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他朗声笑,“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我为什么在这里。”

顾靖捷望了一眼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男人,静静地后倚靠在了沙上,散开的领口隐约有着暧昧的痕迹。

“抱歉,关小姐,这样的会议一般会持续3,4个小时。”非常公式化的回答。

而她,又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可以被利用呢。

这些年几本旧旧厚厚的日记、几百张他的画像。还有每年他生日、结婚纪念日、那些花俏的情人节圣诞节新年帮他买的礼物,通通都还堆放在她的柜子了,从未拆封,或者说,她都没有机会可以交给他。不过,给了他,估计也只有被扔进垃圾筒的悲惨下场,还不如堆在她这里。

她迷迷糊糊地望着他浅色的瞳眸,像是受了蛊惑,又缓缓合上了眼。

可讽刺的是,怎么越喝越是记起太多,这些年所有的点滴的碎片像电影似地开始在脑中清晰回放。于是她失败了,原来再甜腻辛辣的酒也压不住心中泛滥的苦涩。

“你能这样想就好。当初我们的妈妈,一个官家大小姐,放下卓越的生活,陪着我们那个穷小子爸爸一路打江山,是很不容易的…”关雅琴一边开始回忆什么,絮絮地说了起来。

“那丫头不行,她不行”老爷子皱眉摆手,但又说不出个缘由。

“爸…”关熙云听老爷子要让薛念插手[关盛]的事情,就着急,从座位上蹭得跳了起来。

“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女人也受不了想要把你摁在怀里狠狠蹂躏!安啦,我肯定陪你啦!嗷嗷,身体棒棒,为了我可爱的年终奖金,三天三夜不睡都不倒!"苏若一手握拳,誓表忠贞的样子,惹得关遂心忍不住笑了,真是一个活宝。

关遂心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无法控制地快,望着眼前暖洋洋的笑容和温柔的动作。

“这次可得多谢谢你家薛念了,帮我弄得这么好。关老好福气。”

关遂心浅笑,故作不懂:“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突然,一旁的人群又有了惊呼。

出乎意料,白靳衍那边居然没有半点动静,第二天取而代之的已经是另一爆炸性新闻——

话落,车又前进了。

推开厚重的大门,旗袍女子带着她绕过几道紫檀雕花屏风,影影重重,绕啊绕的,又开了一扇门,才进了包厢,里头烟雾缭绕,男人的喧哗谈笑声不断。

应该是瞧见了她,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街边的路灯还亮着光线,落在了他风尘仆仆的俊脸上,柔和而宁静。

她停下了脚步,“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后面那班飞机。苏若那边…”

遂心眼圈有点泛红,呼吸有些沉重,都是白色的热气,“她不好。”

秦靖扬长手一捞,拥她入怀,收紧了他手上的力道,轻轻拍着她的背。

遂心觉得自己心都麻木了,她第一次不知道该去如何帮自己的朋友。犹豫了一会,手覆上了他的腰际,喉咙里像是搅了沙子,哑得厉害,“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怎么帮她…”

浴室的门“咯擦”一声被打开,高大的男人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露着精壮的上身,密黑的头上湿漉漉的。

“上次那个照片是谁弄的…”

“是季淮南。但是照片不知道怎么到的宋青潭手里,被截了下来,送去了白靳衍那里。还有关于那位苏小姐的事…”路谦恭敬地将餐点和红酒摆好,站直了身体,欲言又止。

秦靖扬一手拿着毛巾擦了擦,披上浴袍,右手端起水晶高脚杯,轻轻旋动,狭长的眼眸凝着那抹在杯底旋转的幽红色。

“嗯…”

“那…”

华灯初上,夜晚的点点灯光透过层层的落地窗帘慢慢透了进来,秦靖扬一半脸融入了光线下,狭长的凤眸慢慢垂下,看不出表情。约莫半分钟,他缓缓抬头抿了一口红酒,“你派路析去看着那位苏小姐…遂心那边你让人继续跟着。这件事情有人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禁止她们两个任何一人做傻事。”说完,他便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是,bss。”

房内昏暗,淡雅的香薰弥漫在空气里,轻柔而舒缓。大床上的女人嘟囔了一声,蹬了一下被子,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眠…轻柔的被子一半拖拉至在了地毯上。

秦靖扬嘴角微微扬起,俯身捻起被角,轻轻帮她掖好。

似乎是感觉热了,她又嘀咕了一声,小手抓起被子一掀。

他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坐在了床边,大手细细地抚过女子紧闭的双眼。卷长秀致的睫毛搭在苍白的小脸上,眼下的黑眼圈很深。

“妈妈…”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遂心翻了一个身,贴在枕头上蹭了蹭:睡吧,也许在梦里你会安心一点。

遂心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半,钟鸣也在,正站在走廊与苏母谈话。

见遂心来了,也没有避讳,淡淡地说了,“您不必担心,我会娶她的。那我明天再来看她。”

“你站住,钟鸣…”遂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憋了一口气。

“你以为她要的是这句话?你工作有那么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