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大一辈的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话题需要寒暄,后辈也有后辈的场合需要应对。神泽纪惠朝赤司征十郎稍一点头,神情不卑不亢,无喜无悲。大哥面对赤司父亲如此恭敬,是因为辈份和资历都不如对方,作为不相关的人,神泽纪惠没有必要以同样的态度对待赤司征十郎──甚至更不应该以那种态度面对他。

“因为像爸爸吧。”神泽纪惠失笑,注意到了女孩扁了扁嘴,似乎有点不满的样子,“──眼睛像爸爸不好吗?”

大哥安顿好了镜饼台,然后钻到被炉里面,“我开动了──”

神泽纪惠扶在餐椅旁,拿起了靴子。

神泽纪惠只喜欢她喜欢的那个赤司。

两个人并没有跟着对方走的意图,事实上神泽纪惠一进来就相当自然地到处走,偶尔还拿起货架上的东西来看,完全没有进入陌生环境的不自在。

黑少年不知不觉地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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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他站起来,因为身形高大,稍微遮住了房间里的灯光,笔挺得像一株为她遮荫的树。青年想了一想,还是将下一句话说出口。

“……”

在对方问他“我能不能相信你”的时候,赤司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那就好。”中年男子轻声地“哼”了一声,似乎对赤司的表现还说不上满意,“可是如果参加社团活动,会影响到学习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

帝光的下午只有三堂课,而最后一堂在四点半完结,之后就是扫除时间,社团的活动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因为脚伤的关系,神泽纪惠不好到处走动,于是和黑少年约好,在篮球馆附近的长椅上等,然后一起回家。

经过这件事,运动会余下来的项目匆匆完结,已经走到了尾声。赤司确认好了时间,今天下午的空档他已经想好了去处。

“准备!”

神泽纪惠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刚带着heart在街上散步,今天尝试的是另一个方向,偶尔她也想看看新的风景,看见不熟悉的拐弯就随心决定,反正有gps她总不至于迷路。十月初的天气很舒适,今天没什么阳光,但穿着长裙也不会觉得冷。heart用鼻拱了拱她的腿,似乎很不满主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女孩被金毛一拽,踉跄一下又继续走起来,单手拿着手机迅按了几下。

赤司本来能够给人的也不算是安全感──更多的是敬畏感,或者压逼感。

“你好,是赤司征十郎君和绿间真太郎君吗?”

奇迹的时代也走在人流之中,就在女孩的后面。

女孩有点意外他还将话题继续扩展下去,却还是顺着赤司的话继续说。

神泽纪惠扬起唇角,眼底彷若坚冰一般的防线瞬间破碎,彷佛刚才那个她不曾出现。赤司征十郎眨了眨眼睛,恍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不睡觉小心明天被祖父骂哦……”

小屏幕上的数字跳升到十六,钢门打开,神泽纪裕率先走出去,向侍应报上名字。神泽家是这里的老主顾了,女孩记得大哥回国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吃的晚饭。侍应引他们入座,别室里面只有两个座位,隔音做得很好,从鞋子来判断,显然是商务会谈,但一点声音都没传到这边来。神泽纪惠拉拉裙子蹲下来,跪坐的姿势相当标准。晚饭时段刚开始,大厅里面还没有什么人,别室那边关上的门也不多。女孩在走进来的路上左右看看,在场的客人大多都是商务客。

就算赤司这样说她也不会知道该买什么啊……

“一百米蝶式,二百米自由泳,四乘一百接力。”神泽纪惠虽然不是游泳队的一员,但对于纪正参与的活动仍然了如指掌,女孩斜睨着黑青年,开口时有着非常明显的自豪,像是强作含蓄地称赞自己儿子的母亲,“那家伙真的很强哦。”

赤司点点头,跟着她走出课室,两个人顺着人潮走下楼梯。

侍应送来姬城的热巧克力和神泽纪惠点的蛋糕,啡女孩拿起叉子切开,呈云石纹的抹茶芝士蛋糕崩了一个角,“我知道谣言的源头是妳。”

神泽纪正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赤司问的是女孩而不是他,愣住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看着赤司,“哦,你问那家伙,她没太大问题。”

除了这样做,女孩根本没有证明自己“没有隐瞒病情”的方法。神泽纪正相信了她的说法,学校方面也己被知会,女孩在事情生之后,成功将它所造成的影响减到了最低。先从伤害管理这一方面入手,确认自己的损失之后才追究始作俑者。

“难也要去查。”神泽纪正将手机塞到裤袋里面,眉眼间竟然有点阴戾,彷佛被蚊虫烦扰的狮子,空有一腔怒火无处宣泄。“必须找出真相,我可不能当没事生过,我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她走到鞋柜排前打开,室内鞋旁边放了三四张巴掌大的小卡片,白底黑字,里面没有光线看不清楚,神泽纪惠拿出来一看,唇角的笑意迅即如潮水消退。

女孩推开餐厅的玻璃门,红少年的踪影尚且不见。清是第一个看见神泽纪惠的人,她站起来招呼了女孩,安排她落座于最外面的位置。神泽纪惠安静地坐下来,她的旁边是天谷,他看起来快要睡着了。有人传来餐牌让她先叫饮品,其他的食物早已叫好,并且吩咐了在人到齐了以后才开始上菜。

帮她弄头的女生头也不抬答道,“高度的问题,高点的穿平底靴,矮点的加内增高,这样大家的高度就相若了,看起来整齐点。”

姬城绫夏。

女孩继续往下刷。

女孩比划了下班房里面的陈设。

神泽纪惠再次醒来的时候,在她身边的已经是神泽纪正,吊瓶已经不见了,手背上的针孔也被妥善处理好。女孩反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温度退下去了一点。

神泽纪惠颇有点意外地看着少年,他已经从裤袋里面摸出了电话。

女孩拿出保温瓶,自言自语的声音低不可闻──

神泽纪正拿着衣服和钱包,走得比往常慢了一点。面对姊姊的注视,他无动于衷。神泽纪惠淡淡收回目光,将盒里的另一包pocky递给赤司。“给。”

神泽纪惠很清楚,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她在纪正心中,还是那个会保护他的姊姊。这种与生俱来的羁绊甚至比父母更加亲近,就算神泽纪正现在已经比她高上整整一个头,一有事情生,他先会去寻找的,还是自己。

半开放式厨房里面,神泽纪惠穿着围裙,正在调色拉汁。黑醋加上一点点橄榄油和香草,她拿起小调羹抿了一口,是母亲惯常做的那个味道。

“嗯──哦,再见。”桃井迅反应过来,向她道别。奇迹世代站在不远处,紫色头的人向桃井五月招手,示意她过去,神泽纪惠勉强地朝她笑了笑。

她就这样半坐半躺着,因为后颈虚悬着,时间一长就会酸痛,但她还能忍受。倒不如说她已经不想再动一根手指头了,神泽纪惠想在这里躺到午休结束。

神泽纪惠不认为事态已恶化到生死攸关的地步,但这个故事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少年的脸色仍然带着病后的苍白感,眼底却终于有了温度,不似梦里冷淡苛刻。他的眼睛和神泽纪惠一样,也和母亲一样,是优雅的玫红色。虽然两个人的长相都更加像母亲,但神泽家双胞胎的外表并不十分相似。姊姊神泽纪惠无论是眼睛还是头颜色都和母亲别无二致,少年的色却是遗传自父亲的纯黑色。

她知道自己必须站起来,不管这个过程需时多久。父母的离世不但让神泽家分离崩析,还让剩余的三个人陷入困境之中,哥哥开始早出晚归地工作,就是想要成为家里的支柱,女孩心知这一点。

神泽纪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不说“没所谓”也不说“请赔偿”,女孩捧着纸杯,垂眸看了一会儿杯底细碎的茶叶,然后想起来什么,对班主任说。

“请将这件事低调处理。没有告诉哥哥的必要。”

班主任沉着脸点点头,吩咐三个人在休息室里面稍事休整,便和负责人走出去──上面还有一班学生需要他看管。神泽纪惠若有所思地看着低头脱下滑雪板的神泽纪正,又看看和她一样捧着杯子的赤司征十郎。虽说现在未必是个最好的时机将这句话问出口,但果然还是非常在意。“赤司君方才叫的是什么?”

摘下防风镜的红少年看了她一眼神泽纪正穿着滑雪鞋放好了一应装备,,明知故问的女孩唇角不能自控地向上翘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来,。搜或,,更新更快显然是装作听不并没有。你听错见了“原来如此。“女孩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还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原来是错觉吗。说起来,神泽的办和纪惠的老的确有很大分别,要认错也很困难呢。赤司君,两者都五十音上是邻居没错,但音,你说是吗?