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们该一直住在博园,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吗?之间的隔阂消除了?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如火如荼了吗?

手术还在进行,望着亮着的红灯,有些失神。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贺一格并未出现,不知道跟女孩谈得怎么样,或者,继续一拍两散;又或者,重归于好。一个有名无实的贺太太,迟早都是要让位的。或者,她该跟那位叫允儿的女孩解释一下……

舒梓乔一下子翻身而起,打开门,李煜微笑地站在门前:“舒小姐,郝女士的手术还有半个小时进行,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车子一路驶去,灰蒙蒙的天,美丽的景色并不清晰,却依然能嗅到掺杂着花香的空气。待车子停下,落眼的是白色宫殿式的房子,周围绿树红花,宁静高雅。

只是还来不及定夺什么,晚上,医院传来消息,郝姨的眼睛忽然暂时性失明,已经被连夜送外a国。

“贺少爷,小乔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郝姨那郑重的托付样子让舒梓乔汗,她叹了口气,又道,“小乔,郝姨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以后别有事没事总往这里跑,知道吗?”

“小乔,你怎么来了?”郝姨眼尖地看到了舒梓乔,疾步走近,“你这孩子,不是才来过医院吗?跟你说别总是记挂着郝姨,郝姨没事,你这样又是上班又是往医院跑的,也不怕累坏了自己?”

雨幕中的身影跑得很急,贺一格有些恼地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明明就慌乱得要死,却偏偏强作镇定;明明每天早出晚归去医院累得要死,却偏偏不多说一个字;就像那次,滚烫的汤倒在腿上,也硬生生地没有喊过疼。舒梓乔,你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吗?让人帮个忙,会死吗!

“可是……报纸上前不久还是报道他动手术的事情,怎么忽然之间就封刀了?”

贺一萱拿着筷子的手骤然紧了紧,就是这样,自从舒梓乔出现,所有的焦点到最后都会绕到她身上。贺家的每一个人,因为贺复云对着她的关心,也都把她当成少奶奶对待。可是她却清楚贺一格的品味,怎么可能会看上舒梓乔这种平平无奇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出什么解释。”

她比划了一下,飞也似地逃脱,一口气跑到盥洗室里。镜子里的脸,泛着可疑的红,舒梓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很快开始洗漱。

“是有点事,不是约会……”

视线朝着另一端望去,不远处是个公交车站,基本她到金圣都会在这里等车。听爷爷说,她拒绝贺家给她安排的车子,宁可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可若是这样,嫁入豪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进了夏的天,总是黑得晚,夕阳洒着淡淡余晖,拉长阳台上男人的身影。贺一格左手夹着一支烟,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门前,或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许多次。

“卓先生,会不会耽误到你?”

什么样的女人!

已经洗了个澡,换下了衣服,自在的衣服永远比礼服更吸引人。靠在秋千架上,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同心圆的玉佩。那日被萧奕博打破之后,她费了好些心思才找了个手艺好的工匠补上,破的位置补上了黄金。

又是堵的感觉。

思及,林萌萌又看了安小暖一眼。她穿着一条及膝的礼服,头发梳成马尾,谈不上优雅,只能说是幼稚

舒梓乔的神思却是在游移,想到了晚上,上完药之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像是有人抱起了她,是龙涎香的味道。

“二哥,好痛!”贺一萱轻咬着唇,眼底泛着泪光,贺一韵也着急地走了过来,“很疼了吧?一格,你懂医,快带小萱去药房看看。女孩子,可不要留疤才好。”

把草药放入药罐中,不觉地又想起那双眸子,平日的时候,总是寡淡的样子,像是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可是在邯曲的那次,对着路宁的父亲,她那样憎恶;被警察带走,推开门时那一瞬间的希望和暗淡的绝望;还有刚刚……看到无极草时那样的雀跃和兴奋。忽地发现,似乎只有在对待他的时候,她才是寡淡无痕的眸光。

脚步才迈开,手臂却被拉住,头顶有蓝底白花的伞面遮过,雨滴落着,节奏不太规则的哒哒声。

舒梓乔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正迎上他墨黑的瞳,男人嘴角一弯,挑眉道:“再怎么不愿意这段婚姻,我还不至于这样丧心病狂。所以,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格,别嫌林姨话多,这姑娘是你的妻子,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娶她,能成为夫妻,那就是缘分。你怎么让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