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是家宴,所以来的人不多。

经过一家商场的时候,他被吩咐停车。

六周,还只不过一个小小的胚胎,刚才看b超的时候还是一丁点大,脆弱得似乎转眼就会消失。

这个月来根本没有一天睡好过,刚才洗澡之后,人非常的困倦,就随意擦了擦头直接睡下了。

又是这种眼神!

遂心垂下了眸子,船舱里确实开始有些冷意,原本烦躁的心绪最后因为白靳衍的话,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大石,每口呼吸都有些生涩,形容不出那种滋味。

“谁?”

景惠蹙眉,抬眼望向周公子,“周公子,人长得比较像是难免的,但是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去哪?”

“那怎么办呢?”他沉吟片刻,似乎真在细细打量她,“我觉得你今天很漂亮。”

“我…”

打开房间,是她原来的房间,几乎一样的布置,可是他从来没有来过楼上啊?

“那个许惠平这个人渣与他们那群人狼狈为奸,信誓旦旦为我保密,却将我迷晕,要将我交给关鹏山。好在偷偷守在门的你救了我。”薛念转头望向黄泽。

可是他们的事情难道真会那么简单么…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这场冲动,还是或许,他实在太过理性,不懂得他们那种热烈到无法控制的情感。

“唉!”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立即将抚了抚了裙子,盖处了膝盖处的小伤口,忘了疼痛,开心地招手。

关遂心心一怔,走了上去,从背后抚上他精壮的腰身,紧贴着他的后背,咬着唇,带着几分试探,“你非要不可么?我也有我必须想做的事情。”。

车库没有关门,借着庭院暗暗的灯光,遂心清亮的眼眸看着他,“怎么了啊…别生气了嘛…对不起嘛…季三只不过来跟我说他过段时间就要回美国嘛,你知道我不会…”声音娇娇软软的,有些讨好的意味。

关遂心站在船头,眺望着着前方浩瀚无边的深色海面,一阵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吹乱了她披在身后的长。

一瞬间,他的心有些暗暗地疼,“怎么醒了?是被雷声吵醒的?”他的声音很柔,眼神有些疲惫。

“显然你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了。”

良久,他才放开她,倾着上身半跪池子里,低头凝望着脸颊嫣红的她,眉眼间尽是笑意。

酒窖里,关遂心已然冻僵,她敲开了最后一瓶酒,勉强喝了些,混着些碎玻璃滓,艰难入口,也许可以再撑一会。

书房里——

遂心静静地站着,没有再往前,也没有避开。

白靳衍取好车,开车到了酒店前,刚想打电话让宋青潭,他就看见关遂心上了那辆熟悉的车。不知不觉中,他走到哪里,都会习惯性地先找这个身影,所以以至于一瞬间,对面车子里的两人的亲昵动作,刺痛了他的眼睛。

怎么会是她!

遂心淡淡地笑着。

“恩,不要我管…你们到哪一步了?恩?接吻了,还是…”他的手慢慢移动到了她纤瘦的腰肢上。

关子洛的手在空气中尴尬地微微颤,关雅琴原本热情的脸也开始僵硬。

望着王微澜离开的背影,遂心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开车吧,老李。”景惠移开视线,淡淡地开口。

遂心一愣,抿了抿嘴,跟在了他们后头。

他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你跑什么!”

遂心摇了摇头,不管是谁爆料的消息,乔均宏那精得跟什么似的,最后损伤的只有关家的声誉。翻到经济版,还是有关[关盛]的。白靳衍和宋楚升都在昨日表了联合声明表示现在[关盛]内部管理混乱,高层丑闻连连,也连累了他们的公司的股价,所以暂且停止一切收购行为。这种声明一出,又引起众人新一轮纷纷抛售手中股票,[关盛]的股价再一次开始跳水。如果这两周再没有任何利好的消息出来,关家确实举步维艰了。

“抱歉,刚才太累了。”他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眉眼间的疲惫尽现。

“听说遂心那孩子在你下面的一家公司工作。”

“嗯,我睡着了…”

一个高瘦的身影在拐角的暗处,神色有了微微的变化。

关奇坚和关雅琴听见走廊上的声响,便从书房急急地赶了出来,就见到关子洛挡在了薛念的前面。

遂心放下碗,抿了抿嘴,“我不太了解。”

季漠北盯着遂心忧虑的表情,想必又生了什么。

“爸呢?”秦靖扬绅士地替遂心拉开椅子,让她先坐着,自己则站在她椅子后面,手始终放在她的肩膀上。

“应该做的。”顾为临摘下金丝边眼睛,将一叠文件交给一旁的助手,“警察立案后,可能还会要求做详细的笔录,苏小姐最主要的还是需要控制情绪。”

她的鼻尖溢满了他身上混合的烟草和成熟男人的气息,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披在身上的大衣掉在了地上,她有些晕眩和燥热,身体已经完全软了。

秦靖扬并不想理会她,又走回了车里。

从审讯室出来,关遂心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律师因为堵车还得需要半个小时。大脑飞运转着,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无论如何,先还是得洗脱自己与那幅话的关系。

白靳衍走了之后,遂心自己在门口愣了半分钟,然后轻轻关门,静静地走到餐桌那边。

关遂心在杂志上看过白靳衍和宋青潭一起的照片,高调,华丽。

遂心身体立即就了有些紧绷,就算是生了关系,仍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密。

他干燥宽大的紧紧手捏住她的下颌,固定住她不停试图挣脱的脑袋。被逼着喝完的那碗药,关遂心拼命推开他,就跌撞着跑进浴室,几乎是一头栽向了前去,将嘴里的残留吐掉,然后跪在马桶边干呕。

“送去吧。”

突然全场安静了下来,宋家的人到场,可是当大家看清楚来人时,议论声轰然四下漫延。

他就那样站在她对面,彼此间距离不足两米,她却突然觉得恍若隔世。

“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靖扬敏捷地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关鹏山那一拐杖。

结果关鹏山因为着力过猛,因为落空身体有些失重,整个人扑向了前方,跌下的途中又撞上了盆栽,头破血流。

秦靖扬盯着地上狼狈的老人几秒,慢慢蹲下,语气淡淡的,“十年前死于车祸的那个人叫顾靖远,秦家老三。这一刻我真的等了很久,久到我自己我忘记了那种心情。只是突然发现,你这种人,死不足惜…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