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梓乔拢了拢鬓边的湿发,“我……”

淡淡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贺一格站起身,抽出一支烟点燃,又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个信封丢出:“这个,你看看。”

连流动的空气,都在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上车。”

手机在一旁放着,他忽地想起到邯曲的那天,她还给他打了电话,说是礼貌上,要跟他说一声。

舒梓乔点点头,喉咙的位置却是干涩的疼痛,医生的建议是要到美国进行手术,两个费用叠加起来,那是天文数字,而她,在接受了贺家那么大的恩惠之后,怎么可能再对着他们开口要钱?

身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豪华轿车猛地打了个方向,疾驰而去。

“什么时候离开会场的?”贺一格单手插在裤袋里,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月光之下苍白的脸,下台之后,她似乎是跟卓洲寒一起,可等他在场上绕了一圈,就没有了她的身影,连同卓洲寒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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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慧吧!”舒梓乔无奈一笑,别说,这个是继承了母亲的良好基因,她真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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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位置没有涂药膏,你把药膏匀称地涂好,贺家有祖传的去疤痕的药膏,我让人给你送来。”

“小姐……”女佣显然是被吓傻了,“对,对不起,我……”

林姨一把拉住她:“哪能轮到你呢?林姨在呢!你快去换身衣服,这几天才好了些,别被雨淋到,又感冒了。快去!”

果然,男人撑开伞,懒声道:“就一把?”

男人嗯了一声,便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舒梓乔紧了紧手心,虽然面对着他是不需要心情的,可是,她的心情还是很不好。

“外伤不轻,有点发烧,我看是要住一阵子院才好。”林紫檀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一格,你就听林姨的,至少休息三天。嗯?”

安姨重重地松了口气:”贺先生,今天多亏了你在,要不然一时半会儿的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姐……”

“宝贝儿……”男人全身只剩下一条内库,银白的灯光下,满是肥膘的身体简直让人作呕,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纸盒,冲着舒梓乔扬了扬:“你放心,爷会很小心的,保证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你就是舒梓乔?”男人的手指直直地落到舒梓乔脸上,食指上的银戒指泛着寒光。

“讨厌!……陈少,你说,你爱我深不深?”

任何一个人看到他这样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走进汽车宾馆都是**奇怪的眼神,贺一格有些恼,那是什么眼神?以为他想迷*歼这个女人?

舒梓乔听得满头黑线,相信满头黑线的一定不止她,这位大叔何等眼拙啊,他究竟是从哪里看出他们两个会是男女朋友?难不成就是因为看着年龄相当?

眼皮艰涩地弹开,一道身影飞奔前去,她看得并不清晰,手摸到了胸前的冰凉,是一块同心圆的翡翠,也来不及细究,她便直直地朝前狂奔,脑海里苏笛的话一直在沸腾:“舒梓乔,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告诉你,舒梓谦那个傻子,我就把他丢山上了,看他那个傻样也找不回来!你们两个,给我搞搞清楚自己在苏家的地位!滚开!”

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撑着伞在路上走,雨丝飘零,跟昨天的节奏完全不一样。地面上落满了琼花的花瓣,她的脚步在一棵琼花树下停住,抬头,一场暴雨已经将如此气质非凡的花击打得零落不堪。

门把转动的声音,舒梓乔晕晕地转过头,一张俏丽的脸,带着熟悉感,像是头昏脑胀,否则,才在飞机上见过的苏梦欣,她怎么会那么快忘了呢?()

“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怎么陪好小姐和少爷!还敢逃!没有了苏家这个地儿,你简直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