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对方在等什么,都不愿走开。

因为颖子。

“什么让你感到幸福?”

诚诚问:“你找谁?”

终于从客厅的一头走到另一头。除了步履些许颠簸,身子稍微摇晃,其它一切都好。

岂止是神清气爽,根本是又活回来了。

诚诚红着脸说:“我今晚就洗。”

是的,他不自量力。

等他们一出门,样子转身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换衣服。

费了一番唇舌,好不容易让她答应去。

接着又想:香港在海边,她会不会晒黑?哈哈,她晒黑会是什么样子?唉,就是晒得很黑,她还是一样好看得很。不过,他可以佯装很吃惊:“我的天,你怎么晒得这么黑!如果不是你的眼睛,我差点找不到你的人。”嘿嘿。

“你演讲比赛选题要不要问问诚诚?”

他只知道,他不能让这再生了。

所以,她可以口无遮拦胡乱语,结果伤透诚诚的心。

颖子抬起头来,看着爸爸,迟疑了一下,说:“作业。”

汪建辉不仅傲慢地拒绝,而且说了更加难听的话。

可是,没有。

此次重逢,他才意识到,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对颖子的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日益加深。对他来说,颖子就是家,就是温暖,就是幸福。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他最后一次如此靠近他的深爱,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馨颖也知道,卡地亚比蒂芙尼更加大牌,也更加妖娆奢华。同品质的钻戒,卡地亚一定比蒂芙尼更贵。

“什么?”

大家用花坛和灌木做掩护,忙碌地为战斗做准备。

这是颖子人生第一次碰上土匪强盗,或者说,这是她第一次经历“最终解释权归商家”这档事,她小小年纪,无论如何不能理解。

他觉得奇怪,孟晓东跟他没什么交啊?侧头一看,颖子正冲着孟晓东展开她那灿烂的笑容,他这才意识到,孟晓东是在对颖子微笑。

梧桐树下,有眼尖的孩子看到他们,立刻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馨颖猜想,他在找他女朋友喜欢的品牌?

梧桐树下,树叶成荫。那些手掌大的叶片,长得密密层层,望去不留一丝空隙,仿佛一片黄绿色大布幛,洁净和清雅。

那天以后,他们隔三差五见面时,总是随意地说点什么。虽然只是几分钟,诚诚很重视,也很高兴。

敬诚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地聆听。

他抬头看颖子,现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而且进门半天了还没有开口说话。这不像她。

看见她,他立刻停了下来,脸上有些尴尬。而四楼那对5岁的双胞胎正绕着沙追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我的天!馨颖在心底一声惊呼,才二十,比他小八岁!她问:“怎么会?”

这一戴,就是十年。除了三次换绳子,从未将它取下。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嗓子太干。只有看着馨颖,微微点头。是,好久不见。事实上,已经整整十年。

再下一层,敲一楼王阿姨家的门。王阿姨从里面打开门。

“嗯。已经喝了不少。”

所以,王秋云相信,两个激烈竞争这么多年的孩子,早有心结。就算诚诚在其它所有方面都赢了晓东,如果在颖子这件事上输掉,只怕他会更加难以接受。

那个傻孩子,谁知道他又会做什么傻事?

也许,是她想得太多,事不会那么糟糕。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一个本就担心至极的母亲,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现在,王秋云更是绝望地想调离武汉,而且越快越好。

只是,已经知道,这次调动的希望不大。

但若错过这次,谁知道还得等多久?

晚上,王秋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她能不能做点什么?

什么呢?

作为死对头,晓东对诚诚,会是什么感觉,王秋云无法想象。但至少可以肯定,不会太喜欢。

突然,一个想法闪入脑海,她吓了一跳。

要不要试一试?

也许不好。

但是

王秋云一向是个诚实正直的人,这辈子从未投机取巧,更不曾走过歪门邪道。

可是现在,她愿意做任何事保护她的孩子。任何事。

接连几天向单位请假,提前下班,在家属大院里等人。

第三天,终于等到。

假装不经意碰上,打声招呼:“嗨,晓东。”

晓东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叫声:“王阿姨。”他觉得奇怪,张敬诚的妈妈叫住他做什么?同住一个大院这么多年,他自然认识她。只不过,他和张敬诚并非朋友,所以和他妈妈几乎没有说过话。

王秋云开门见山地问:“你保送的学校想好了吗?”

晓东听得云里雾里,反问道:“什么保送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