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鼓励馨颖,馨颖却越来越泄气。

敬诚还是一动不动。

许多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乘客都忍不住扭头看他们,心想:很少看到中国人在公开场合这样热烈地拥抱。看他们幸福的样子,真的叫人羡慕。

敬诚说:“因为你在哈佛这么多年,喜欢哈佛。”

敬诚无语,心中苦笑:这世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恨长距离。

颖子现在到家了吧?

敬诚脸上的笑容更大,扬起眉毛,问:“真的?”

听众席里,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西装袋里还挂着一件白得晃眼的衬衣。明显也是专门定制的。

馨颖听话地走过去,上了床。

后来长大,被故意推撞的事不再生。加上一直小心保养和锻炼,腿很少出问题。于是几乎再也没有用手走过路。

敬诚接着说:“现在已经十一月。这学期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我回去就跟斯坦福辞职,告诉他们我呆到学期结束。然后我就搬过来。”

他深深地吻了馨颖,然后在她的耳边低声地说:“我等你。”

晚上,吃着敬诚做的可口饭菜,馨颖笑着说:“我觉得我可以习惯这样的生活。”

现在,两个人都洗完了,他还不能动?

她点头答应。

回到家,敬诚却没有提这件事。

去了现,诚诚感冒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敬诚醒过来。

看她一脸的兴奋,敬诚的心里不禁涌上一种幸福的感觉。

馨颖一脸担心地问:“可以吗?今天?”

回到家,看到馨颖,一下子完全忘了腿上的疼痛,居然走到她面前,没有跪倒在地。

也许,该怨命?

敬诚半天一动不动。此刻,他正从震惊中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见她摇头,敬诚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完全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馨颖说:“晚餐我请你。”

馨颖不能确定,诚诚是随意个感慨,还是另有所指。因为明显的,他们如今天各一方。而且,即将永远分离。

而且,她不只一次地夸他英俊。和她在一起,诚诚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起感慨。

两人约会几次。馨颖答应交往。

馨颖将那包纸巾小心地递给他。

无论套装、便装,都是秋装,不足以抵挡海上这冬天般的寒冷。看周围游客,有备而来,几乎人人都着羽绒服等冬装。只有他们这对笨人,一时兴起上岛,完全没有想到太阳下山后以及海上起风时的寒冬气候。

盯着轻轻荡漾、绿如蓝的海水,馨颖心中又酸又甜:诚诚搬走以后,她以为她的那些心愿一个也不可能实现。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今日纽约重逢,一些她早已放弃的梦想,得以在今天成真。

敬诚看似不经意的一个问题,在馨颖刚刚恢复平静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也就是那时,诚诚询问了关于儿麻矫正的问题。

捡起来,打开,立刻认出诚诚的笔迹,心跳也迅速加快。

可是,还没走到客厅,忍不住又折回来。抱起外套,继续闻。嘉怡姐姐是嘉怡姐姐。诚诚哥哥喜欢她,是他的事。自己喜欢诚诚哥哥,是自己的事。对,就是这样,颖子一下子想通了。

没想到,今晚撞见晓东跟颖子表白,还有两人随后的亲密举动。

这些年,每次颖子和自己在一起,都十分快乐。可是,每次只要诚诚在,颖子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为什么?难道,她真的把他当成亲哥哥?这,何时才是尽头?

他曾经试过不理颖子。事实上,很多次。

她当然希望诚诚哥哥早一点康复。可是,她也喜欢这样天天来陪他锻炼,不仅可以看到他英俊的脸庞,温柔的笑容,还可以捏他日益强壮的胳膊。如果他需要更多的时间锻炼恢复,她一点也不会介意。

见诚诚不做声,王秋云问:“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颖子步步紧跟,双手随时准备扶住他。

被她这么瞎捏乱抓,诚诚不仅不生气,还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呵呵。”

听他肯定的语气,颖子不乐意了,说:“你怎么知道?也许待会儿我会改变主意。”

诚诚再说一次:“你回去吧。”

看着明艳照人、美得不可方物的颖子,诚诚的心里一阵颤栗,同时更加觉得悲哀。

哥哥说:“你不要担心。也许颖子只是妹妹对邻家大哥哥的喜欢。就算是女孩对男孩的喜欢,只要颖子一接触到外面的世界,绝不会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也许。就算没时差,她也一定累得很。不是常有人说,度假回来,需要另一个假期来恢复吗?

“舅伯说,香港有许多年轻人爱玩的地方,你去了,表哥他们可以带你去。”

只有她。

但是,这条路,每个人注定要走。无论遭受多大的伤痛,也必须要承受,其他人无法替代。

不过,颖子虽然闷闷不乐,但每天课照上,作业照做,测验成绩也很好,所以,戴雪梅和黎展鹏问了几次以后,也就没有再逼她。

诚诚用手撑着沙背,使劲想站起来。可是不行。两只胳膊酸软,两条腿更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