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颖不禁心疼起来,问:“是不是很难受?头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不烧?”边说边将手掌按上敬诚的额头。

唉,感冒了。

一辆公共汽车从他们身边缓缓开过。

斯坦福大学举世闻名。一方面因为世界领先的学术水平,一方面因为美丽无比的校园。馨颖想。另外,她也舍不得离开敬诚。

敬诚的心里立刻感到十分内疚,说:“我马上去给你弄点吃的。”

然后,算着时间,估计她已经到家。猜想她到家以后做些什么?是立刻上床睡觉,还是有其它的事?她会不会想他?

敬诚本就极渴望亲吻馨颖,一直强力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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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点头:“嗯。”他的脸上突然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明显的,他为自己的厨艺感到骄傲。

馨颖吓到自己。同时,内心羞愧不已。

诚诚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颖子。

也许不。因为时隔这么多年,她还会偶尔梦见他。梦见他英俊的脸庞、深邃的眼睛、温柔的笑容,梦见他用那好听的声音叫她“颖子”,还有,梦见他走路时奇特的姿势

敬诚刚想替她捡起来,就听见她说:“我自己来。”然后,看见她慌乱地蹲下,捡起纸巾。

不停地摸来抚去,还是管不住满头长。每每平了这丝,松了那缕,馨颖眼前总有漏网的头在飞舞。

小时候,颖子本就喜欢逛街,又喜欢跟诚诚哥哥在一起,于是,十分盼望能跟诚诚哥哥一起逛街,跟他分享她喜欢的东西。

颖子还是哭,边哭边说:“你是个大坏蛋。”

王秋云一愣。许医生她认识。前不久,他还给诚诚检查并出具诊断证明。看来,诚诚是那时做的咨询。

前不久,诚诚十八岁生日,颖子送给他一个石鼠的项链。那是她第一次正式送他生日礼物。所以这次,诚诚也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打算在她生日那天送给她。

颖子说:“不用了,我马上就上楼,一到家就会加衣服。”

张启荣本来有些犹豫,但因为同样担心诚诚,便递交了申请。然后找管人事的副院长齐青峰谈话,当面表达自己希望调去北京的强烈愿望。

晓东嫉妒得简直要狂。

晓东从小心高气傲,加上家庭背景,很早就养成一股“不是最好,不如不要”的气势。

他吓住自己。

“同学有事在学校说,找到家里来干什么?”诚诚有些不耐烦地说。

看着她明媚的脸庞,诚诚的心里立刻舒服多了,轻轻地点点头。

诚诚说:“我家也有,你不用带了。”

是。不,不是。其实,除了很脏,诚诚更担心颖子的触碰对他的影响。他不知道此刻他还能说什么,于是闭上嘴。

事实上,诚诚从小就不能忍受颖子哭泣。只要她一哭,他立刻放弃一切原则,手忙脚乱地逗她、求她、哄她,只要她能停止哭泣。

除此以外,他的右臂也打着石膏,放在上面的一层搁板上。搁板左边有一本摊开的书。诚诚正低着头,用左手笨拙地翻书。

不管是哪种喜欢,不管她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喜欢是一定的。

好了。

颖子说:“我不想去。”

而颖子,有很多的朋友。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需要两个人心心相印。王秋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能透过诚诚的残疾,看到他的美好?

“是啊,可是我问她几次,她都一口咬定,没什么。”

晓东明白汪建辉的用心。他并不喜欢汪建辉污蔑颖子。只是,自己跟诚诚之间有心结,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所以,晓东选择了沉默。

颖子正低头走路,抬头看到诚诚,先是一愣,随即微笑,亲切地叫他:“诚诚哥哥,你好!”

对敬诚来说,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馨颖在一起。

馨颖问敬诚:“我们休息一会儿?”

“喜不喜欢?”

他站在那里,看向对面的花坛。

他问面前噙着眼泪的漂亮女孩:“你转不转?”

孟晓东微笑着看她,跟她说了几句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坚持走路,不管多么可笑,多么孤单,多么痛苦。

几乎已经走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头,忍不住对最后那扇橱窗再多看一眼。

“那时你刚搬来不久。有一天,我从家里的窗户看出去,正好看到你蹲在梧桐树下,看着地上呆。我当时没有太在意。”

诚诚马上告诉她,不忘加上分析。

敬诚有些好奇,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最近两次颖子来,每次都问他:“你喝了马路对面的酸梅汤没有?”

看她一脸认真的神,诚诚一时无语,半天才勉强地回答:“你拉不动我。”

这些年,除了思念颖子,他一直专注学业和研究,从未对任何人动心,更不曾追求过谁,对一切示好也都温婉拒。三年前博士毕业,加入斯坦福基因研究中心,同时教本科生课程。安娜是他第一学期教的学生。

看一下手表,时间快到,敬诚将项链放在桌子上。

“嗯。”

“你跟我来吧。”敬诚看着她说,然后转身,向一间房跛行而去。

其实,家里有太多的事等着她,也许海报展一结束就该回去。可是她想,既然来一趟不容易,而且机会难得,干脆多呆一天,听一下讲座,因为这些讲座都特邀世界著名的遗传学家主讲,特别下午斯坦福基因研究中心的drjczhang张博士会展示他的最新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