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万象,谁能说得清?

“路宁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路宁呢?”

苏梦欣莞尔一笑,踮起脚尖,唇凑到他脸上,引得众人齐齐欢呼。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关心我!告诉我,我要怎么活下去!是不是我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天公不太作美的,竟是有雨,显然给这种渲染着欢愉跟感恩戴德氛围的仪式,多少降低了效果。

她喜欢赤着脚在沙滩上走,也喜欢披着纱巾,提着长裙漫步在海边,不时地捡几个贝壳,总是孩子气的样子。

“飞机上不是碰过面了吗?”贺一格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不用管她,该出现的时候,自然有办法找到她。”

生命跟她开了一个怎么样的戏剧性的玩笑?五岁的时候,她失去了双亲,开始在苏家寄人篱下的生活。那个叫苏洛清的少爷,霸道蛮横地不得了,总是一次次地欺负她;那个叫苏笛的小姐,骄纵得不得了,她总是心理强大地任她支使;而那位苏太太,不分青白皂白的打骂应该数不胜数了吧?她的母亲,那位美丽动人的母亲,此刻会在哪里呢?她会想过,她的女儿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吗?

“舒小姐……好像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特等舱里有贺少专属的私人医生,需要我跟贺少说说,让医生过来看看吗?”苏梦欣嘴角的笑容甜美,舒梓乔只是在心底可笑地叹气,她应该知道自己不是得**的夫人,何苦呢?

“我妈妈呢?”她一直摇头,后退,心底巨大的恐慌像是要把她淹没。

“夫人……”

明天?

“可是,那个地方……梓乔,你还是去求个情吧!”

“钱是自然要扣的,照着从前的三倍扣钱,并且……”

安小暖的脸发白,点头:“打通了。”

车子缓缓前行,高峰期,路面有些堵。

“来得及。”卓洲寒微笑着抬腕看了看表,“我保证。”

“嘟嘟——”

“妈妈!妈妈!”她大声叫着。

简单的衣物,舒梓乔的行李本来就不多,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这个男人哪怕只是洗个澡都跟皇帝一样,需要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女佣在一旁服侍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爷爷,你别激动,事情都过去了……”

父亲只是微笑,“因为妈妈喜欢。”

“你舅舅在呢,哪里需要我们去接?”

之后的两个月,他就此消失在南山城,听爷爷说是出国做生意。他不在,她也落得清闲,不过多多少少的,还是会听到一些版本,贺一格的青梅竹马,贺一格的红粉知己,贺一格的初恋**……于是,她逐渐更加明白,无论那是同一个女人,或是几个女人,她终究是鸠占鹊巢了。

“所以我说你安小暖什么都不懂!女人就该懂得自己的价值,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难道就一辈子在这里教小朋友?”林萌萌双手环胸,美目轻眯,唇角勾着轻蔑的微笑。

如同醍醐灌顶,舒梓乔迅速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却是惊然发现自己身上只是裹着浴巾,她的脑袋轰地一声响,脸尴尬地泛红又转白。她不知道睡梦中的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抱着她,把所有的眼泪都擦到了他胸前,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力道让他无法推开……

“对不起,贺先生。”开口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被打断:“既然醒了,自己把衣服换上,医生和护士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