笑了起来。

如果说最开始尝到夏天的眼泪时他的内心还有些困惑的酸涩,那此时此刻,填满他身体的便奇妙的只剩下心满意足这一种情绪了。

他无声的打量着夏天,在朦胧的夜色里勾着嘴角。那些困惑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团团乱麻,便这样轻悄悄的解开了。

最后深深地看了眼夏天,少年转过身迈着轻灵的脚步离开了。他将夏天的房门关好,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与神清气爽的飞坦相反,第二天起床的夏天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色看起来也憔悴的不行。

餐桌上放着飞坦刚刚做好的早饭,夏天看了眼一脸清爽的少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而后毫无压力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简易三明治就开吃。

两人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的吃饭,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昨天的事情,夏天也没问他昨夜夜不归宿的问题,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神色复杂的看了会他的背影。

养成飞坦什么的,压力真的好大啊,最近洗澡的时候头都掉了好多。

既然送走了祖宗(?),新的任务也提上了日程:证明自己是飞坦的亲姐姐。

夏天大概是跟这个身份卯上了,总有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执着感,明明就算证明了也不能怎样。

她掏出好久都没有翻动的儿子手册,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正要把这无用的金手指丢到一边,却猛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