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门口是配饰柜台,各种纯银配饰美丽夺目。
颖子回过神来,看着晓东还有些红肿的左边颧骨,问:“东东哥哥,你好些了吗?”
诚诚松了口气。将气吐出后才意识到,刚才他一直屏住呼吸。看着向自己跑来的颖子,诚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颖子听来,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好在颖子很快下来,两人一起出去。
诚诚正扶着栏杆小心地下台阶,抬头正好看见她的回眸和笑脸,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他们沿着第五大道继续前行,两人都保持沉默。
可是,他依然聚精会神地听她说话,无法将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慌慌张张?”
“好。”敬诚明白她在想什么,心里暖流暗涌。她还是一如既往,温柔体贴,又不着痕迹。
也许,是她纯净的眼眸,或者是她天真的笑容,或者是她坚定的神。
那合合理。
“王阿姨见过吗?”更重要的是,喜欢吗?
诚诚当然看得出来,那是一只小老鼠,刻在墨绿的青田石上。雕刻不算精细,摸在手里也感觉粗糙,可是,小老鼠还是栩栩如生,穿在一根细细的红绳子上,尤其可爱。他故意摇摇头。
可是,定睛再看,还是她。使劲眨一眨眼睛,依然是她。然后,敬诚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只有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馨颖似懂非懂,但乖乖地点头。
“累吗?”
他故作轻松,微笑着问:“地主下午怎么安排?”
馨颖也笑:“你想去哪里?”
“随你。”
“我们自由女神像好吗?那也是纽约的标志之一。其实,我还没有去过。”
“好。”
对敬诚来说,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馨颖在一起。
对馨颖来说,又何尝不是?
馨颖问:“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第五大道上有很多著名的高档餐厅,提供世界各地的美食。
“听说纽约街头的热狗十分有名?”
馨颖有些意外,“你想试试?”
敬诚点头,“嗯。”
“真的?”
“真的。”
“那好,你等着。”
不远处就有一个卖热狗的小推车。馨颖买了两个,回来,笑着递给敬诚一个,“给你。”
这两个字、这语气、这感觉,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恍惚之间,敬诚仿佛一下子回到从前。那时,颖子常常这样甜甜地笑着,递给他一个烤烧饼,一个红苹果,或者一袋糖炒板栗。
敬诚和从前一样,毫不客气,接过来,打开,就着热气,开始吃。
馨颖看他咬了一大口,觉得心满意足,也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敬诚先吃完,然后专注地看着馨颖吃。
小时候,诚诚哥哥也时常这么看着她吃东西。那时,颖子才不在乎,在他的注视下,照样大快朵颐。
可是现在,馨颖不行。
敬诚的注视,让她觉得有些难为。于是,她边吃边玩笑道:“还好,你不像小时候,吃完了,就抢我的。”
“哈哈,”敬诚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一声,然后低头,重新盯着她,说:“你这叫倒打一耙,明明每次都是你抢我的。”
“是吗?”馨颖凝神一想,好像是的。而且,完全是馨颖的脸开始热,“我记不清了。”
看着馨颖脸上渐染的红晕,敬诚的心里一动。他清楚地记得,每次颖子从家里带来什么好吃的,一定先一人一半仔细地分好。有时候,光分就花上不少时间。
他若让颖子给自己分块大的,或者多拿一点,她总是义正词严地拒绝,瞪着大眼睛说:“那怎么行?我们要公平!”
于是,公平地分好,两个人开始吃。
等她大呼小叫着“好烫啊”“好香啊”“好好吃啊”等,稀里哗啦地吃完她那一份,一定会腆着脸来混他的。
诚诚每次都故意慢吃,给颖子留着。
等她伸手,却又忍不住逗她,严严实实地护住自己的一份,说:“这是我的。”
颖子哪管那些,为了多吃一点,完全不择手段。
一般先求。小一点的时候,她说:“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哥哥应该让着妹妹。”
大一点以后,她换成:“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同甘共苦。”
若求无用,她便要挟,不外是“你是老鼠我是猫,老鼠当然要听猫的。”或者,“小心我再也不给你带好东西吃。”
如果还是行不通,她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硬抢。
诚诚一般都消极抵抗一下,然后让给她。
而她,只要诚诚哥哥让了,就开心得不行。每每只是再多吃一口,便又递还给他。
每次,诚诚都很纳闷:颖子明明后面一定会回来占点小便宜,为什么前面总是信誓旦旦地“要公平”?
不知道。由她。
总之,这戏码不断重复上演,实在无聊至极,两人却都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