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便失去了太多太多。她必须坚韧得跟根草似的活着,可是现在,她这是做什么?她的生活明明不该因为这样的女人有任何改变,她对于她,只该是路人的心情,她怎么不能见她?做错事的那个人,是她,沈漾,那个空有美丽却没有心的女人!

永远不会懂,这样的男人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对裴允儿所说的,所做的,其实之于一个女孩,是残忍的。但这样的残忍,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声惊呼,是从裴允儿口中发出的,舒梓乔回头的时候,正看到她眉头痛苦地拧紧,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舒梓乔如雷击般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没有做安全措施吗?”

她不知道这件事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若是知道这样的后果,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酒吧,说到底,是沈漾这个女人让她失控了。

还李煜躬着身退了出去,殿下虽说平时看起来也都是神情疏离,不过今天……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杀人,表情冷硬得厉害,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a国最美丽的女人朝着我们走来了!”裴安臣耸了耸肩,“萧,你看,我们的母亲大人不仅是a国最美丽的女人,也堪称a国最有肚量的女人!”

“是我妹妹,也是梓乔的小姑。”磁性的嗓音插入的同时,腰肢被从后扣住,拉开了跟萧奕博的一些距离,龙涎香的味道蔓延而来,贺一格嘴角轻勾,只是笑容未达眼底,“梓乔,这位朋友,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你们这是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舒梓乔,你要不要脸!”

“梓乔,跟你介绍,这位是总理府的公子,裴安城。”

“时间差不多,可以走了。”

是的,该懂的。

“啪”,一个巴掌应声而落,来得太过突然,舒梓乔毫无防备,脸上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五个指印,一阵火辣淹没了疼痛的感觉,踉跄之间,烫伤的脚因为用力吃痛,舒梓乔整个人不稳地朝后栽去。

莹白的手,慌乱地拉扯上身还剩着的胸衣,舒梓乔赶紧别开视线,这画面惊艳得惊悚,空气中,男人的吼声如雷:“贺一萱,够了!”

她无语。什么叫知道就知道了?他不是非不让大家知道吗?他不是不承认她这个妻子的存在吗?现在这是哪出?

***

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擦在脚背上,又拿过纱布一圈圈地缠绕,女人的目光柔和平静,那伤明明很重,明明很痛,她却宁可咬唇,也不流泪痛哭。就跟那次餐桌上,她竟然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为了一个下人免受更多的责罚?

“解释?”林姨不可思议地看着舒梓乔,探了探她的额头,“丫头,我看你是疯了吧?解释什么?解释你跟一格之间没有感情?解释你们之间的婚姻是因为老爷子,因为你是他从小失散的童养媳?……你没看出裴允儿这个丫头千方百计搬到博园来住是干什么吗?她分明就是想抢走你老公的!你倒是好,把自己的男人朝着别人怀里推!我看这样好了,隔天就把郝姨搬到我那小院去,既可以休养又免受打扰……”

一叠叠食物在各式精致的餐盘中以各种姿态摆放,舒梓乔在贺一格的目光之下被迫叉了块蛋糕,香甜松软,对面,男人淡淡开口:“a国不仅是花国,也是药国。通过这样的传统医理治好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我说过郝姨的手术不过是小手术,舒梓乔,你的担心过度了。”

“可以。”男人拢了拢梓乔身上的外套,柔声道,“先睡醒再说。”

“……”

“上车!”车门被推开,舒梓乔愣了愣,还是坐上了车。

“梓乔,你带郝姨先进病房,我去详细问问陈医生什么情况。”他握了握她的手,手掌冰凉,又道,“你也快点进去拿毛巾擦擦,衣服都湿了大半了。”

“你说什么?”苏梦欣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轻蔑地扫了舒梓乔一眼,“我说舒小姐,你是不是搞不太清楚状况?没错,这家医院贺家是最大的股东,可是对于你来说那又代表什么呢?你该清楚自己的地位的。告诉你吧,这间病房是贺少特地为我留着的,我是这里的vip客人。”

“问你话呢!”贺一格不悦地看着舒梓乔走神的脸,通常在他面前走神的女人为零,她算是第一个。

***

快速地冲了个凉,伸手拿衣服的时候,翻了几遍也没有找到**。她扯过浴巾包住身体,走出浴室,才发现**竟然粗心地掉落在了**上。

躺在沙发上,鼻尖像是有龙涎香淡淡蔓延,夜已深,辗转之间却是难眠。

当然,那是后话。

看来很愉快的一顿晚餐。

舒梓乔还没弄明白他话中之意,手机猝然响起,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白了。

“梓乔……看来你跟一格之间的感情进展很大啊,这样爷爷就放心了……”贺老爷子说着便把玉佩递到了舒梓乔手上,“我说这块玉佩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贺家的东西。一格这小子既然把自己的贴身之物都送给你了,说明他已经想明白接受这段婚姻了。这么好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跟爷爷说?”()

她穿着抹胸的裸色长裙,脖子上的项链看着简洁,却一定是奢侈品。头发被编织成韩式马尾,缠绕之间尽是名媛的优雅感,再没有多余的饰品,整个人却是气质高贵,让人眼前灿然一亮。

如果被爷爷知道她也受伤,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在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候看到他,她才那样绝望吗?

绝望蔓延,吞噬着每个细胞,心一团一团地紧缩,脑袋不知道是混沌还是清明。那么一个陌生的国家,还能招来这样的灾难?若说跟a国跟她舒梓乔会有任何关系的人,除了贺一格,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愣神之间,房门被踢开的声音,警察服装的男人冲了进来,厉声喝道:“不许动,你,给我出来,接受调查!”

打开药箱,拿出烫伤药和纱布,舒梓乔看着他蹲下身子用剪刀把纱布剪成细条,叹了口气:“贺先生,有什么就问吧,这算不上伤,不用上药。”

贺一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无端地心底冒火,他略带威胁地看了她一眼,冷着脸继续手上的动作,又直接拉过她的手,涂药,将手指用纱布包好。

“你刚刚叫我什么?舒梓乔,你的记性……”

“我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好。贺先生请放心,有人的时候我会喊你的名字;如果没有人的时候,我还是喊你贺先生,比较合适。”舒梓乔轻声打断他的话,水眸轻轻地望着他怒火中烧的黑眸,语气还是轻轻柔柔,“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怎么会跟总统先生和总统夫人一起,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在路上被他们遇见了,应该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下楼吧,让大家等久了不好。”

贺一格看着女人转身往前,忽然觉得厌恶极了她这样眉目清冷的样子,一个大步便跟上女人的脚步,手只是轻轻一拉,女人便被扣入怀里,舒梓乔错愕地抬眸,男人却是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眸光灼人:“舒梓乔,你没有做决定的权力,这是警告。”

还没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他的头已经俯下,原本扣着她下巴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拢在腰肢的手逐渐收紧,舌*尖狂热地挑开她错愕的唇,尽情地汲取甜美。

舒梓乔整个人彻底愣住了,心底有种陌生的感觉在隐隐上升,等她意识过来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她的唇,只是那么近的位置,鼻尖贴近鼻尖,她听到他磁性的嗓音似乎掺了迷*药,让她一下子回不了神。

“舒梓乔,这是警告,记住了吗?”大拇指摩挲着她如花的唇瓣,“你听着,这是我的惩罚方法,只属于我贺一格。”

“……”

“好了,大家都在等,我们该下楼了。时刻记住,你是贺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